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我一定会乖乖跟着你,绝对不会乱跑!”桃施一脸真诚。
崔筵点头,甚是迟疑。
“那你能不能将这个链子解开?”她将手腕上缠着的细铁链露出来。
“不行。”没犹豫一下。
桃施哭丧着脸,抱住他的胳膊:“我的忠诚,天地可鉴啊——”明明昨晚还非常温柔的把自己抱回床上,怎么今日一早便要给自己栓铁。真是阴晴不定。
崔筵睨她一眼,丝毫不动摇。天知道,他昨晚找不到桃施的时候有多慌张。
哀怨了会儿,男人没有丝毫松动,桃施就知道想让他给自己“松绑”是没什么可能了。遂生无可恋的踏上马车。
他要带她出门,去找许敛的前妻。据说在城南卖胡饼。城南,有名的穷富交界地带。
日光收起棱角,蜷缩在屋檐化作懒散的猫,连影子都变得柔软。
桃施下车,抬手感受暖阳,她偏头一问:“崔筵,等我们回了长安,就入冬了吧。”经昨日一劫,她知道,若是直接溜走,肯定会被抓回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最好能制造一个完美的意外。
不知是哪个字触动了男人,他唇角一弯,轻应一句,拉起她就朝前面的胡饼摊走。宽大的衣袖垂落,恰好将手腕上缠绕的细铁链遮住。
还没走到胡饼摊,就听见几句吵闹。
“就是这个胡饼摊,我儿子吃了上吐下泻,哭了一晚上。”
“我没有——”
“哦哦哦,我认出来了。昨日宵禁,我亲眼看见她背着蔫儿了的野菜回家。一定是那野菜不干净!”
“那是我们家自己吃的啊!”
“你们看你们看,承认了吧。谁家自己吃坏掉的野菜,把好的给别人吃?”
带头的妇人伸手就要去抢摊上摆着的钱盒子,却被那人紧紧护在胸口。她没办法就去扯那人花白的头发,接二连三的惨叫声传出。
桃施别开脸,她可不想加入女人的厮杀,手腕却一紧,整个人被拉去事故中央。
“官府办案,还不速速放开!”崔筵掏出从杜子柳那顺走的令牌。
妇人见了,赶紧站起身,想扑倒崔筵身上,哪知扑了个空,干脆抱住他的腿,绘声绘色的叫嚣道:“官爷,你可要为草民做主啊。”她伸手一指还倒在地上的女人,“就是她害了我儿子!用有毒的胡饼要谋害我儿子啊!我唯一的儿子啊!”
妇人声音悲惨,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桃施意外的挑眉,她这颠倒黑白的能力还真是厉害。方才还说儿子上吐下泻,怎么这会儿就变成要死了。
崔筵自然也想到这一层,转头吩咐飞雁将无关人群都遣走。
妇人见围观的群众都走了,心中有点慌,万一这官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么办?忙道:“怎么把人都叫走了啊,都没个人给我做主。”
崔筵剜她一眼,“有我在,还需要别人做什么主?”
妇人尴尬拢了拢鬓边碎发,“官爷这是哪里的话。”
“事情原委,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你们也知晓,按我朝律令,欺诈官差者可是要坐牢的。”崔筵拔出飞雁腰上的剑,扔在桌上,将两人隔断开。
“昨日我儿子吵着闹着要吃胡饼,我就图个便宜,在她家买了一块。谁曾想,吃完回去后,他就上吐下泻,哭着说再也不要吃胡饼了。吐了一晚上,整个人都……”
妇人小心地往上瞧了眼崔筵的脸色,改口道:“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反正吃完她家的胡饼我儿子就不舒服,难受的我想替他受着了。”
而另一边,桃施撑着脑袋视线聚焦在面前女人的手上面,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你可是用了那些蔫野菜做饼?”崔筵问道,昨晚他确实看见这女人一背篓的蔫野菜。
女人赶紧摆手,“没有没有,还请官爷明鉴啊。那些野菜是我自己吃的,再说了野菜也无毒,吃了怎么会腹泻。”
妇人立刻插嘴:“我儿子身体金贵,那能是你这种贫贱身体能比的?”
“砰!”崔筵重重敲击剑柄,正欲开口,身后就插进一道男声。
“唉哟,陈二娘你怎么在这?”男人双手拍膝,语气颇为无奈:“你儿子犯浑,又去河边玩水了,你还不赶快过去,我还要去把我家那小子给逮回来呢!”说完他就急匆匆走了。
被唤作陈二娘的妇人面色难堪,尬笑了几声,赶紧站起来:“那什么,我就先走了,我儿子还等我呢。”她脚下生风,没几秒就消失不见。
桃施没想到事情的结果竟然是这样子,没忍住咯咯笑出声。
崔筵无奈的将长剑收回剑鞘,“这种事情,不仅扬州,长安也多着哩。”这就是为什么老是人手不够,都去解决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女人站起身,龟裂的双手朝两人道谢:“今日多谢官爷和娘子出手相助,不然老妇不知还要被缠到几时。”
桃施的笑意止住,她瞧见女人站起身时头顶被抓破的伤口,血都凝固了。
“今日我是专程来找你的,许妙丽。”
女人一顿,五指蜷缩在一起,“还请官爷让我卖完胡饼先。”
崔筵一抬手,飞雁立马识趣的跑向胡饼摊,学着一旁的摊位有模有样的叫喝着。
许妙丽叹了口气,自知躲不过,撑着桌子站起来,“官爷跟我来吧。”
她腿上像是有伤,每走几步就要歇一下,脚印还深浅不一。在她要摔下去的一刹那,桃施赶紧上前扶起她的胳膊,引得崔筵也踉跄几步。
巷尾的土墙被晒得跟她手一般龟裂,青苔裹着泥浆从墙根向上攀爬,空气中浮动着酸腐的腌菜与污水沟气味。
平和坊是有名的贫民窟,专供外籍人员租赁。
推门时得侧身避开歪斜的门轴,但屋内却是另一重天地。
碎陶罐栽着几颗青绿,叶片上凝着晨起浇的淘米水,油亮翠绿。一旁的木板上堆着扎着马尾草的竹骨小马,底下坠着孩童手绘的鬼面风筝。
崔筵收回视线,跟着桃施的脚步,生怕她下一秒又猛地向前。
“不知官爷想问什么?”许妙丽从缸里舀了一瓢凉水,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贱民家贫,还望你们莫嫌弃。”
被太阳晒了这么久,桃施早就口干舌燥了,她拿起杯子“咕噜咕噜”一饮而尽。放下时却被崔筵狠狠一瞪,她原想瞪回去,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眯眯的将被子推到中央“能否再给我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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