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净倚在车棚一侧,虽着牛车颠簸摇晃,她太久没做牛车,有些不习惯了,等一会下车怕是要踩着雨水,染些污泥在裙摆之上了。
租牛车时,正好旁边就有递夫,她希望自己那封信,能稍微安抚下赵沐小娘子已不堪再受伤害的心。
信里写的也是她受尽前世困扰,所自我总结的一套救赎发法,就五个字,单人负责制。
她以前也总是被困于别人的评价,父母的裹挟,弟弟的吸血都让她痛不欲生,后来她独自一人逃离去异乡打拼,才发现以前都是作茧自缚,自己如果要走出来,只需要对自己负责就好,对自己的情绪夸奖,对自己的行为后果负责,不再去承担别人的苛责,别人的贬低,放下对父母的期待,放下别人对自己认可自己才有价值的渴望。
好像一切都豁然开朗了,赵小娘子如今很难逃离现在这个环境,只能自己想办法开解自己,然后慢慢积攒自己的力量。
不若,能做女官的话,喊着赵沐娘子一起?不然她要怎么逃离那个环境呀。。
玄净脑子里思考,一边用手像外向外去伸,雨水浇下,冷冰冰的打湿在一只柔胰上,手还去抓更多,直到那雨水沾湿了袖子,才把手伸回来。
玄净想得清楚,赵小娘子若还痛苦,就把她也带了进宫,靠自己自食其力,总比她还被她阿娘精神折磨好一些,就只不知道她这阿娘都不能放她走。
雨水渐渐变大,天空也阴暗下来,白日乌黑一片,看着怪渗人的。
今日华阳观里还不知什么情况,李娘子说的笼统,只说凭借自己的智慧,玄净实在无法预知,只能心里祈祷,早知道找那赵小娘子提前给自己卜算一卦了。
果然,人遇到未知就会害怕,寄托希望于其他。玄净心里一哂,自己给自己加了油,只希望顺利,决不能失败。
雨水不停,华阳观已入眼前,玄净给了牛车车夫银钱,下了车,青石板地板上长满青苔,湿滑难走,玄净撑起伞走的小心,石板缝隙间的斑驳青草,被雨水冲刷,愈发碧绿。
华阳观在崇业坊第一街次南辅兴坊东南隅,与东边的大兴善寺隔朱雀大街相望。(1)
白墙红柱立起的门廊在百层阶梯之后,玄净小心的走着楼梯,来往香客,三三俩俩的在雨中一起登梯,玄净看着娘子打破多穿笠伞,好看又更为轻便的样子,郎君们多着蓑衣。
终于行至殿门口,黑色牌匾立着四个字,华阳观。
玄净锤了一下腿,爬上最后一阶,真是每爬一阶都当是修行。
今日华阳观除了香客,只有寥寥几位女冠(2),按理说这也算皇家观场,今日怎么如此少人。
玄净决定看谁顺眼就找谁问话。随便选了一位,从包里拿出信件,对着那头戴黄冠的女冠行了拱手礼。(3)
“这位女冠请留步,在下受人引荐,不知去哪里找观主。“
头戴芙蓉玄冠着黄裙,绛褐广袖道袍的女冠闻言,拱手回礼“小娘子今日前来观主可知道?“
得,又是一个预约制,她不知李娘子是否有帮忙约见,只能映着头皮说道:“ 这位女冠,我这有封信,只能亲自交由官主,是贵人引荐我前来,还望女冠能代为引路。”
那女冠神情略显沉吟,似是为难,观玄净面色并不想扯谎,“近日观主陪贵人在西袇房修行,小娘子怕是见不到,不过既然有信件,小娘子可以去西袇房找上座(3),想必她会帮小娘子你处理。“
那女冠虽然没有引路,但也贴心地指了西袇房位置,玄净拱手道谢,往西袇房走去。
这道观建筑对称,极好找寻,一般都是由八卦方位建立,乾南坤北,既天南地北,以子午为中,两边根据日东月西,坎离对称,两面配殿供奉诸神,这西袇房乃是女冠和来往修行之人住宿的地方。
玄净望着这座座门殿,这华阳官想必那赵小娘子定会喜欢,她每日手里捧的那本书,不也是有关的么?什么八卦什么阴阳之类,不若喊她道观来修习,远离她那只会打压的阿娘,反正这长安各个观场里,也很多贵女带发修行,也正好符合她阿娘,多结交贵女的心意。
玄净也是来了这华阳观,听了那女冠的话,才渐渐有些明白那李娘子的意思,想必这华阳观里,定有不少贵人也再此处修习,可是李娘子让她找得人她又要去哪里问询啊。
李娘子让她来这华阳观里找主持,可是主持陪着贵人修行,只能找上座,可是这上座也不知在哪,这一间间厢房她也不敢乱进,只能胡乱去那供神的殿去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女冠也好问询一下。
“这位小娘子可是在找寻什么?” 一个侍女打扮的小娘子,一脸笑容可掬。
玄净看她一身侍女打扮不知如何开口。
“敢为这位小娘子,可知道观主在哪?上座可在?”
“观主今日没空,上座怕也是在修习。“那侍女看玄净有些慌乱,忙说道”小娘子莫慌,我是于仙玉的侍女,我们女冠交待了,您可以先来她的厢房等一下。"
“那麻烦这位娘子了” 。玄净整理了心情,从容不迫的跟在那小侍女身后,这女冠有侍女想必是什么世家贵女在此处修行吧?
来道观里修行之娘子,有避世之人,有为了躲避政治联姻或斗争世家之女,有寻求心身自由之人,有以亲眷去世,以资冥福之人,当然亦有一心修道之人。
玄净跟着那小侍女,不知这位接待自己的女冠是这几种里面的哪一种娘子呢?
那侍女领着她走到一处雕梁画柱的厢房处停了脚步,推开木门而入,有翠玉珠串制成的门帘,那侍女贴心得打了门帘让玄净先进。
“于女冠正在里侧的屋内接待贵人,还请小娘子在此等候”
玄净乖巧找了一方黑木矮踏坐下,四处打量着,这修行之人这么奢靡的么?
这厢房内多是金玉银器,光桌台上摆放的那笔案,玄净只在那西市的古斋里见过,看起来是羊脂白玉的,怎么也要一千文的样子。
桌面放着一本翻开一半的道德经,前面纸上字迹清秀娟丽,旁边竟还放着一把紫檀木画槽琵琶,棕色菱花纹路。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LV么?
再看着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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