暮色四合,一栋乡村气息浓郁的三层独栋别墅,寂静地矗立在落日的余晖中。
江淮从市区返回庆隆镇,恰好在爸妈回屋睡觉前抵达,然后当众宣布了要结婚的重磅消息,为打消爸妈的疑虑,先给两人看了苏潋的照片,又拨通了陈洁的电话。
陈洁听江淮说到结婚,被震得七荤八素,缓了好大一会儿,讲了苏潋的基本情况,独隐去了她刚失恋的事。
大学老师的女儿,财经大学高材生,大单位的会计师,山眉水眼,嫩得看着能掐出水……诸多信息叠加,妈妈周莲英不点头都不行,放着这么好的儿媳妇不要,除非他们一家三口凑不出一个好脑筋。
结婚时间赶了点儿,但放在闪婚遍地的现在,见怪不怪了。
论经济,他们家在庆隆镇开着最大的超市,家里起了别墅,不是江淮一门心思想做家庭农场,东奔西跑,对居住市区毫无兴趣,文化宫旁边一百五十平的大平层早买了。
论相貌,江淮仪表堂堂,走在街上回头率比动物园的大猩猩都高,还有就是城乡差距了,现在不比以前吃公粮,乡镇户口还更香呢,何况江淮如果没有辞掉政府安置的工作,本该在城里的,是回来创业后,迁了回来,不然拿个城市户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家里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儿媳,江淮以前想不开,多少女孩示好,还有追到家里赖着不走的,他愣是一个没入眼,现在忽然开窍了,做父母的求之不得,毕竟以后还要一个屋檐下生活,周莲英提了个要求,改天带人回家给她看看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真有他说得那么好,她就去提亲。
爸爸江绍光克己复礼了大半生,和娘俩的急吼吼截然不同,他跟着儿子进了房间,跟以前的很多时候一样,说些父子间的悄悄话。
“你是真喜欢人家,还是为了堵爸妈的口,勉强找了个适合做老婆的姑娘?”
江淮翻着一本植物种植书:“有您这么骂人的吗?还一下骂俩。”
“奇了怪了,干嘛闪婚呢?”
“闪婚就不能是真心喜欢对方?”
“你家庭观重,谈感情很少冲动,这事就蹊跷,小镇不像城市,谁都不认识谁,能关起门自个过自个的,庆隆镇是熟人社会,沾亲带故的,一句谣言满天跑,你不为自己着想,也不为她着想?不然怎么跟七大姑八大姨说,跟她见几次就好上了,让人家怎么想她?真想她好,就好好跟人家处,水到渠成。”
是他不给她时间吗?是她不要,原因他没问,问了又如何?他只想要个机会,都不奢望更多,现在有了额外收获,要他弃之一旁吗?
他定了定神道:“时间不改了,就这么定了。”
婚结的急,但该有的环节他一个不想少,也无需父母为他大包大揽,终身大事,他不想给自己留遗憾,更不能给苏潋留遗憾,还是亲自上阵更稳妥,等好好办完这场婚事,他就能高枕无忧,去忙工作了。
江淮隔天就给苏潋去了电话,称想以她对象的名义登门拜访,然后再请她来家里一趟,等过了双方家长的关卡,就正式走程序。
苏潋回得很爽快:“随时。”
旁边的苏林海把她递来的包子扔到了桌上:“荒谬。”
女儿是要结婚了,新郎却是江淮,苏林海一百个想不通,女儿和陆阳才是一对,是闹矛盾了,可谈对象哪有没矛盾的,隔一段总会和好的,如果江淮挖空心思哄他高兴,只是为了撬她女儿这块墙角,那给他的印象就要重新洗牌了。
爸爸的忧闷,苏潋看得透彻:“你别迁怒江淮,有没有他,我和陆阳都回不去,结婚对象忽然换了人,让您的脸面有点儿挂不住,我给你赔不是。”
苏林海气哼哼:“我会在乎这个?一把老骨头了,我是怕你稀里糊涂选错了人,你和陆阳总是知根知底,都谈婚论嫁了。”
“性格不合,结了还会离。”
苏潋忽觉很好笑,果然是万能理由。
“可为什么是江淮?就因为他伺候了我?你感动了?我们欠他,给钱买东西都行,两倍三倍爸爸都给,但不能把你搭进去,女孩子对军人有慕强崇拜心理不足为奇,但找老公是另外一回事,你跟陆阳那么久都能性格不合,跟江淮就合了,你们才认识几天?他什么人啊,刀头舔过血,年纪大你那么多,又是做买卖的,心计比树叶都密,你驾驭不来的……”
苏潋笑爸爸不知羞:“还说年纪呢,江淮和您比是小巫见大巫,您一首诗哄得我妈跟你私奔,外公要像您这么想,我们还用干坐着讨论江淮吗?”
“别避重就轻,你就是想跟他好,是不是也要循序渐进,你昏了头了,怎么想的?”
苏潋沉吟不语,还能怎么想呢,不过是怕后悔,后悔应了他,后悔不应他,在须臾的纠结里,倾向性地选了应下,应就应了,只能往前走,爸爸说要知根知底,循序渐进,她不是没这么做过,从不越雷池半步,结果如愿了吗?
世事如云,人心易变,有规则可讲道理可言吗?她就任性这么一回。
苏潋捡回包子,放入餐盘:“他心里有我,我想嫁给他,就这么回事,您要祝福我收着,您要不祝福,以后我让他少来。”
知女莫若父,苏林海知道挽回不了了,苏潋向来平易逊顺,青春期都没有叛逆过,少有强嘴拗舌跟他针尖对麦芒顶针的时候,这也预兆着没了回旋之地,便将希望放在了次日赶来的江淮身上。
江淮买了一后备箱的礼品,多是老年人用的,还换了身行头,穿了苏潋买给他的西服,白衣黑裤,玉树临风,前所未有的斯文,拿了张小板凳坐在对面,算是对准岳父的尊敬。
苏林海不吃这套,软硬兼施,一口一个老弟地叫着,想让他知耻,然后言辞犀利称,苏潋失恋心灰意冷,病急乱投医,江淮莫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然就是对当兵生涯的亵渎,想让他抽身。
江淮不急不躁地陪着笑,却不松口,翻来覆去几句话,同个意思,苏潋敢赌,他就奉陪,他对苏潋不是心血来潮,人是他早看上的,苏林海爱女心切他懂,但自古忠孝难两全,天皇老子来了他也得先忠自己,退出万万不可能,除非一枪崩了他。
苏林海怒气冲冲:“你这是趁人之危。”
江淮坦坦荡荡:“我不地道一回,再有第二回,你毙了我。”
苏林海五味杂陈地静坐着,片响才道:“我现在打不动你,以后打不着你,但你要对她不好,我做鬼不放过你。”
江淮喜眉笑眼:“我要对她不好,不劳您动手,我自己了断。”
聊定了苏林海,江淮立即约着苏潋和爸妈见面。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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