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赶马车改换为苏杭卿子扬二人。
原本栾肃极不认同这个决定,毕竟师尊交于他的任务,就是照看好师弟。况且看苏杭那细皮嫩肉的模样,也不像是能驾马车的,实教人担忧他冻着。
“不碍事。”苏杭道。
随即习以为常地往卿子扬的怀里挤去,对方在初时的僵硬后,很快便放松身体,进而解开披风,把人牢牢拢进自己的胸膛。
又听苏杭继续道,“师兄辛苦多时,快些进马车歇息吧。”
看着两人状似极为亲昵的姿势,栾肃的表情在一瞬间显得有些复杂,将两人来来回回打量片刻。马车中有人撩起车帘:“师兄,你进来吧,咱们啊,就别打扰他俩恩爱了。”
不知被什么吓了一跳,栾肃结实打了个哆嗦,抿紧唇,最终还是顺着闻宗掀开的一角,钻进马车。
车帘合上的刹那,原本黏在一处的两人悄悄分开来,各自居于一角。不自然地别过头,皆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卿子扬握紧手中缰绳,隐秘地看了苏杭一眼。对方正坐在角落,眼神无目的性地往前方瞧着,风撩起少年的鬓发,他飞快地收回视线。
路途并不遥远,抵达穿云门不过几个时辰。四人兵分两路,栾肃与闻宗前去归还马车,苏杭两人则踏上回庭院的路。
不曾想,竟迎面撞上了个略微瘦弱的青衣男子。
他双颊有些凹陷,眼神阴郁,步履匆匆,没留神,恰好跟拐角处的苏杭碰在一处。
男子似乎武力不济,竟因此倒退三步,先是喘了两口气,捂上胸口,才目光不善地瞥向前方两人。
忽而,他的神情似乎有些凝重,在面前两人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双指并拢,以微薄灵力迅速击中苏杭腹部。
苏杭毫无防备,被打了个正着,吃痛地皱紧眉头,略微张开嘴。
谁知下一刻,一枚指甲大小的药丸竟乘风落入他微张的口中。丹药入口即化,苏杭捂住脖子,喉咙处明显地异物感迫使,他狼狈地干呕两下,连眼尾都溢出泪水。
这种种变故就发生在瞬息之间,卿子扬震惊于对方尚在穿云门就敢行凶,等回过神来,不禁勃然大怒,长剑随之出鞘,横上男子的脖颈。
“你喂他吃了什么?!快交出解药!”
面临生死胁迫,那男子竟然丝毫不显慌乱,气定神闲地望向苏杭,大约是在等待什么。
他这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彻底激怒了卿子扬,正欲让对方见点血,一旁的少年却突然扯住他的袖口。
不过几息调理,苏杭明显地感觉到,这几日累积在自己身体中的淤气尽散,浑身经脉活络,疲惫感也随之一扫而空。
毫无疑问,这男子喂给他的丹药绝非俗物,否则难以产生如此绝妙的治疗效果。
“多谢二师兄赠药。”苏杭扬起微笑,诚恳道。
卿子扬猛地转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手中长剑也不知该不该放,尴尬地举在原地:“二、二师兄?”
不过二师兄邬南似乎并不觉得冒犯,甚至伸出二指,随意地搭上颈边锋利的刀刃,将其推远了些。
卿子扬这才回神,飞快将长剑取下,打了一肚子腹稿,准备跟人道歉。可当他开口说出第一个字,眼前人却看也不看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邬南渐行渐远的背影,卿子扬瞠目结舌,抿抿唇:“你……你二师兄这性格可真别致。”
苏杭笑了笑,多亏二师兄的丹药,他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连语气都不禁热切许多。
“我与他也许久未见,貌似以往师兄便是这副模样。他善于制药,脾气或许是古怪了些,但人其实挺不错。”
他只是这样说,事实上,苏杭对这个二师兄的记忆很模糊。前世,似乎在他执意要与魔尊结为道侣时,同从前的师兄们都再无往来,想必是听说了传言,躲着不愿相见。
不过这样也不错,总好过从前师兄弟,而今兵戎相见。
卿子扬理解地点头,不知不觉间,两人竟走到了苏杭的庭院处。
月假前几天,他们还曾在此共眠。
他也是抵达后方才发现自己走岔路,一时间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左右为难。
苏杭倒没表现出什么额外的情绪,见人随自己回来,无比自然地掩上房门:“你先坐会儿,我去取衣裳,待会儿我们一起沐浴。”
“一起?!”卿子扬难以置信,惊呼出声。
反倒是吓了苏杭一跳,他责怪地看向对方,秀眉轻蹙,奇怪地问:“怎么了?后山有大浴池,足以容下我们两人。若你担心没有可换的衣衫,我这里什么都有。”
卿子扬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过只是浴池,又不是那小小一方浴桶,根本不会发生什么。
……不对。
他们两个大男人,能发生什么??
他强迫自己松了口气,苏杭见他默认,已率先转过身,前往衣柜找寻。
卿子扬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苏杭方才说,他这里有他的衣服?
熟悉的记忆重新回到脑海,这些天被苏杭重伤一事转移视线,卿子扬都差点忘记,自己在校练场究竟为何会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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