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不公平。
“凭什么以卑犯上,关系越亲,处罚越重。”
“以尊犯卑关系越亲,处罚越轻。” (1)
她舅父打死她就没什么事,她若打死欺压她的舅父,她就是弑亲。
不会有人在意她的舅父说了什么话,要对她做什么事,她才有的这样的反应。
“这不公平。”
她这位卢家舅父上次也是这样说的,当着去卢府那么多娘子郎君面前,说她和那位萧家郎君独处一室也好,起了火灾也好,都是家事,怎么就没人来这样劝告他说这是以尊犯卑,是罪责呢?”
即便是最轻的处罚,可当时她被就出来,她阿娘撕心裂肺的大喊的时候,怎么只有人说她娘是泼妇,而没人说这律法,是大家都不懂么?
眼前这个女娘,时而成熟,又时而天真,这样的不公平,上官御正不知遇到了多少次,可以说是麻木,也可以说是习惯,早就可以闭目不见,充耳不闻。
可如今她义愤填膺的样子,倒是有些自己当年刚被皇后圣人选中,做小伏低初做女官时很像。
也是感叹着处处不公,凭什么别人可以欺负她,凭什么可以用自身权力为难她?凭什么那些人让她如何就如何?
地位权利悬殊的时候 ,自然是拥有更多权力的那一方说了算,同意也可以是不同意,不同意也可以是同意。
权力,有着神力,彷佛游离于一切道德之外,比神佛还有力量,能改变一切规则,意愿。
看到面前这个娘子,就像看到了自己的曾经,上官御正用那染了好看的凤仙花的指甲,替李玄净理了理额前散落的头发。
”你如果觉得不公平,那么就好好做女官,有了旁人难以撼动的能力,将来求了两圣,去吏部 ,去刑部,你来改写新的律法条例。“
亲自去制定那些自己看着比较公平的决策,娘子只能继承一半资产也好,盲婚哑嫁也好,李玄净如今的能力,自然是什么都做不成的。
当然与权力一样厉害的,还有武力。
不管多么有权力多么厉害的人,在手无缚鸡之力被人勒住脖子的时候,一样不敢用自己的命来赌,一样也害怕。
所以李玄净也算了解到了皮毛,胜在胆大,胜在豁得出去。
上官御正感叹,也不知这算幸运聪慧,还算鲁莽,冲动。
“御正你放心,卢郎中若将此事告知万年县的明府,我一定自己担责不给你添麻烦。
“他若直接像两圣直诉,我也可以去邀车驾,挝登闻鼓,像两圣上表书。”
她做过最坏的打算,让全家把她剔除族谱,当着众人的面和她撇清关系,甚至她能忍受,让家人辱骂,唾弃自己,摘清因她造成的影响。
当然李玄净也不会看着这一幕放生,在这之前,她一定哭着喊着让大家都知道,这是家事,是她喜爱卢郎中的表现。
李玄净还在表达着不添麻烦的衷心,御正因繁忙而隐约有些头痛的脑仁反而越发疼了。
“你也用不着邀车架,挝登闻鼓”
李玄净以为御正有更好的法子。
御正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卑幼不能控告尊长。”
李玄净得意一笑。“御正还是小瞧我了,我不上书这些,礼部郎中,贪污外朝贡品,这算罪责么? ”
御正倏然变了脸色,“你从哪里知道的?”
“朝会之前,裴中丞拿着文书勒令礼部的人改,我听到的。”
李玄净看御正脸色不好,有些心虚
“不能么?”
御正语气已经变得有些严厉和急促,李玄净之前从未听过的口气,“能,可是不许,我劝你不要生事,我直接明着告诉你,你若上表,此事也不会有你希望的结果,不管是刑部,大理寺还是朝臣,只会厌恶你徒增是非,圣上也会为难。”
“我知道你想问为何,没有为何,礼部郎中不是西市卖羊肉胡饼的伙计,今日没了,明日马上就能换一个,你以为你是谁?能用一个罪责把他换下,不会,你只会树敌,数起来的敌人是卢郎中共事的朝臣,甚至还有。。“
”甚至皇后圣人也会抛弃你。“
“你的阿耶,你的伯父,你的阿兄,都会因为你这个举动,遭到攻击。”
一个朝臣在位置呆了许久,盘根错节的关系不是一日建成的,这就是为什么,如今的圣上,让世家门荫入士的郎君,派去各州各府,就是为了减少,在一个地方呆的久了,而形成的,牢固的圈,这也是为什么世家一定要互为姻亲,也是为了建立牢固的关系网。
一个小小的司籍,和礼部的郎中,选谁一目了然。
李玄净突然就想明白了,这就是卢郎中那么自信,他打死自己,也不会受到任何罪责的底气从何而来,也懂了,为什么萧二郎一定要在校书郎这个位置待着,还要待的住,是有多么不容易。
别人都觉得那品阶低,可是校书郎起,走的是权臣,宰相的路子。
萧家的都尉,也是用尽了脑力安排了。
果然世家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可是规定,既然有,不就是让人遵守的么?”
惹出问题的人洋洋得意,举报的却要害怕的发抖。
“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会保你此事平安,你也不要任性妄为,可能听懂?”
掌管诏书敕令的御正形象,李玄净才真真正正第一次见识到。
她知道,这是命令,若她不遵守,消失的就是她自己。
御正刚刚和卢郎中独自说了许多,想必也是达成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约定,御正保住了她,她也不许给朝堂添乱。
她虽然不懂为什么贪污受贿她要检举,可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他们会害怕,明明不是裴中丞提出来的么?裴松风当着朝臣的面说就可以,为什么自己就是任性妄为?
可她还是想问,为什么?
御正故意不看她那求知的眼神,再也不理了她,只吩咐一旁的侍女继续帮她整理发髻,自己把头转过一边,掀了门帘,有些落寞的望着街上。
路过的行人举家欢庆,拉着手跑闹的小童,一旁围绕着喊着注意安全的一对对良人,满头白发却非要吵着不穿批袄的老妪,御正豪华的马车穿过满是人的坊,路过已经关了的市。
经过有人的地方,都会被提前避让。
能在这个时辰,穿街饶坊,行走无忧,无视宵禁的,那都是不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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