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辜负容峋的好意,这场赏荷宴顺顺利利承办下来的同时,也将疏棠的花艺功夫展示给了参宴的宾客们,并广受好评。
名声虽然已经开始传扬出去,但贵人们通常多忘事,趁着这股东风还未消散之前,花店的开张事宜必须紧锣密鼓地提上日程。
观莲节过后的第一天,鹿水巷小院便迎来了第一批鲜花。
这些俱是先前在花市提前订购的一批品相上乘的鲜花,其中的一小部分被拿来用以装点门面。比方说眼下时值六月,那便按照本月的时令花卉设计了以“映日荷花别样红”为题的各式插花瓶,摆放在显眼处用以招揽顾客。
余下的大部分鲜花则分门别类摆放齐整,以供来人挑选,不过在此之前这些鲜花全部需要做保鲜处理,以延长花期,因此疏棠今早清晨便早早在这里忙碌起来。
因着运送来的及时,这些鲜花大部分还都保持着鲜活生机,按理说无需过度处理,只要斜剪下根-部泡水放置即可,但疏棠还想再养护得仔细一些,刚开张不知京都花市行情如何,担心全部泡水恐会导致部分鲜花因滞销腐烂,便只挑出三分之一做泡水处理,余下的大部分则是用蜂蜜混着花粉均匀涂抹在花枝切口处,放到庭院空旷的地方晒上小半个时辰,直待花苞都支棱起来以后放至竹筐中贮存。
等日后需要取用之际,只需要将沾染了蜜粉的根-部部分斜剪掉,再拿来放在湿地处回潮,最后用绳子绑好倒挂放置,即可完全恢复今日的新鲜。[注1]
疏棠正闷头专心用蜜粉刷着手中花枝,原本留在蒋府未一同跟来的婢女连翘却一脸匆忙地赶来。
连翘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姑娘,快......快别在这忙活了,夫人唤您赶紧回去呢!”
疏棠抬头:“这是怎么了,何事如此着急?”
连翘急切道:“是世子......世子回来了!”
疏棠一听这话,将手中刚刷好蜜粉的花枝放入竹筒中,又同身旁小厮婢女们利落交代好余下需要做的事情,准备跟着连翘回府。
先前听刘夫人说过,蒋府世子蒋修明现任鸿胪寺少卿一职,而此前大周藩属国之一的漠北国一直内忧不断,历经多年纷争,前些日子终于有了定论,决出了新王,而蒋修明作为鸿胪寺少卿,必须前往漠北国协理主持他们的新王即位仪式,因而疏棠自从回府以来一直未曾见到过她这位亲兄长。
漠北国遥远,蒋修明一走就是几个月,如今事成归来,她这个亲妹妹自然不能怠慢,得抓紧回府才是。
疏棠自回府以来已有月余功夫,同家中亲人相处不过是“泛泛之交”,并未太过于亲近,刘夫人和蒋国公待她还是一如初见时的客气,哪怕是她常常不归家也未曾叱哆于她,要什么也是给什么。
如她看来,这不像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倒像她是借住在蒋府做客的客人一般。
不过这也不光是刘夫人和蒋国公单方面的原因,疏棠自身对于这段感情也处于不知所措的阶段,如是习惯了凡事皆由自己一人来安排,性格上也有些孤僻,言语间总是透露些许疏离。
先不论蒋诗岚如何,疏棠倒是有些羡慕她的性子,与父母撒娇乃是常态,想说什么便可直言,从不必在他们面前拐弯抹角,更不需要绞尽脑汁考虑如何平衡各自利益。
如今亲兄长蒋修明一朝归来,听闻他只大她五岁,年纪上更相仿一些,想必会好接近许多。
不说此前刘夫人同蒋国公对于蒋诗岚的偏心,也不论疏棠心中的隐隐失落,单对于这段来之不易的亲情,她还是想争取一下的。
毕竟她自生下就被带走,与父母亲人都未曾相处过,也不敢要求他们对她深情,疏棠知晓感情都是要慢慢培养出来的,如今兄长回府,不若就由此开个好头。
............
不过片刻功夫,马车就已驶至蒋府门前。
门口堆积着小山般的行李箱箧之物什,仆从们正来来往往地搬运。
疏棠自这些箱笼中穿行而过,步入正厅。
方迈过正厅门槛,便瞧见一面黑男子挺拔端坐于扶手椅上,嘴巴张张合合正与身旁并坐的刘夫人絮絮叨叨着什么。
蒋国公则面对着疏棠进来的方向而坐,恰好见她进来,轻咳两声打断那男子之语,示意他向疏棠方向看过去,道:“无晦,来见过你妹妹疏棠。”
刘夫人见疏棠进来,起身将她拉至蒋修明身前,对她介绍道:“孩子,这便是你兄长,此前因身在漠北并未及时赶上你归家,如今回来得也是匆匆,我同你父亲今日之前也不知晓他要回来,因此这才叫你院里的婢女急着把你喊回来......”
说罢又抬手轻拍了一下蒋修明的肩膀,面带笑意嗔怪道:“都怪这混小子,回来前也不给个准信儿,叫家里人好迎接着,瞧这出去一遭弄得这浑身黑呦,真叫人没眼看!”
蒋修明故作痛苦地揉了揉被刘夫人拍过的地方,呲牙咧嘴道:“归期不定尚不敢提前告知家中,恐怕您万一扑了个空,到时又责怪儿子不是,如今突然回来,本以为是个天大的惊喜,哪知还是得被埋怨上几句,这横也不是,竖也不是,母亲叫儿子如何。”
同刘夫人打完嘴仗,蒋修明才起身对着疏棠见礼:“妹妹勿怪,为兄此行行程遥远,你来时我未曾在场,我归时又如此突然,但咱们一家人如今能得团聚,便是万幸之事。”
疏棠同福身回礼,答道:“兄长有公事在身,疏棠怎会责怪兄长。”
蒋修明偏头示意随从拿来一精致木盒,言道:“妹妹打开瞧瞧,可喜欢?”
疏棠伸过手去开启盒盖,发现木盒中是一只质地油润的赤玉手镯。
蒋修明在一旁道:“带上试试,瞧瞧合不合适?”
疏棠小心拿起玉镯套入左手手腕,却发现这只镯子的圈口比较合适她的尺寸大了一圈不止,但既然当面戴上了便不好再取下,只得用右手虚虚遮挡住戴手镯的左手,对着蒋修明福了福身道:“难为兄长公干之时还挂记着远在家中的姊妹,兄长送的这只镯子妹妹见了很欢喜,那......妹妹便收下了。”
蒋修明身为一个大男人,并不懂这些女子穿戴的装饰之物,因而并未看出镯子尺寸的不合适,听疏棠这么说便只觉自己这礼物送得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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