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洱一愣,道:“羽毛很温暖啊,飞得挺快啊,还能怎么样?下次请他带你飞一圈试试。”
边锋却一下靠回躺椅,哼哼道:“天热了,那毛有什么好,别给我捂出热痱子来。”
那躺椅晃荡晃荡,很是大声。
越洱忍不住轻笑起来,问他:
“你不是恐高么,怎么现在不怕飞了?”
边锋道:“怕呀,不过别往下看就行。要是打起来或者逃跑么,就顾不上怕了。”
说起打架,越洱问:
“对了,揽月怎么样?”
边锋道:“揽月在武器保养仓养伤呢,组上不给它报销工伤,真是的。”
……武器真的能报工伤么?
“那怎么办?接下来你用什么?”
他笑眼弯弯:“当然是你保护我,你那么能打。你到底有几把钳子?”
越洱道:“三把,极限了,再多我也控制不了。”
“那你给它们起名字吗?为什么会选钳子当武器?我真是头回见。”
越洱笑道:“有啊,它们仨都叫牙牙。”
“牙牙?”
“嗯,就是我小时候牙疼,实在疼得受不住,左等右等那个乡医也不来。我阿公就拿一把胶把钳,夹住我的坏牙,手一抬,牙就拔下来了。”
她眼中流动着往昔的光影,仍是笑着说:
“后来我法力足够了,老师带我们去找铸剑师买武器,可是好贵呀,我只敢看看。晚上回来自己想过,要不直接拿家里菜刀当武器算了……不过有天情况危急,我不知怎么就化出来一把钳子,从此开始用钳子作武器了。”
边锋眉头一拧,问:“情况危急是什么情况?”
越洱却摇摇头,问他:“你的鞭子呢?怎么来的?”
“……”
见她转移话题,边锋也不再追问,回答说:
“揽月是我妈妈的武器,她死后我拿过来用了。”
“啊……对不起,我不知道……”
边锋笑笑,反而隔着小茶桌,伸手过来拍拍她肩膀,安慰似的:
“没事的,我已经接受,也习惯她不在了。”
越洱没说话,边锋就接着说:
“其实我最初的武器是一把弯刀来着,你见过的。”
“我见过么?”
边锋一手托腮,望着她道:
“你记得边沁的拳头吧?我的弯刀就融铸在里面,她那拳头当时融了不少好武器进去。”
越洱惊奇道:“好厉害!”
边锋笑:“是吧?边沁小时候就很厉害,大家都喜欢她,她还说自己不需要武器。直到……直到我父母走后,她才认真考虑怎么操控武器。”
越洱闻言垂下眼帘,望着夜幕下轮廓模糊的远山。
“刚开始边沁试了很多武器,都操控不好,我陪她练打,随随便便就能夺走她武器。她说很恨这种生死掌握在别人手中的感觉……”
边锋唇角微微勾起:“有一天,她走到我面前,给我展示拳头能化成金属,好怀念啊,那时候还是个小拳头,多可爱!现在么,砣大一个,我都怕她哪天打我。”
越洱突然说:“怎么妹妹皮肤这么白,你这么黑?”
边锋:“……黑不好吗?你好狠的心,刚刚夸我只夸到脖子是吧?”
越洱笑得仰躺在椅子上。
其实是很好的,配上边锋英俊中略带精致的五官,很有特色。
越洱回头瞄一眼墙上的挂钟,这只挂钟甚是好玩,是长方体的老式挂钟,像80年代的物件,上了发条就能自己走,吊着一个左右摇摆的铜片,每过一点钟就敲响一下。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迟到会扣钱哦。”
边锋却道:“我明天不上班。”
“怎么?你也请假啦?”
边锋点点头:“你请几天我就请几天,好照顾你,”他忽地凑近,问:“怎么样?我好还是鸟老师好?”
越洱本想站起来伸个懒腰,听这话,一愣:“……”
她收好毯子,摇摇头走向客厅。
边锋赶忙起身追来,拉她手腕摇来摇去:“你快说呀,你快说我什么都好!”
越洱无视他,抽出手腕继续走,自言自语道:“没救了,这孩子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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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洱家,边锋抱着浴巾,拎着装好洗漱用品的小篮子,笑眯眯站在门口。
又来了哥。
“我家没有热得快嘛,救救我。”
“……”
俩人干熬着等水烧开,一大缸水,一个小小的热得快。
越洱头一点一点,小狗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边锋良心发现,轻轻点一下越洱脸颊。
“你先去睡,一会儿我会拔电关门的。”
越洱虽下午才醒,却莫名困得不行,她点点头,从沙发上搁下腿,动脚尖去够拖鞋。
小狗随她动静一下醒了,跳起来“卟嘟卟嘟”旋狗头、甩耳朵。
一只手握上她脚踝,她一激灵,瞌睡都醒了。
边锋抓回她抽走的脚腕,握好替她穿上拖鞋,又拍拍柔软的鞋面,道:
“好了,去睡吧,别犯迷糊把自己摔了。”
越洱这下可不迷糊,她当即转身走向卧室,小狗也跳下沙发追随。
越洱动作一顿,回头说道:“要是实在热得慢,就明天来洗吧,反正你也不上班。”
说完没等边锋回应,她极为夸张地打了个大大哈欠,长长伸着懒腰,飞快飘进房间。
“啪”,房门关上。
边锋站在原地,目光不变,微微笑出了声。
*
放假第三天,越洱和边锋去法力部中心医院探望乐奇母女,却被灵医告知她俩在监护室不让见。
二人又去武器保养仓探望了揽月,并给指挥组办公的边沁带来一提层层叠叠的餐盒,每一层都装满了好吃的。
越洱从咖啡屋接完好友包子打来的问候电话,出门时,在走廊拐弯处碰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那人见越洱,也是怔愣片刻,僵站在原地。
越洱敛了神思,漠然避开,贴着走廊右边走过。
走出一截,身后传来一阵高跟鞋敲击在瓷砖地面的散碎声音。
一个女声拔高:“越洱!你怎么能杀了他?你怎么下得去手?!”
越洱握着咖啡杯转身,眼前此人身量清瘦苗条,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眼白很少、瞳孔极大,黑洞洞瞪着她。
罗成荒,又是招办前同事。
越洱心道,法力部捅了学校招生办老巢?全奔着这儿来了。
她一挑眉:“你哪位?对我司工作有意见,上报监察组去。”
见她转身就走,罗成荒嘲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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