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风和赵坤走后,那左右街使小巡卫腿脚都软了,找了面墙倚歪着。
他这做了亏心事,还没等鬼敲门,他就心虚了那么一时片刻,那叫裴什么的就瞪了他好几眼,直把他吓的魂魄都要没了。
一个正当年的金吾卫,说话都带了些哭诉的腔调。
“张将军,我们 ,我们真的就不管那李司籍啦。” 刚刚那姓裴的郎君,可也问了,自己的这主司,收了那食盒,真让人把她掳了去。
那食盒里的东西,就这么吸引人么?
张将军他们巡视完华阳观,到了酉时刻观门大门紧闭之后,他们今日的工作就算是结束了,只要去官署画卯,就可以回家中休息了。
“没出息的东西,你害怕什么啊。” 吓得哆哆嗦嗦的,被人看了一眼都没问话,都能抖成个筛子。
张将军有些怒气不争,恨的要死,又打了那小巡卫的头一下。
不就是收了个食盒,答应了人家掳走了位娘子,心中这么装不住事!
“我们的人跟着了么?”
小巡卫看了自己的主司将军有些生气,更害怕了,他又没有这种经验,第一次总会慌张嘛,哆嗦着回答道“跟着的,一直跟着。你让那牛车走了的时候就跟着了,可宫中的那辆怎么办啊,这车回去了,人不见了,被发现他们这些做巡卫的,不还是要完蛋啊。”
这可是宫中的女官,被御正知道,要怎么办啊,这车夫也不知道张将军用了什么手段,肯空着车回去。
“在等会,不急。”
小巡卫惆怅无措,恨不得自己去追那个牛车,把李司籍给追回来,张将军却淡定的很,捧着那食盒美滋滋的掂量着。
没多久,就有人来报。
巡卫:“张将军,进去了。”
张将军:“可看清了?”
巡卫:"千真万确,直接从后门进去的,走的下人的道,直接入的府,看到清清楚楚的。“
走的下人的道,还真是愿意作践人,正经娘子家可都是走正门的。
张将军听了回报,大手狠狠的拍了下墙面,一声震天响。
真是天助我也,心里暗自道谢道:李司籍你可真好,你这每日给我稍酒水喝,这元日元日,还能让我赚不少钱,这情分,我先记着了,你就先吃点苦吧。
张将军回头对那传话的巡卫说道 "好,你在这继续看着,让兄弟们都认真点,晚上等画了卯,跟兄弟们说,我请他们喝酒,平康坊的伎乐随便点。”
拉了那心虚不已还在惆怅的小巡卫分别上了马。
“走,我们进宫。”
“啊?” 小巡卫快要吓哭了,去送死么????
“去和御正说,李司籍被人掳走了。”
啊???真去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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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乘局的人得了公主的命令,由马夫牵着那惊了贵人娘子的马,去处刑,这匹他养了好些年的,早就有了感情,他想让这马死之前,最后吃饱,洗个干净,再安稳上路。
正领着他准备给他清洗的路上。
他抚摸着那柔顺的毛发,曾还感叹自己吃的都没有它好,眼下,同为牛马,有些物伤其类的悲凉。
豆大的泪珠从这马夫眼眶中滑落,可他害怕被人看到,连忙去擦,那马仿佛感知到了什么,刚刚还快乐的等着洗漱,看他哭了,忙用舌头去舔。
他平日里没少用鞭子打它们,贵人们让他们跳的高,他就训练他们跳的高,好些老马受不住不是伤了就是病了,这是匹厉害的,可惜留不住,这是宫中的马不是自己的。
旁人千金难求的上等马匹,公主一声令下就要死。
好了,去吧,那马夫有些想笑,来的人是内侍,都不是什么司刑的人,不知道这匹马死后,他会得到什么处罚,烂命一条,他都已经绝望了。
马夫看那内侍都磨好了刀。最后摸了摸那匹马,背过了头,来世别做牛,也别做马,你我都是。
内侍抽了刀,他别过了头,尚乘局的宫人们,这些牲畜生死看的多了,可有些还是不忍心。
一卷棕毛被割了下来。
马和马夫却被带走了。
“御正有令,此马不羁,冲撞了贵人。公主之命是以杀死,此马已经死了,可听清了 ?”
马被带走去了哪里,他们不知道,但是应该是能多活一阵子。
“婉儿,我这恶人是一定要做的。”
她是公主,要为贺兰家表态,她不想慰问安抚在让婉儿或者阿娘帮她摆平,平白让她们欠了些人情债不好还,一匹马,一个仆从而已,对她来说划算。
所以,杀了马是最方便的法子。
这马贵,可也贵不过贺兰家族,是为了贺兰敏月的冲撞才死,其余人即便不满,也不敢再说什么。
公主准备让武官们听说了此事,说不定还会参他们一本,这闹大了,即便骂了她奢侈无度骄纵,可是之后的好处更多,贺兰的名声怕是要坏。
她不觉得杀了马有何不好,她解释,只是她知道婉儿有仁善,怕她伤心。
“你把马安排哪里去了 ?”公主此时喝的有些酩酊大醉,太子阿兄搅了他的局,她和那些学子们根本就没什么空闲交流,婉儿去了华阳观好一阵子都没回来,一人喝着麦酒,对着空旷的马球场上坐了好一阵子。
御正一回宫,就听说了,连忙赶来。可一回来就怨她狠心,虽然她没明说,可她感知得到,公主不由有些郁闷。
“洛阳的上阳宫”
长安的宫中出了事,调去洛阳就是了 ,反正皇后不久想去洛阳住,提前送过去养着,将来她去也可以多个信任的马夫。
御正看公主心情不悦,扯了话题,又差人给公主拿了一件大氅,狐毛蓬松而富有光泽,毛色或火红如焰。
“你让人同我说的事,是真的假的?”
上官御正看她迎着风吹脸,亲手给她批了上去,喝了烈酒迎着风吹,怕是要生病。
公主老实乖巧,等着御正将她用大氅拢住,她随手扯了扯毛领,“自然是真的,我的人一直帮我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娘子自作聪明,用红衣做蛇之形,惊马。她也不想想,裴中诚千牛备身的出身,又去过半个战场,怎么看不出这马为何而受惊。
寻常娘子钟意郎君不值得大惊小怪,互有好感,相互来往人之常情。
哪怕如萧娘子,把半个京城的寒门郎君都交往了个遍,都不算什么。
可贺兰娘子此举,这牵扯到了两圣的立场。
上官御正只是叹气。
七姓十二家的联姻,本就容易万人瞩目,两圣最厌烦世族拉拢,可久禁不止。
长久以往的关系脉络,即使断了这边,另一边又生出别的法子。
门阀士族怎么可能任由自己家族力量衰败,自然都想尽了办法。
之前的那位张氏,如今的贺兰都不是七姓十二家。
世家也学会了钻空子。
科举大兴,寒门学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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