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者:“你们三个都说,与天领奉行约好了,他们会派船来接应你们。”
三人:“呃……嗯……”:
流浪者:“你刚刚释放了信号烟花。”他看向那名“帝利耶悉”。
“是的。”“帝利耶悉”骄傲地推推眼镜:“众所周知,踏鞴砂是稻妻最重要的武器冶炼制造基地,因其对于军备的重要性,故而一直为天领奉行所直接管理。就算现在锻冶炉暂时熄灭,天领奉行依旧未放松对此地的监控,在此处进行的一切活动都天然具有涉及军事机密的风险。我敢于将踏鞴砂的人文历史作为毕业课题,自然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工作。
“在出发之前,我已通过教令院的官方途径,向天领奉行提出了申请并得到初步许可。天领奉行的来函表示:我到达踏鞴砂之后应当在原地放出信号烟花,哨塔观察到信号烟花之后便会派船来接我去九条阵屋,进行详细登记,以此申请九条阵屋之军奉行所开具的证明,凭借证明,我将得到在踏鞴砂随意通行的权利。”
其人攥紧拳头,挺起胸膛,充满斗志地说:“我一定会找到证据,驳斥亚卡巴那篇荒谬的论文的!”
流浪者:“哇,你想得真周到。那么,信号烟花你已经放了有一会儿了,船呢?”
“帝利耶悉”:“……我也想知道。”
流浪者又望向两个稻妻人类。
女性人类:“我的父亲是天领奉行派驻九条阵屋的军官。在璃月港时我们已经向父亲发出信件,告诉了父亲‘金色树叶’号停泊的时间与地点,希望父亲派船只来接我们。但是‘金色树叶’号的抵达时间提前了一些……所以父亲现在应当在路上吧。”
流浪者:“我去高处看看。”他胸前的神之眼亮起一道光芒,驾驭着风元素浮空,轻巧地往山崖顶端去了。
三个愚蠢的人类仰着头,期盼地望向流浪者。
而流浪者站在山顶树梢上,向四周望去。只一眼,他便深深皱眉。
“没有船,但是有积雨云。恐怕是大雨阻挡了天领奉行的船只。”
三个普通人是无法看到北方的天空的。竦峙的山峦遮挡了他们的视线,只有登上山顶,才能发现东北方向的天际正凝聚着黑沉沉的乌云,金蛇似的闪电在云层中若隐若现,那里正是天领奉行所属九条阵屋的方向。“金色树叶”号这类大型海船不惧怕恶劣天气,但天领奉行用于近海短距离交通的快船体量较小,只能搭载数人,一旦海上起风浪,就容易有倾覆的危险。即使这个“帝利耶悉”放了信号烟花、稻妻夫妇也与家人有约定在先,有经验的水手也绝不会在此时驾船出海。
流浪者很清楚,在这样的风雨中行船,稍有不慎便是葬身海底,十死无生。
“雨云自北向南来,恐怕过一会儿就会到达这里了。”
“那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雨吧,”来自稻妻的女性人类表示:“我对踏鞴砂还算比较熟悉,我知道那边有一些房屋——虽然现在踏鞴砂的工匠已经撤离,但是房屋应当还没有朽坏,暂时避雨应该是可以的。”
流浪者倒也不反对。他虽然也曾经在踏鞴砂生活,但那毕竟是数百年前的事了,他记忆中的房屋或许已经化为尘土。作为人偶,他就算淋了雨也不会生病,对他来说没有避雨的地方并不要紧。但是潮湿的衣服总是令人不太愉快的。
一行四人遂朝着远处影影绰绰的房屋走去。
他们循着小路找到了村庄。这里离御影炉心的距离已经很近,早在海祇岛与鸣神岛之间的战争爆发之前,村庄居民就大都已经离开了。
乌云四合,咆哮的雷声也愈来愈近,带着水汽的冷风开始席卷村庄。流浪者伸手推开屋门,空气中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鲜明地钻进每个人的鼻腔。
御影炉心的『雷祸』发生后,现任的幕府代官紧急组织踏鞴砂杂户们展开撤离,人们走得匆忙,甚至来不及收拾很多行李,他们的衣裳、被褥和器具、开采和铸造的工具、乃至各类刀剑图样就这么匆匆地被弃置。来自教令院的“帝利耶悉”充满钻研精神地凑上前去,摆弄起这些充满异国风貌的物品。
倏忽间,一道刺眼的闪电如利刃般瞬间划破了漆黑的苍穹,将世界照得亮如白昼。紧接着,豆大的雨点 “噼里啪啦” 地砸落下来,打在地面上,溅起层层水花。雨滴越来越密,很快便连成了一片雨幕,模糊的天地中,无数道紫金色的闪电自天穹深处降下,如同雷电之神的刀剑一般劈向大地,无数细小的火花在雨雾中跃动着,将昏暗的大地点亮。
隆隆的雷霆声中,屋内的铁器也跟着嗡嗡振动起来。
“帝利耶悉”感到指尖一麻,迅速将手指从铁器上收回。
其人警惕地四下环顾一圈,然后目的很明确地走到窗前,推开一道窗缝往外望去。
“帝利耶悉”合上窗,警告道:“三位请小心,外面雷元素的浓度升高,导致地脉产生了共鸣。可能会有魔物以及过去的幻影出现。”
两个稻妻人类难掩兴奋与紧张:“或许出现的是我们祖先的记忆也说不定呢!”
“有可能对学者您的课题有贡献吗?”
“帝利耶悉”深感兴趣地一推眼镜:“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流浪者:“……”
“该死!”流浪者在心里恶狠狠地暗骂一声。
被称为“地脉”的网络作为世界树的根系,遍布在提瓦特的每一片土地上。记忆与元素在其间恒常奔涌,并如同植物汲取养分一般事无巨细地通向世界树。
这也是世界树之所以能承载过去与现在一切信息的倚仗与根基。
地脉并不是平稳流动的,有人认为,比起“树根”,它更像地下的暗河。它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而产生漩涡与涌流,从而释放某些特定的记忆片段。曾经就有教令院的学者通过读取地脉记忆,亲眼见证了历史,并藉此修正了史书中的一些错误。
总而言之,地脉之中的元素力与地上的元素力偶尔共鸣一下,对于提瓦特人来说倒也是司空见惯的事,造成的后果无非是地脉记忆泄露一下,衍出几朵地脉之花,随机惊吓几个人类罢了。
但对流浪者而言,事情却完全不是这样了。
正如蜘蛛可以借蛛网边缘的振动来掌控猎物,地脉的各种现象也和世界树永恒地互相影响。而流浪者具有的一些特质导致他极易与世界树产生联结,从而在地脉奔涌之时被强制读取过多无用的信息——例如某天下午两点此地经过了五十只蚂蚁、一只团雀吃掉了二百颗草籽之类。
旁的地点倒也无所谓,但是——但是——
但是,这里是踏鞴砂。
是他的朋友们所生所长、为之欢笑、为之努力、为之死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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