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背起小女孩躲避着敌方大部队的搜捕,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生起了火。
行军在外,总要学会点烤肉的手艺,少年娴熟地翻着一只刚抓到的野兔,但最后给白悠言的时候,却是半边焦黑的烤肉。
白悠言看着那黑乎乎的肉,愣住了。
少年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用大拇指蹭掉鼻尖上的黑灰,挑了挑眉说道:“吃吧!本将军独创的烤法,看着埋汰,外焦里嫩,可是宫里御厨都做不出来的美味!”
其实她并非嫌弃,而是觉得眼前的场景好像梦一般,她咬了一口肉,很香,不是梦。
白悠言狼吞虎咽地吃着,在地牢里能饱腹的东西不多,好的时候有士兵们吃剩下的残羹冷炙。
“慢点儿,慢点儿,没人跟你抢。”少年笑着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顶,眼里划过一丝痛意。
这帮杂碎,对一个小孩儿下这样重的手。下次交锋,他必让他们付出代价。
夜深了,少年把女孩平安带回了营地,她却因为上了药的伤口的疼得睡不着,缩在床的一角发抖。
“别乱动,一会儿伤口要裂开了。”
少年推帘而入,走到床前,竟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还带着体温的小油纸包。
打开来,里面是一颗已经压得有些碎了的桂花糖。
“这是我出征前,从我母...我娘那儿顺来的,便宜你这小丫头了。”
他没等白悠言拒绝,便将那颗碎糖塞进她的嘴里,指尖粗糙,但动作却小心翼翼,生怕碰疼她脸上的伤。
甜味在舌尖化开,压下满嘴的血腥气。
但眼泪却氤氲在眼眶里打转着没有落下,她被虐打的时候没有哭,但乍然感受到温暖,知觉一点点开始恢复。
少年起身想离开,白悠言却条件反射般,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臂,动作幅度之大,连手掌绷带处都开始渗血。
他叹了口气,又轻轻揭开纱布,重新为她上药包扎。
“好好好,我不走。”
少年看着她手臂上纵横交错的伤疤,眼眶微红,却笑着鼓励她:“你要好好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烛火映照下,少年眉眼弯弯。只夏夜星空几寸,似他眉眼动人。
白悠言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分别那天,也是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
或许是白大将军早有预感会有这一天,嘱托好了昔日好友药王谷的谷主帮忙照看自己的女儿。
药王谷的首徒萧景云听到消息后,便来寻她。
少年从腰间解下了一枚用红绳编织的平安结,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
他将平安扣塞进她手里,用力握了握她冰凉的销售。
“小悠言,去吧。”
少年红缨枪指着苍穹,身披银甲,一如初见模样,笑容明媚而又恣意:“待我驱尽蛮夷,待我东耀铁骑踏平边境,你也长大了,到时候,记得请我喝酒啊!”
......
“小将军...你说过,要来讨酒喝的......”
小船上,白悠言紧紧抓着君子暄的衣襟,泪水一滴滴滑落,浸湿了他的胸膛,那一声声呢喃,仿佛诉尽委屈。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君子暄垂着眸,借着清冷的月色,看向怀中女子那张满是泪痕的脸,梦魇中依旧紧皱着眉头。
他才想起,她曾跟他提及过的心上人,或许...正是这位“小将军”。
他的下颌线紧绷,沉默着。
良久,他低声自语:
“孤不是他。”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告诫自己。
随后,他将她打横抱起,足尖轻点,身形如鬼魅般掠出小舟,避开所有耳目,抱着她潜入夜色深处。
......
长乐宫内,灯火通明。
思月和晴雪正急得团团转,姑娘席中只说更衣却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忽觉一阵冷风卷过,便见太子殿下抱着自家小姐出现在院内。
“殿下?!”
“闭嘴。”
两位宫女立即噤声,吓得一动不动。
君子暄径直进殿,将白悠言放在床榻上,转身时,却眼神冷厉,声音听不出情绪:
“今夜孤从未踏足此地,白姑娘在宴席上不胜酒力,便回宫歇息,至于其他的...若露出去半个字,孤决不轻饶。”
宫女们连连称是,退让两侧,低下头看都不敢看一眼。平日里太子殿下最是温和,今日却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寒气。
......
御书房内,烛火幽微。
老皇帝听着暗卫的回禀,手里把玩着一枚质地极好的玉佩,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却并没有被忤逆的暴怒,反而透出一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没抓到人?”
“是,没见人影,但御林军发现太液池中有动静,只怕是...被那位带走了。”
“呵...”老皇帝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像是毒蛇吐信,“走了便走了吧。”
他并未继续下令搜宫,反而慵懒地靠回椅背。
“朕这个太子啊,平日里装得清心寡欲、不近女色,朕还真以为他无欲无求呢,那可不好办了。”
老皇帝转动玉佩的手指猛地收紧,眼底闪过一丝阴郁。
有软肋就好,如今这把刀越发锋利了,若是没有个把柄捏在手里,恐怕要伤到持刀人了。
他太清楚自己儿子的能力了,羽翼渐丰,朝中威望日盛,本以为一个眼疾能削减几分他的锐气,没想到横空出来个白氏女。
他还没老,更没死呢,眼看这个位子就要坐不稳了。
只是可惜了那药,是极好的,今晚,只有便宜儿子享受这美人的滋味了。
“既然他这么在意这个白氏孤女,那朕可得好好留着这颗棋子,慢慢玩。”
暗卫把头埋得更深了,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在这宫里,知道的东西越多,死得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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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宫殿内。
君子暄屏退了所有人,中药一事若传出去,不管白悠言清白与否,一人一口唾沫都足以淹死一个人了。
他站在屏风外,听着里面压抑的喘息声,生平第一次不知如何是好。他的内力,只能暂时压制药性,让她不至于这么难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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