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是谁？”
“暂时还不能确定，但过了今晚就八九不离十了。” 顾饮霖直接绕开他，走进他家里：“今晚让我在你这里躲躲。”
万明朗狐疑地看着他，“……你犯禁忌了？”
顾饮霖话语模糊：“差不多吧。”
万明朗实在搞不清他的所作所为，事实上在他看来，顾饮霖的每一步都让他觉得他在自寻死路，就像是他把邻居家的鬼小孩领回家中。
偏偏顾饮霖愣是靠着这个鬼小孩来讹鬼老太，还真让他发家致富了，一跃成为他们中最富有的玩家。
他合理怀疑顾饮霖在现实生活中的产业没那么合法，不然他打家劫舍怎么会如此熟练？
顾饮霖假装没看见万明朗多变的神色，进屋后直接躺在了沙发上，想到明榆离开时那副胜券在握的表情，忽然又笑了起来。
傻乎乎的，有点可爱。
直播间的观众看见他脸上的笑容。
【主播笑得好奸诈啊，标准的反派笑容。】
【不太理解，主播应该没有犯禁忌才对，他不就是邀请了小猫进屋吗……等等，总不能小猫就是鬼吧？惊恐.jpg.】
【哦豁，很有可能啊，不然主播为啥一直跟在明榆身后跑，啧啧……他肯定有企图。】
【不要啊不要啊，就算小猫是鬼也不要欺负这只小猫鬼啊。】
——
厚重的乌云将月亮遮盖，夜风中裹挟着绵绵细雨，舒容在八点钟准时踩点上班，第一眼看见站在小区门口等他的明榆。
明榆微微抬起伞沿，露出精致的下巴，对舒容招了招手。
舒容如同撒了欢的小狗般跑到他的伞下，急不可耐地问道：“你跟顾饮霖玩得怎么样啊？觉得是他好还是我好，你以后最好的朋友不会是他了吧？”
“怎么可能。” 明榆轻轻转动着伞柄，连带着伞上的雨水飞渐出去，“我跟你才是一个阵营的，这一次去他家，只是为了消除门的限制，到时候我们能直接进他家里去杀他。”
这话落在舒容耳中，那就是明榆跟顾饮霖是假玩，跟自己才是真玩。
舒容顿时心满意足，笑得露出一嘴大白牙。
明榆得意洋洋，示意舒容跟上他，“走吧，我带你去杀他。”
舒容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好！”
只是舒容没有得到顾饮霖的允许，他只能守在门外，等着明榆去把顾饮霖带出来，可他左等右等却迟迟不见明榆的身影。
舒容不解地叫道：“明榆？”
屋内，明榆把顾饮霖家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人，他沉默了许久，确认了顾饮霖真的跑路了，游魂般失魂落魄飘到舒容面前。
明榆嗓音都低落了几分：“他跑了。”
舒容等了这么半天，也并不意外：“……其实我也猜到了。”
但这是为什么？顾饮霖怎么会跑！？明榆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明明交谈甚欢，还一起喝了酒唱了歌。
难道顾饮霖已经猜到自己是鬼了？
不可能啊，既然知道他是鬼，还敢邀请他上门玩？顾饮霖是有病吗？
琢磨不透，根本想不通。
临近下班时，996突然冒出来，再一次扎了明榆的心，【玩家恐惧值+0】
明榆：“……”
这就是他007的工资吗？
失败对明榆来说太少见，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失败，就像是往日一直能轻松拿满分的学霸这一次只费尽心思却落得个不及格。
在明榆自闭时，舒容站在一个玩家的门口，轻轻伸手触碰着门把手，轻微的刺痛从手指上传来，他露出笑意。
舒容把手搭在明榆的肩膀上，摇了摇他，“别灰心啊，我很快就能直接进屋抓他们了，他们高兴不了太长时间。”
“嗯……” 明榆抿了抿唇，“等会儿你先回去。”
舒容刚想问他做什么，但见他脸色不好，也就没有多问，“行吧，那我先去学校了，你早点来。”
明榆嗯了一声，在舒容离开后，他鬼鬼祟祟蹲在了楼道的角落中，黑暗将他的身影掩盖，哪怕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也无法看清他的存在。
他一定要搞清楚自己失败在哪里。
“喵呜～”
小狸花这时忽然下了楼，它闻到熟悉的气味，迈着轻巧的脚步直奔明榆所在的角落。
明榆吓了一跳，生怕乐乐会暴露他的位置，挥手让它离开。
小猫歪了歪脑袋，不懂这个人类的意思，以为明榆在欢迎它，招手让它过去，于是小猫高高翘着尾巴，小跑到明榆身边，蹲了下来，打招呼，“喵。”
人，你好。
“嘘！” 明榆捂住乐乐嘴巴，“别出声。”
小猫滴溜溜转动着眼珠子，不满地去扒拉明榆的手，但还是很听话地没有喵喵叫。
明榆试探着放开它，乐乐便蹲在他身边，一大一小一起蹲守着顾饮霖。
没过一会儿，顾饮霖从对面房间出来，他脸上含着笑跟万明朗说了几句话，甚至都没有回家，直接跟其他玩家一起去上学了。
明榆从角落中走出来，眉宇间积压着怒气，他怀疑顾饮霖多半已经发现自己的身份了，但这没关系，只要舒容不暴露就行。
但顾饮霖让他不爽了，那他就要报复回来，他要去搞点破坏。
明榆径直走进顾饮霖的家，先是环顾了一周，顾饮霖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每一件东西都规规矩矩地摆放着，地面更是一尘不染。
明榆转了一圈，皱着眉头，颇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他拿出手机选择场外求助。
【小榆树：我现在在我讨厌的人家里，怎么做才能报复他？@全体成员。】
【再来一碗：这个我知道！把他家所有的食物全都吃光，饿死他！】
【掐死一算你是傻逼：简单啊，你直接把煤气打开，把他家炸了。】
明榆思索了一会儿，回复道：【不行，这是一栋居民楼，会牵连到无辜的邻居。】
【晒太阳中：堵他家下水道。】
【都滚远点：把他所有的家具都挂到二手网上卖掉，你还能净赚一笔。】
【……】
好朋友们积极地给明榆出谋划策，但其中有用的不多，明榆只采纳了几条，他打开冰箱，看到里面的新鲜水果蔬菜，直接往嘴里塞。
之后跑去卫生间，用纸巾去下水道，结果碰到塞到一半，下水道里疯狂往外面冒头发，一个湿漉漉的女人探出头，不解地问他，“你往我家塞纸巾做什么？”
明榆愣了片刻：“……抱歉。”
女人看他认错态度良好，把他塞进下水道的纸巾丢了出来，“没事，下次注意。”
看来加塞下水道的决定只能作废。
明榆在客厅中打转，余光瞥见乐乐跳上了桌子，小猫伸着爪子，把桌子边缘的东西全都推了下去，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正在这时，做了坏事的小猫忽然后背发凉，竖起飞机耳，转头看见明榆正幽幽盯着自己。
乐乐垂下尾巴，“喵呜……”
对不起，咪不是故意的。
明榆走到他跟前，伸出手，小猫以为要挨揍了，害怕地闭上了眼睛，但落在它脑袋上的手轻柔地摸了摸自己。
乐乐惊讶抬起头，“喵呜？”
“做得很棒。” 明榆夸奖他，推了推它的小屁股，“去，继续。”
得到了明榆的允许，小猫释放天性，在顾饮霖家中开始了跑酷，随意将桌上的杯子推倒，沙发上的抱枕弄乱，用湿漉漉的爪子在床上踩来踩去……
十几分钟后，小猫筋疲力尽地扒了扒明榆的裤脚，明榆弯腰把他抱起来，看着这一团糟的环境，满意摸着猫猫头，“很不错。”
乐乐开心喵呜了一声。
啧啧，他们可真的是太坏了，明榆还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朋友们，彰显他的功绩。
郁气随之消散，明榆心情美好地替顾饮霖关上了门，手指卷着小猫的长尾巴，“走吧，先去给你开个罐头吃。”
乐乐亲昵地蹭了蹭他的下巴，夹着嗓子喵呜喵呜叫唤着，竭尽全力讨好着他，把明榆哄得又给他喂了一大把冻干。
关上402房门，明榆坐电梯来到一楼，看了眼门外的景象，天空乌云密布，大风呼啸着吹打着树枝，雨淅淅沥沥砸在地上。
幸好他带了伞，明榆心中庆幸着，走向拐角处的置伞架，只是下一秒看见空空如也的置伞架时，他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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