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汴梁城外,林哲和殿前司虞侯高艺正在商议怎么北上才好。
高艺主张一路往北狂奔,快速行进的话,今晚可在封丘县宿营,这样的话就好很多了。
封丘虽然只是一个小县,条件也不咋地,但比起野外宿营那还是好很多的。
其他不讲,最重要的安全问题就没有,毕竟只有五百兵马,在野外很容易遭人截杀,殿前司虞侯高艺似乎清楚林哲此行安全会有问题。
林哲听高艺讲的这么合情合理,他当然同意,不过为保险起见得先派人探路,就这样五百人的队伍快速北上,天黑之前刚好行到封丘县。
封丘知县郝文得知消息早己率一县之众在城外迎接了。
这个郝知县看上去虽然有些年纪了,人却精神的很,笔直的站在雪地里,那是一点都不怕冷,而他身后的那一众官吏个个冷的直哆嗦。
林哲没心情与这般县官周旋,他让殿前司虞侯高艺与他们接洽,只要把五百兵马的食宿照顾好就行了。
郝知县也是够尽力的,他把封丘县最好的房子以及最好的酒菜都拿了出来,只求把钦差这帮人招待好。
五百人幸亏只住一晚上,要是多住几晚,估计封丘县上下都会给吃穷,封丘小县毕竟财力有限,没有什么余钱可供招待的。
然林哲面对如此的丰盛晚膳,还是不敢用,因为没人担保封丘县的这膳食没毒。
为安全起见,林哲和卫立只能去外头用膳,他俩悄悄从后门溜出,随便在街上找了家店子用膳。
小店的布置很简陋,却也蛮干净整洁的,很有小县城的味道。
林哲和卫立也没多想,用完膳就准备结帐走人了。
就在这当口,一彪形大汉手握砍刀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彪形大汉的身后有一溜的泼皮无赖跟着。
这大汉看起来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手里拿大砍刀,身后还有众多跟班,就有点奇怪了。
林哲和卫立看来人这架势,他俩虽有点不爽,不过他俩都没吱声,他们结完账准备出小店了。
彪形大汉不高兴了,他冲林哲和卫立一瞪眼,随即大声呵斥:“喂,还有没有规矩?见了本爷居然连招呼都不打,是不是欠揍?”
欠揍?好好的怎么就欠揍了,这也太霸道了?小县的治安就这么乱吗?林哲心中很是不解,但还是忍着没作声。
卫立见林哲没表示,他不好怎么地,只能弱势回道:“这位大爷,小的不太懂事,小的刚在结帐,没注意看,如有得罪,还望大爷体谅。”
卫立明显很弱,这让那帮泼皮觉得有机可乘,他们呲溜一声就全围了过来。
一众泼皮贼眉鼠眼,不但挡住林哲和卫立的去路,还恶眼盯着林哲和卫立看。
在他们看来,林哲和卫立就是摆上案板上的鱼肉,他们想怎么鱼肉就能怎么鱼肉。
泼皮们之所以还没动手,那是因为他们的老大还没发话,一旦他们的老大发话了,那他们就不得讲客气了。
彪形大汉还是有点谨慎,他瞟了一眼四周,问:“你们从哪来?来本县作甚?”
彪形大汉到底是老大,一眼就瞅出林哲和卫立来自外地。
卫立奈于对方人多势众,即便对方是无理取闹,还是很低调的回道:“小的们从隔壁县过来,想来做点小买卖。”
想做小买卖?这想法倒是挺美的,只是咱的封丘县是让你们外地人来赚钱的么?
彪形大汉霸道的把手一伸,说:“本县有条不成文规定,凡外地来本县做买卖必先缴一笔钱,否则不能在本县做小买卖。”
“得缴多少?”卫立装作很害怕,战战兢兢的问道。
卫立的样子有点怂,彪形大汉想不放肆都不行了。
“得先交二百贯,否则不能做买卖。”彪形大汉虽然放肆但也不贪心。
卫立见要交的钱不多,他二话不说马上递了一张二百贯的银票上去。
彪形大汉接过一看,这不挺好的嘛,这么容易便到手了二百贯,早知道就多要点了。
彪形大汉贪念一出便出尔反尔了。
“这不够,这点哪够,你们打发叫化子么?”
彪形大汉这话一出,那些泼皮便开始起哄了。
卫立是真没办法,虽然他有两下子,但他只有一双手扛不住这么多的泼皮,且保护大人要紧,岂能在这点小钱上计较。
卫立于是问道:“那依你们该出多少钱?”
“还得出两千贯。”彪形大汉这会一点也不客气了。
我的天!还真是贪,一会工夫便翻了几个跟头,卫立有点吃不消,因为他身上没带这么多银票。
也是,只是临时用个膳,谁身上会带那么多银票。
彪形大汉见卫立没拿银票出来,他有点火大。
“怎么还不拿出来?赶紧拿出来,不然不客气了。”
彪形大汉边说还边挥舞了一下大砍刀,企图用武力逼卫立就范。
卫立也想拿钱出来,可他身上没有这么多,怎么拿的出?
林哲有点受不住了,这些泼皮无赖真是可恶居然当面诈钱,且诈了一次马上又来第二次,林哲可不想惯着这般泼皮无赖。
林哲将袖口一抬,对着彪形大汉就放了一箭。
林哲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这么干还真脱身不了。
林哲这么干也是提示卫立该放下包袱了,卫立之所以第一次交钱交的那么痛快,主要还是出于对林哲安全的考虑。
林哲的袖箭那是相当的给力,彪形大汉都没来的及反应脸部便中了一箭。
这一箭正好射在彪形大汉的脸颊上,且射的有点深,彪形大汉当时就痛的嗷嗷直叫。
众泼皮这会还不知发生什么事了,他们还在纳闷他们的老大怎么了?
卫立便向他们挥起了拳头,虽然卫立只有一对拳头,不过收拾这些泼皮还是没有问题的。
很快泼皮们便被打退了,受伤的彪形大汉这会也不知跑哪去了。
林哲和卫立见状赶紧往封丘县衙走,他俩心里也还是有点怕的,生怕再出什么乱子。
只是走着走着林哲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刚刚从县衙后门出来没走几步就到小店用上膳了,现在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到县衙?
莫不是走错路了?
林哲举目四望,发现这一片都是小巷,黑漆麻乌想找到县衙还真有点困难。
林哲只得停下去问人,还必须问年长一点的,那样才靠谱。
长者见林哲问县衙怎么走,他很是疑惑,没直接回答,而是劝道:“年轻人,大晚上的问县衙干嘛,那里可不是好地方。”
长者似乎并不急于回答林哲,他倒是蛮关心林哲为何要去县衙。
林哲感觉有点好笑,这种情况下他只能态度和蔼的给人家答复,讲自己只是去找个熟人。
长者一点都不信,他仍揪着林哲不放。
“年轻人,既然你是去县衙找熟人,那你应该晓的去县衙,如果你不晓得,那只能说明你是外地来的,你找县衙另有所图。”
长者开始有所质疑林哲,他觉得林哲想干坏事。
林哲听长者这样一说,整个人的心情都不好了,只是问个路而已,要不要这么多说辞,为什么就不能爽快回答一下?
由此看来这个长者本就是一个刁民,再跟他讲下去人都会气傻了。
林哲于是不再搭理长者,转身便要走了。
长者又喊住了林哲:“年轻人,你还没问到县衙怎么走,怎么就走了?”
呵!这长者真是奇怪,明明是他废话连天不肯讲,他反过来还责怪你,可能他真的以为只能靠他才能找到县衙。
林哲不再理会长者,想自己走。
长者不干了,一个窜步便挡住了林哲的去路。
“年轻人,你怎么还要走?你要走也行,麻烦交一下问路的钱。”
要交钱?问个路也要交钱么?封丘县就是这臭规矩,林哲大为不解,他只能反问长者。
“老人家,问个路怎么就要收钱?”
林哲不答就算了,居然来反问,长者于是很有脾气。
“年轻人,你向别人问路,别人答了,你自然就得交钱,不然别人吃啥喝啥穿啥。”
长者一连用了三个啥来回应林哲,不仔细听还真以为是这么回事。
林哲却接受不了,不仅仅是钱的事,关键是长者没讲路怎么走,这钱怎么能给他?
“老人家,可能你们这问路是要收钱的,可是你没讲路怎么走呀,你不但没讲反而啰嗦那些,这钱怎么能给你?”
长者听到林哲不想给就恼火了。
“年轻人,是你没讲清楚,你不讲清楚,我们怎敢告诉你怎么去县衙?我们得先弄清楚你去县衙的动机,一旦我们确认你不是去干坏事,我们自然而然就会告诉你。”
长者现在这副神头似乎和刚才的那些泼皮没什么区别,林哲不由来了火气。
“这是你的事,由于你的啰嗦,林某不问了,这还不行吗?”
“年轻人,那是可以,不过这个钱你们还是得交,为啥呢?因为咱们为你这个问路的事在这讲半天了,口都讲干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至于你们没问到路,那就是你们没问好,是你们不配合才导致的,你们负完全责任,我们则有权向你们收钱。”
长者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似乎这钱他收定了。
卫立这会早也忍不住了,他想给这位已经变老的坏人一点教训。
林哲拦住了卫立,长者虽然可恶,但也没必要教训他,这钱就当行善做好事了,林哲于是拿了十贯钱出来,让卫立给长者。
长者接过十贯钱仍不知足。
“年轻人,十贯钱怎么拿的出手?再说你问的是县衙,县衙不是这个价。”
呵,长者这口气蛮大的,十贯钱都还嫌少,那就再给十贯,林哲也不想跟长者计较,他又拿了十贯钱出来。
长者这下满意了,他马上便把去县衙的路仔细讲了一下,就在那灯火明亮之处,封丘县到了晚上就那最亮堂。
一个简单的问路总算结束了。
林哲虽然出了二十贯钱,心情也有点不好,不过他还是跟长者说了声谢谢,然后和卫立一起往灯火明亮处行进。
还是后门,只不过这个后门跟刚刚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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