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露秋的动作很快,多年来的舞蹈基础让他的身体尤为灵活轻盈,几乎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那道如燕似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面前。
外围的楼梯平台形状并不规整,凸出来的一截正好作为落脚处,林露秋腰肢舒展,一手拿着枪,一手攀住栏杆,轻轻一翻就挂在了半空,落地时脚尖掂起,流畅又漂亮地下到了二楼。
二楼摆放了一个巨大的铁桶,正正好好遮挡住林露秋的身影,他俯下身,从三楼的死角瞄准,连发数十枪击中了窗沿后的薛常。
其中一发恰好钉在薛常的眉心,红光乍现,后者瞬间陷入濒死状态,被迫撤出射击区域。
游戏中的子弹容量和现实不同,林露秋打光一弹匣,一边换弹,一边借着遮蔽物如法炮制继续跳到一楼。
殷潚和隗立宵已经来到了通道中端,只要打开尽头的那扇门,就能进入研究所内部,进而绕到松穆身后。
他们的身份为出逃的实验体,身上则穿着研究所统一的防护服——虽然叫防护服,实际和囚服也并没太大区别,布料采用了大面积以至于刺目的白,医用绑带紧紧束缚在四肢、胸腔。
背部是深入脊骨的抑制装置,可研究所已经覆灭,装置的作用也在逐渐消减,实验体压抑着的兽态开始暴露,从唇边探出锋利的牙,从体表开出艳丽的花。
除了腕表,实验体还佩有醒目的颈圈,颈圈似乎被外力破坏过,忽明忽暗地闪着破碎光,仔细辨认下,能发现上面是一串数字,代表了实验体的编号。
以松穆现在的状态显然无法击倒两人,而林露秋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消耗他们的火力。
他借着楼层的高低差看清敌方动线,随后将药剂步枪调整为瞄准模式,植入两管针对实验体的镇定剂,蓄力。
林露秋的武器不适合这样远距离的射击,所以他干脆直接舍弃掉“一击毙命”的念头,专心叠加干扰类减益效果。
只要能限制行动,死的和活的有什么区别?
不过移动的目标大大妨碍了林露秋的准心,他被迫多次调整方向,以找到最佳的射击角度。
毕竟药剂珍贵,一发都不能浪费。
可这么一来,林露秋的背部不得不暴露在外,场地空旷,简直成了绝佳的狩猎场所。
外围的温白眯起了眼。
他找准时机,偏头,紧紧注视着瞄准镜中的那道身影,指尖搭上扳机,胸膛在急促的呼吸中不停起伏,直到红心对准了目标的头部......
发射!
仿真的后坐力震麻了温白的肩头。
这一发准得离谱,恍惚中温白几乎都能听到那近在咫尺的阵亡警报,但预想中的红光并没有出现,微微晃动的视野中,林露秋依旧身姿矫健地穿梭在空地上。
温白怔愣。
他思绪停滞了几秒,才缓缓低头。
警报的确响了。
不过对象不是林露秋,而是他。
温白抬头望去,看到了来自二楼,松穆先一步举起的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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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露秋的确如计划中那样击中了实验体。
研究所的药剂对实验体有着天然的压制力,几乎是中弹的瞬间,隗立宵的腕表就亮起了黄光,代表行动受限,攻击禁止。
但可惜的是,他的第二发子弹没有发挥出应有的效用。
隗立宵的反应很快,中弹后并未着急躲避,而是将殷潚拉到了保护范围内,硬生生抗下两针药剂,挂上了中毒buff。
实验体的武器自带病毒,不过和研究员的毒性不同,病毒更具攻击性,也能无视一切障碍物进行穿透。
透明通道对实验体来说是绝佳的防护罩,殷潚手持双枪,伏低身体,分别对着林露秋和松穆的方位瞄准。
他的打法比想象中激进,子弹源源不断发出,几乎将手枪用出了机关枪的架势。
实验体的阵营天赋叫【血痕弹匣】,他们可以以自身血量为引,转化成子弹,是个优缺点都很明显的技能。
殷潚的攻势凶猛,根本不顾自己跳红的血条,甚至有一路朝着松穆突进的趋势,林露秋在扫射中连中三枪,血管空了大半,他当机立断不再和他们对峙,朝窗口比了个手势,而后绕着建筑重新翻进研究所。
松穆接收到信号,估算着殷潚他们和自己的距离,一边撤出二楼一边埋了不少陷阱。
他的状态不太乐观,血量只堪堪剩下两百,弹药见底,混战之中还折损了不少道具。
二楼的实验室依旧亮着那排仿佛永昼般的大灯,走廊逼仄,被两边密密麻麻的房间包围夹困,时间久了会生出自己才是实验体的错觉。
监控的屏蔽时间已经结束,摄像头漆黑,泛着红光的眼正死死盯着未被受邀的外来之客。
鞋底与瓷砖相碰,踩出细碎的回声,松穆握着枪,在这沉寂压抑的氛围中,忽的停在了某一处。
他侧目,看向了那扇腐朽破旧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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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露秋进入室内后并没有急着和松穆汇合,反而绕路来到了实验体宿舍。
出于监测与安全性的考虑,实验体都是分开关押的,且随着危险系数的升高,房间设施也跟着变化。
比如1楼就是最普通的实验体,甚至大半都是要计划销毁的,2-3是较为成功的实验体,需要进行下一步的训练。
而四楼的实验体,最完美,也最危险,祂们能消化甚至吞噬丧尸病毒,由此进化出为自己所用的武器。
这样的能力在末世称得上可怖,研究所对此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他们既欣喜,又害怕,担忧着未来某一天被亲手养出的怪物折断、撕碎,而后再以这样的心情如痴如醉地加强在实验中的凌虐。
恐惧只是疯子所有情绪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种。
宿舍没有地下楼层,林露秋以最快的速度扫荡完1-3层,意料之中毫无收获。
想想也是,毕竟殷潚和隗立宵在这里呆了这么久。
相比其他楼层,四楼的房间就大得有些夸张了,偌大的空间只分割成了三份,林露秋挨个看过去,上面分别是三个相邻的编号:
【AES-001】
【AES-002】
【AES-003】
林露秋记得殷潚和隗立宵的项圈上分别是002和003。
......那001呢?001是谁,现在又在哪里?
林露秋皱了下眉,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安。
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念头一闪而过,但怎么都捕捉不到。
AES-001的房间很干净,林露秋推门进去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误入了某个酒店套房。
除了某些细节上的东西,譬如毫无死角的监控、垂在半空的特制锁链,以及托盘上的空管针剂,整间房间都正常得不可思议。
不像别的实验体那样睡在休眠舱中,一张又软又大的床被安置在了中央,除此之外,屋内还放了床头柜、茶几、书架......甚至是沙发和电视。
没有人能想象到这是一个高阶实验体的住所。
但就是这样的“正常”,在末世中显得更为危险。
林露秋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调查这间房间。
他找得尤为细致,在此期间右手一直警惕地没有离开过松穆的手枪,大约过了三五分钟,林露秋翻找的动作蓦地一顿。
耳边捕捉到了一抹细碎又沉闷的电流声,音量很轻,藏在房间的某处,像是小猫在抓挠毛线球。
林露秋顺着声音摸到了床下,床铺很大,但是也很轻,整个像是被挖了空,指节一敲便是响。
他试着推了把,竟然是能移动的。
移开床铺后,露出了隐藏在其下的暗格。
暗格并没有上锁,稍微向下一摁,门板就弹跳了出来,里面有三样东西,一本日记,一张ID卡,和一个叫不出名字的机器。
机器只有巴掌大,顶部的小灯正闪着光,先前的电流声就是由它发出来的。
林露秋拿起机器,后者“滴——”地振了下,紧接着,转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松穆:“喂,喂喂,林露秋,听得到吗?”
林露秋怔愣后回神,应道:“嗯。你现在在哪?”
“研究所二楼,有一间房间能看到你这里。”
林露秋掀眸,走到了某一个监控下,仰头问:“能看到?”
他跑得有些热,长款的漆皮风衣被脱下挂在了一边,这会儿身上只穿了一件浅蓝色的绸制衬衫,腰线收紧,下摆被挎包压出一点褶皱,布料下包裹的双腿又细又长,领口解了两颗扣子。
站在监控另一端,甚至能看清锁骨上的那颗红痣。
清冷、漂亮,还有些危险的小研究员。
松穆似乎笑了声,“能。”他逗他,“还挺清楚的,你要不笑一下?这段放出去绝对好看。”
监控遍布在房间的各个角落,几乎从所有角度照出了林露秋的样子,画面中的人轻轻抿了下唇,眼尾下压,分明是想回嘴却硬生生忍下的模样。
于是松穆眼里笑意更深。
“真的,不骗你。头再抬一点,对镜头打个招呼,我看着呢。”
林露秋这回不忍了,他挑了下眉,握着枪又靠近了些,抬臂,用力把探头往下拽,几乎将镜头怼到自己的胸口。
满屏的监视器上唯有一个经过了剧烈晃动,等再停下,画面中轮廓分明的锁骨占了满屏。
他问:“够看了吗?”
松穆:“......”
松穆盯着林露秋起伏的喉结没有说话,过了片刻,才慌忙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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