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你是什么意思。”长谷部冷冷问道。
烛台切借着从门窗缝隙中透进的几丝月光，凝视了他很久……最终，失望的叹了口气。
“……看来是一直在瞒着了。”
话音刚落，势大力沉的斩击已经向着打刀当头砍下！
长谷部借着机动优势迅速避让，不想太刀手腕一翻，原本直下而来的木刀跟着划过一道弧线，直砸向胸腹之间！
尽管及时的横刀格挡，但太刀全力一击的力道，依然不是打刀能正面抗衡的。长谷部被砸的向后滑倒，一路撞到墙上。
“你在想什么，压切长谷部？”
烛台切缓缓收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隐瞒残灵刀的身份，与明显是菜鸟的审神者缔结血契…你有没有想过日后被发现了，他会何等暴怒？而现在这些好不容易有个栖身之处的同伴很有可能被牵连？！三郎大人灵力深厚，若想换个新的本丸，时政必定不会为难他…可我们怎么办？被审查回收吗？”
被撞到咳嗽的长谷部一时无法解释，只能狠狠的瞪着他。
烛台切走到他面前蹲下，扯着打刀灰色的头发迫使他昂起头，金色的眼睛眯了起来——
“——你知道这些…但你还是这样做了。为什么呢？寄希望于与审神者共享的庞大灵力能修复你的残灵？这是妄想。”
太刀付丧神冷静的分析着，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刀柄。
“……那么是为了借由平契的优势反噬？——这个主意不错啊！虽然不是魂契，但借由审神者对你的信任获取他的真名，将他神隐！有血契有灵源有真名，抽取出灵魂也不难嘛！这不就有修复材料了吗？！原来如此！真是个让我都心动的好主意啊！”
烛台切欣喜的一敲手心，脸上的笑容仿佛发自内心的为老朋友高兴！——但眨眼之间，那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
“——但我不允许。看在你我还算朋友的份上，我劝你还是赶紧告诉他真相，再将近侍之位让——”
话音未落，一股巨力撞上他的下巴！
压切长谷部用刀柄反击之后一跃而起，一脚踹向太刀胸口。
仿佛历史重演，烛台切捂着胸口弯下腰干呕。长谷部扔下木刀，一个膝撞直击对方面门。独眼的太刀向后仰倒，打刀顺势扑过去，按着他的脸狠狠砸向地面——
一声巨响，烛台切脑后的地板破裂，眼前一阵眩晕。长谷部顺势骑在他腰上，抓住他的衣领将太刀扯到眼前。
“带着你那自以为是的分析去死吧！让我让出近侍位？让给你吗烛台切？！开什么玩笑！”
长谷部面目狰狞，嘴角扯出一个恶狠狠的笑容。
“——我是残灵刀，你难道不是？！况且你又算什么干净货色？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就算没亲自动手，你也算弑主之刃！想做阿鲁金的近侍？你不配！！！”
“……我知道啊，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脏得很……”
烛台切突然笑起来，紧接着猛的反手抓住长谷部的胳膊，用力向上挺起腰。灰发打刀顿时重心不稳，被拽着向地上倒去。
“——是啊！我不配！可是小贞他们是干净的啊！！”
烛台切狠狠一拳打歪了对方的脸。
“小贞他们是被那个怪物临时带出来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啊！！他们被我连累的吃尽了苦头！！你知不知道这个机会对他们来说多宝贵！！”
两振名刀像街头混混一样厮打着，毫无章法的互殴。
“——与新的主人缔结灵契就能抹消原本的痕迹！只要这几年与三郎大人好好相处，即便回归时政审神者也很可能因念旧而不更换本丸！！时政不会为难强大的审神者！就算他缔结的是流浪付丧神也不会彻查！！小贞和爱染可以重新干干净净的开始！！他们还可以有未来！！——可你！压切长谷部！！！”
烛台切一拳一拳狠狠的向下砸着，面目可怖的完全不似那个注重仪表的付丧神。眼罩早已不知扔到了哪里，被烧伤疤痕围绕的右眼大睁着，金色的瞳孔像是灰烬中残存的火星。
“如果你胆敢毁了这一切！压切长谷部！我会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双臂护住头脸，透过缝隙看着老朋友凶狠的面孔。尽管还在挨揍，但长谷部意外的发现自己不那么恨他了。
趁着他一拳力尽时反扑回去，再次攻守换位，长谷部用寝技暂时压制住了对方。
“——那你呢，烛台切光忠。”他盯着近在咫尺的脸，低声问道。“如果将来被发现不能极化…你怎么办？”
“……等一切都安稳下来，我会主动告诉他。”高大的太刀喘息着说道，目光直直的盯着天花板。“我不会反抗，一切都顺着他的意。能被接纳自然最好……被碎了还是弃了也无所谓。”
“——你是笨蛋吗？！”
狠狠给了他一拳，长谷部翻倒在旁边，累的直喘。
“下次先说清楚再动手！——我确实…动过些心思，但从未想过要伤害阿鲁金！”
…………
沉默半晌，躺在旁边的烛台切光忠抬手挡住脸。
“……真是一点都不帅气啊。”
拉门再次被打开，笑面青江探进头来看了看，惊讶的捂住嘴——
“哦呀……，你们还真是……打♂的♂火♂热♂啊。”
“…你闭嘴。”x2
————
距离手合室不远的观景亭里，三人相对而坐。
“——烛台切，你原本是怎样打算的？”
“——我吗？本来是想借着厨艺接近大人，争取近侍之位。过段时间再借口厨房忙不过来，自然而然的推荐小贞和爱染上位。”
烛台切随意说道，用毛巾冷敷脸上的淤青。
“长谷部你又是如何打算的？一直隐瞒只会越来越糟…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只能再一次对付你了。”
长谷部嗤了一声，不小心扯到嘴角的伤口，登时呲牙咧嘴。
“——虽然听上去很傻……但我想…再相信一次。”
烛台切哼了一声，像是在嘲笑他的天真。
“——阿鲁金说过，既然缔结血契，又要共历生死，只要不相负，我便是他血脉相连的兄弟。”
浅紫色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双手，长谷部认真说道。
“……人类说出的动人誓言，能写出一本书来。可真正坚守承诺的又有几人？”
烛台切不以为然的泼冷水。
“就算是真正的亲兄弟，为了权利互相残害的，我们还见得少了吗？”
“——主不是这样的人！”长谷部怒目而视。
“——哈！真可笑！你才见过几个人类？”烛台切针锋相对。
“…哎呀，如果没法静下心来谈话的话，你们干脆再进去来一场激烈的友情碰触，好好分个上♂下♂？”
笑面青江指了指身后的手合室，微笑着建议。
…………
两人哼了一声，各自扭过头。
“虽然光忠分析的很到位，但这一次，我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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