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山洞,苏杭被人从后背放下。草席是用芦苇制作的,铺在冰凉的地面,幻境里并没有什么好条件,一切只能从简。
丢下包袱的卿子扬将手放在颈部揉搓,龇牙咧嘴,仿佛因那掐痕,直到现在还疼痛不已。
“……少给我装。”他根本没用多少力气。
卿子扬闻言,立马放下手臂,半点不显刚才痛苦模样。双唇抿紧,将大拇指和食指并拢,做了个闭嘴的动作,然后乖乖跑向洞穴外捡拾柴火。
先前被卿子扬的话语扰乱心神,没太在意外形。如今得空,苏杭这次开始嫌弃自己的外袍来,布料断碎也罢,还残留了干涸的血迹,很不整洁。
他连忙地掐了个清洁术,将自己全身整理一番才作罢。
卿子扬捡柴回来,恰好注意到某人的小动作,竟又被逗乐,调侃道:“你这洁癖可真难将就,莫不是以往都是这般对付吧?”
苏杭骄矜地点头,并不否认。
明明一只腿还缠着布料,连大幅度的动作都做不出,依旧神色自然,仿佛未曾处于劣势。
“你丹药都丢了,恐怕辟谷丹也没有吧?”卿子扬将柴火点燃,火光跳跃在他的瞳孔。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个小瓷瓶,递上前的同时不忘吐槽一嘴:“这东西味道真不咋地,我吃着嘴里没味,你要是饿了就先吃,反正里面也就剩最后一颗了。”
苏杭伸手接过,于手中摩挲两下,却没直接服用,而是问他:“只有一颗,那你呢?”
见人端着单纯的询问,卿子扬往火堆中多添了些柴,微挑眉:“我饿可以出去打猎啊……不是吧,小少爷,难道以往的武试你都是靠辟谷丹度日吗?”
“……”
苏杭不再理他,脸颊泛着淡红,不知是不是被火炙烤的。但藏在手心的丹药又舍不得吃,只能装作自己不饿,悄悄揣进怀里。
“我出去抓条鱼,你就在这儿待着,等我回来吧。”卿子扬自是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将柴火燃得更加热烈,乃至整个洞穴都暖洋洋的,方才停止加柴。
苏杭哪里愿意被单独留下,强撑着就想站起,被卿子扬眼疾手快地摁下。
“你可别再作死了,要不这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彻底,那我得背你到何时去?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成吗?”
苏杭不服气地瞪回去,闻言更是生气,开始胡搅蛮缠:“你不愿意背我就自己走,用不着你管。”
话虽如此,倒是没再硬撑着起身了。
“要管的要管的。”卿子扬乐得不行,妥协般的开始哄人,一手压在苏杭的肩上,话语间似乎极为熟稔,“听话,我出去了。”
嗓音低沉喑哑,像在以此安抚什么不听话的小孩。
听你大爷的话!
眼看苏杭快要憋不住,带着伤跟他打上一场。卿子扬连忙利索地起身躲过,一溜烟便跑没了影,嘴里吹着的口哨却在山洞停留很久。
不多时,便提领着两条鲜活的鱼走回来。
苏杭注意到他的裤腿湿了大片,下意识有些嫌弃地坐得远些,没想到被人看了个正着。
“……我给你捉鱼,你还嫌弃上我了?”卿子扬气笑了,拎着活鱼就往苏杭边上凑,几乎快要将东西甩上少年的脸,“那内脏你自己处理。”
鱼尾处的水珠摇摇欲坠,就快要滴落下来。苏杭心里火大,又舍不得揍他,只能拖着条半残废的腿,慢慢地往旁边挪移,伸出一根手指向着对方。
“警告你啊,离我远点。”
“偏不。”卿子扬笑嘻嘻地追上来,贴着苏杭挤。
两人简直是你追我赶,好不滑稽。苏杭被缠得不行,又实在狠不下心踹他,背地里在深呼吸,大约是在给自己增强心里建设。
随即出乎意料的,伸出手臂,一把搂住卿子扬的腰,把人往自己身上提去,小声说:“好了。”
他顿了顿,眼神飘忽不定,很是为难似的,强装镇定,进而将声音压得很低,道:“没嫌弃。”
这突然的动作使得卿子扬浑身一僵,大脑瞬间空白,连早已准备好的调侃话语都忘记。如今只知道喃喃张着嘴,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的腰腹。
在那里,正横着一道纤细修长的手臂。
卿子扬太清楚对方衣衫内里是如何的嫩滑白皙,于是此刻,根本无法阻止脑中如同骇浪的回忆。
身体紧贴住的部分似乎也有了温度,逐渐变得火热。衬着那跳跃的火光,烧得他理智全无。
唇瓣濡湿,内心滚烫,几乎是无意识地,卿子扬的上半身微微朝着苏杭倾斜。
然而恰在此时,也许是时间耽搁得太久,他提在手里、原本昏迷的鱼苏醒过来,猛地挣扎两下。
这动静促使卿子扬瞬间清醒,腾地起身,恰好从苏杭的怀里脱离,随即欲盖弥彰似的,顾左右而言他:“我先处理鱼。”
距火堆过近,印得他的脸颊都泛着红光。苏杭于是用手撑着脸颊看他,刚才狠抓山崖的缘故,手指也血流不止,甚至其中一片破裂开来,此刻被安静布料牢牢缠绕。
把自己作为十指不沾阳春水公子哥的姿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没佐料辅味的烤鱼味道并不会太好,苏杭只浅浅吃两口就咽不下去,怕卿子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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