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虚道人说的是真的吗?”一道男声响起。
“不知。”身旁人道,“别的不说,寒山这女道剑术上确实登峰造极。”
“拍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开门?”那人又道,“直接轰吧,晚了太妃要责备了。”
“不可,你觉得我们这帮子人打得过她?”
“说的也是。”
……
宜尔微敛眼眸,心中有了大致猜想。
她牵着柳孟棠折了回去,给自己倒了盏茶。
宜尔没托盏碟,用指头捏着杯沿三分之二处,手背罩着盏盖。
门外的侍卫拍门声更加急促,并且高声喊叫起了宜尔随便起的法号。
“寒山道长!老太妃传!”
柳孟棠看出了宜尔眉宇间的不耐烦,贴着窗喊道:
“请回禀太妃娘娘,道长今晨便已外出,还未归来。”
“柳姨娘。”喊门的侍卫吼道,“把守的未曾瞧见道长外出。”
“寒山肯定在西厢!”又一道声音响起,“你再不开门,我等便要破门而入了!”
侍卫吼完见里边仍没动静,骂骂咧咧道:“不过是个臭道士,脾气倒是不小啊。”
又一道男声响起,声音比其他几个低得多:“不过这女道模样不错,王爷艳福不浅呐。”
“跟着王爷有福享啊,表面看着清高,背地里说不定……”
几个侍卫压着嗓门笑。
宜尔捏着茶盏的手渐渐收紧,不一会杯壁便出现了裂缝。
她实在是烦够这群人了。
宜尔阖眼,默念咒诀。
院外,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界网慢慢织起,将西厢与辰王府的其他建筑彻底隔开。
侍卫的呼喊声和院外的蝉鸣声在刹那间消失。
这夜,安静到诡异。
宜尔睁眼,松开茶盏,靠着禅椅坐下。
“不会有人再来烦扰了。”
宜尔支着胳膊,松松散散地低着额角。
她揉了揉太阳穴,身上有种无法遮掩的疲倦。
侍卫说话声不小,用不着宜尔敏与凡人的听力,柳孟棠方才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道长。”
柳孟棠望着她的疲倦的模样,声音比从前更柔和了。
宜尔低低应了声,音调懒懒散散的。
“老太妃请了京畿名道来,或许是想……”
话未说全,宜尔便打断了柳孟棠。
她淡淡道:“可笑。”
柳孟棠知道宜尔心中自有定数,不再讲话。
厢房太过静谧,柳孟棠甚至能听到宜尔浅浅的呼吸声。
她瞧着宜尔的容颜,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平日里的宜尔眉眼间总带着些冰冷的薄凉,那种薄凉是带着攻击性的,在气场上便能压人一头。如今睡去了,那份敏锐和薄凉终于消散了,反倒多出了几分脆弱和清丽。
柳孟棠有些晃神。
烛火跳动了两下,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回过神,蹑手蹑脚地起身,悄悄后退,生怕把宜尔吵醒。
然而在她碰到门前,宜尔却醒了。
“不是怕么。”
宜尔睁开眼睛,声音微哑。
烛火的光亮映在她的柳叶眼里,分外明亮。
“留下来吧。”
不知怎的,柳孟棠心跳得飞快。
她下意识捏住裙摆,不知所措地看向宜尔。
“榻,我笼统用过一次。”
宜尔微仰脖颈,衣领微散,露出点锁骨。
“你若不嫌,便歇在这吧。”
柳孟棠局促道:“那道长你呢?”
“我坐禅。”
……
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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