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省都都知吴岭恰好不在,接待林哲的是一位班头,名唤钟晓。
林哲于是问钟晓:“内侍省最近怎么样?有什么事发生没有?”
钟晓似乎很老实,答道:“回太人,内侍省最近风平浪静,没任何事发生,不过有一件事小的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还有这事?那肯定得讲嘛,林哲便让钟晓讲。
钟晓犹豫片刻后说道:“大人,此事与吴大人有关,吴大人最近在悄悄干一件事情,那就是把班头和殿头之类都换了,从换人的角度来看,都换成了他的亲信跟班,他很聪明,唯独没动大人熟知的人,可能是怕大人发现。”
还有这事?林哲的小火又上来了。
“这个吴岭真是不消停,才一会工夫又在作死,他现在去哪了?”
钟晓答道:“回大人,吴大人去后宫了,好像是董太妃有请。”
董太妃有请?林哲虽然答应要与董太妃联盟,可当林哲听到这个还是有点不爽的。
不为别的,林哲就怕吴岭又玩两面三刀,做了董太妃的忠实走狗也未可知。
林哲必须郑重警告吴岭,这么多天没来了,这个吴岭有点飘。
林哲于是坐下来等这个吴岭,同时要小内侍去找吴岭,要求吴岭尽快返回,小内侍去是去了,可就是半天没反应。
林哲估摸着是吴岭在耍花样,吴岭在故意拖时间,林哲选择耐心等待,不就一点时间吗?林哲等的起。
就在林哲有些不耐烦之际,吴岭这厮回来了。
林哲强压住心头的怒火,静心问吴岭。
“吴大人,你公务挺繁忙的嘛,不知你今日去了哪发财?”
吴岭不是傻子,晓得林哲在明知故问便郑重答道:“回大人,属下去了后宫,董太妃有事吩咐属下,属下不敢不去。”
“吴大人,那董太妃吩咐你干啥?不知你肯讲否?”
林哲一下子变得十分客气起来。
吴岭真不适应林哲的口气,林哲以前可从未用这种口气跟他讲过话,说实话他心里没底,他这会不能有所隐瞒,不然小命就难保了。
“林大人,董太妃向属下提了几项要求,虽都是一些不打紧的,可属下实在不好拒绝,董太妃动不动就以联盟说事,因此属下只有答应。”
吴岭扯来扯去,就是不讲董太妃提的是什么要求,林哲不肯放过,马上又问董太妃提的什么要求,如不问了,吴岭肯定不会说。
吴岭见林哲逼的紧,只好说了。
“回大人,董太妃提了三个小要求,第一个小要求是要求后宫的小内侍统一归她管,第二个小要求是大庆殿的殿头换她的人,方便她监控某些事情,第三个小要求是给予她的人发放特别通行的令牌,就这三个小要求。”
吴岭说完看了林哲一眼。
林哲听到这些抖然生了一肚子的火,忍不住质问道:“吴大人,这三个要求都不打紧的,那你告诉林某什么是打紧的,是不是把内侍省交出去才打紧?后宫的小内侍统一归她管,那后宫岂不是她的后宫了,大庆殿是什么地方?”
“大庆殿的殿头能换成她的人么?还发放特别通行的令牌给她的人?那干脆把皇宫变成菜市场好了,大家都随进随出,林某只问一句话,你是猪吗?她对你提了这么多要求,你对她提了什么?你是不是就收了她一屋子的钱?”
收钱?还收了一屋子的钱?哪会有这等事?这钱有这么好收么?吴岭满脸的委屈。
“大人,属下只是暂时碍于情面答应了董太妃,至于最后的结果还是要回来请示大人,然后再定的。”
吴岭很会见风使舵,见林哲怒气冲冲便圆滑的改口了。
林哲不会相信吴岭,这个老匹夫越来越不像话,若是不能及早换了他,内侍省迟早会被他卖了。
“吴大人,你别狡辩了,这事你怎么都辩不白了,林某现在还有一事要问你,你为何擅作主张把班头和殿头都换了?林某再抖胆问你一句,你有何资格换?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要作死?”
换人?换人之事林大人怎么知道的?吴岭不由看了看边上的钟晓,而后答道:“回大人,属下这只是循例办差而己,换人只是换了小部分不负责之人,大部分人也只是互换负责的地方而己。”
吴岭想尽力把这事化小,大概他听人说林哲北上巡查去了,便动了坏心想自立山头。
林哲已经把吴岭的心思看透了,不过林哲现在还想给吴岭一点机会,看这个老匹夫改不改。
“吴大人,你不用解释,你提上来的人一律作废,各班头各殿头一律恢复原来的人,须强调一点,内侍省不是你家开的,内侍省的事还轮不到你私自作主,你必须明白这一点。”
林哲这话讲的还是比较客气,似乎仍想教育吴岭。
吴岭听到林哲这样讲他,说他没脾气那肯定是在讲假话,好在吴岭最擅长作戏了,马上便答应林哲了,并一再向林哲保证不会再犯了。
林哲选择相信吴岭,等吴岭话一讲完他起身走了,这个点也不早了,得赶回开封府去了。
事要是这样就简单了,可林哲刚拐过一道弯,迎面便碰上了毛文平,这个毛文平远远
看去挺高兴的,连走路都在哼曲子。
也没什么喜事嘛,毛文平怎会这么高兴?林哲很是奇怪,便问毛文平:“毛殿头,啥事这么开心?”
毛文平正在兴头上,被林哲这么一问还真有点猝不及防,待看清来人是林哲后,毛文平换了一副神态。
“大人,怎么是你?大人这是准备出宫么?”
本质上林哲是准备出宫了,不过经毛文平这么一问,林哲打消了出宫的念头。
林哲决定返回内侍省去,看看他一走,吴岭这个老匹夫是怎样一个德行。
“毛殿头,林某还没准备出宫,林某准备去内侍省看看,不知你有空没?有空陪林某一起去内侍省。”
林哲盛情要毛文平陪他一起去内侍省,毛文平不敢不答应。
二人就这么到了内侍省。
内侍省门口的小内侍见林哲又返回来了,便准备进去禀告吴岭。
林哲叫住了小内侍,叫他不用进去禀告了。
小内侍很为难,说:“大人,小的必须去禀告,如果不禀告,吴大人是要严惩小的,到时小的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吴岭会有这么凶吗?真是令人意外,看样子今日可以看清吴岭的真面目。
林哲于是示意小内侍不用怕,吴岭这个老匹夫马上要倒大霉了。
毛文平见小内侍不相信,也过来劝小内侍。
“大人都在这,内侍省哪还轮得到他做主?”
小内侍见毛殿头这样说了,小内侍这才作罢,不过小内侍内心依旧很紧张。
林哲急着进去看吴岭在干嘛,便急冲冲闯了进去。
到里面一看,事情果真如林哲猜想的一样,吴岭正在疯狂报复钟班头。
这个吴岭认定钟班头在林哲面前讲了他的坏话,导致他挨林哲的训,他内心极度不满,林哲前脚一走,便找了钟班头的麻烦。
此刻的钟班头抵死不认,吴岭勃然大怒,立马吩咐手下把钟班头吊起来往死里打,打死了便扔荒郊野岭喂狗。
吴岭这嚣张态度也真是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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