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芳话音刚落,他手中的幽兰剑便如灵蛇般游走,长剑划破空气的锐响在房间里格外刺耳。
只听 “当啷” 一声脆响,为首的黑衣人只觉一股巨力从刀身传来,双手的虎口瞬间震裂,双刀脱手飞出,深深钉进对面的木柱里。
没等他收回发麻的手臂,元芳已侧身欺近,手肘顺势往他胸口一撞。这看似随意的一击却暗藏千钧之力,黑衣人立即飞了出去,重重撞在门板上,喉头涌上腥甜,却连哼都没哼出一声便昏过去。
左右两侧的黑衣人见同伴失手,二人举起双刀直劈元芳后心。
元芳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他右脚往后半步,幽兰剑带着呼啸的劲风,正中右侧黑衣人的小腹,那黑衣人顿时蜷成虾米,双手捂着肚子滑坐在地,连呻吟的力气都没了。
与此同时,幽兰剑在呼吸之间已架在了最后一位黑衣人的脖子上。
“放下你的刀。”元芳命令道。
“当啷” 一声,双刀落在地上。
黑衣人吓得浑身战栗,“你、你是谁?”
“打你的人。”元芳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黑衣人又问:“你、你想要做什么?”
元芳皱起眉头,反问道:“你们是受谁的指使,来这里谋财害命?”
黑衣人低头不语。
元芳眯起眼睛,侧了侧目,厉声道:“你们滥杀无辜、残害手无缚鸡之人,这已经让我很生气了。我的剑在眨眼间便能刺穿你的喉咙,我劝你不要找死。”
“我、我们……”黑衣人正欲说下去,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整个身子立时僵在那里。
不好!
元芳立刻上前检查三人的呼吸,无一例外,全都在一瞬间咽气了。
三人的胸口处都插了一根极细的钢针。这,就是他们的死因。
元芳将幽兰剑入鞘,长长叹了一口气。
房间里漆黑一片。
元芳划亮火折,向帐幔中望去。
只见帐幔深处蜷缩着一位花容失色的年轻女子,像一只受惊的白鸽。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下,她的发髻早已散乱,几缕青丝黏在汗湿的额角。
她月白色的襦裙被夜风掀起一角,裸露的香肩在月光下泛着玉瓷般的光。
火折亮起,她吓得猛地瑟缩了一下,月白襦裙的领口又往下滑了些。
此刻的如燕,像易碎的青白瓷器,在摇曳的帐影里闪着令人心悸的光。
元芳哪里见过女子如此这般犹抱琵琶的场面,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原本沉稳的呼吸竟有了片刻的紊乱,遂立刻将脸别了过去,眼睛紧紧盯着地面,不敢直视帐幔中的女子。
“如燕小姐,你、你没事吧?”
如燕慢慢摸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立即将衣架上的薄纱披帛披在身上,惊魂未定道:“你、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在下千牛卫中郎将李元芳。”
如燕一惊:“你就是叔父身边大名鼎鼎的李将军?”
“正是。”
如燕借着火折的微弱亮光,仔细端详了一番眼前这位高大健硕的沉静男子。
他头戴黑色幞头,手中紧握一把长剑,一袭银色衣衫与月光融为一体。
他的剑眉末梢微微上挑,眼窝略深,鼻梁高挺笔直,如刀削斧凿般棱角分明,透着一股清冷凛然之气。他唇线清晰的薄唇总是抿着,下颌线绷成一条紧实的弧线,透着常年习武的刚毅。
被面前的如花女子这般仔细打量,元芳更加不知所措,便敛了敛眸,不敢直视她。
元芳待如燕整理好衣衫后,便熄灭火折,点亮蜡烛。
屋中顿时明亮。
只见面前的女子青丝如瀑,仅以一支赤金点翠步摇绾起,垂落的珠串轻晃,叮咚似檐下风铃。
她面如满月,腮边泛着自然的红晕,似三月桃花初绽。眸光流转时,透出少女独有的澄澈。
元芳不由再次将目光移开。不知怎的,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竟然比刚才打斗时还要快上几分。
如燕开口问道:“李将军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元芳道:“是大人命我来梨林镇接你,没想到,竟然真的遇到了匪徒。只是怪我大意,没能留下活口。”
说话间,如燕朝地下看去,忽然惊叫一声:“霜儿!”
如燕立刻朝倒在地上的霜儿奔去,只见霜儿的胸口渗出淋漓的鲜血,她的眼睛还微微睁着,似乎还残留着最后一刻的惊惧。
如燕将霜儿抱在怀里,拼命唤她:“霜儿,你醒醒啊,霜儿!”
元芳俯身试了试鼻息,惋惜道:“她已经死了。”
如燕瞬间泪如雨下,面容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元芳扫视房间,看见靠近柜边的地上还躺了一位女子,应该是如燕小姐的另一个丫鬟。他走上前去检查了她的伤势,立刻叫道:“她还活着!”
如燕朝喜儿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怀中仍然没有放下霜儿。
过了一会儿,县令带着县衙的差人赶来了。他们抬走了喜儿送去医馆施救,而如燕却死死抱住霜儿,不肯撒手。
“如燕小姐,人死应当入土为安,请节哀吧。”元芳劝道。
如燕贴着霜儿尚有余温的脸,呜咽道:“她才只有十五岁,只有十五岁啊!她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啊!”
元芳安慰道:“歹人已经伏诛,我想,霜儿姑娘在九泉之下应该能安息了。”
元芳又苦言相劝了一阵,如燕这才肯撒手。
这间驿馆肯定是不能住了。元芳向县令禀名身份和来意,县令便邀请他们去自家府上休息几日,待处理好后事,再出发前往洛阳。
这几日,如燕在梨林镇为霜儿尽心尽力料理后事。
但就是这一点,让元芳心中觉得有些奇怪 ——
要说如燕小姐和霜儿主仆情深,这并不难理解;但奇怪的是,如燕小姐怎么对还活着的喜儿没有太多关心?这几日她很少去医馆探望喜儿,反而一直对霜儿的死耿耿于怀。
也许是这两个丫鬟中,如燕小姐更喜欢霜儿吧。李元芳这样对自己解释。
又过了几日,霜儿的后事料理完毕,喜儿的伤势也好了大半,如燕的心情也平复了许多,三人这才离开梨林镇,启程前往洛阳。
一路上,如燕与喜儿坐轿,元芳在前头骑马领路。
三人走了一半,如燕觉得口渴,元芳便寻了一家路上的茶铺。如燕与元芳下马喝茶,喜儿身子还是不太方便,便在轿中歇息等待。
元芳向店家要了两大碗茶,和如燕在茶铺下稍坐。
“李将军是哪里人?”喝茶闲聊中,如燕问起他的身世。
元芳道:“在下祖籍河北,长于凉州,在凉州服役,原为甘南道游击将军,后追随大人,现居神都洛阳。”
如燕点点头,笑道:“有武艺高强的李将军护送我进城,我想我可以把心揣进肚子里了。”
元芳低下头,腼腆地笑了笑。
如燕发现他腰间还有一把武器,便问道:“咦,这是什么?”
元芳答道:“这是链子刀。”
如燕问:“你既用刀又用剑?”
元芳坦然道:“是。在下原本用刀,后来为纪念一位好友,便既用刀又用剑。”
如燕指了指问道:“我可以看看么?”
元芳有些为难:“如燕小姐,这些武器甚是危险,我想还是不要……”
“哎哟,干嘛这么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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