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从寄?游菀薄唇抖了抖,眸中涌出几分疯狂,周从寄绝不会碰她,更不会留下那痕迹!
“三姐姐怎么了,可是身上不适?”含璎见她脸色不对,担忧地问了句。
游菀细白的手指死死捏住杯盏,双眸低垂,掩去刻骨的恨意,缓了缓才抬起头,勾唇一笑,“昨晚没睡好,有些累。”
没睡够倒也不假,陆家那老虔婆从没将她放在眼里过,成日摆婆母的谱,迫着她晨昏定省,她几世都不曾起这般早。
用饭也要老虔婆先,她和丫头似的侍立一旁。
陆子琤自打去了宁鹿书院,便不怎着家,亦不曾正眼瞧过她。
前世游含璎多半也没落着好,偏在她跟前装模作样,只字不提。
当初她劝她换嫁给周从寄,恐怕正中她下怀,周从寄若不是读了她的信,怎肯娶她?她呢?指不定与陆子琤编排了她多少不是,使得陆子琤始终与她隔膜。
亏她装得一副关心她的模样!
“三姐姐在陆家过得好么?”
游菀心中冷笑,她难道说出来给她当笑话听?
“都好,就是镇日无事,只管吃喝,闷得很。”
含璎开解道:“三姐姐不是爱做针线么,得空做些打发时间。”
游菀暗自冷嗤,那是窝囊原身,她会做甚针线活?好好的眼,没的熬坏了,游含璎果真没安好心。
说了几句,游菀忽地压低嗓音,凑到含璎耳旁,“妹夫待妹妹粗鲁么?”
含璎一愣,立时想起昨晚他弄疼她,口中却否认道:“他不会。”
游菀欲语还休地瞥她一眼,“姐姐是说夜里。”
含璎听懂她的暗示,一时未作声,夫妻间卧房之事,她不惯与旁人说,即便是三姐姐。
游菀自顾自地抱怨道:“你姐夫粗鲁得很,一点不懂疼人,总将我折腾得腰酸背疼的。”
含璎低头饮茶,恨不得掩住耳朵,三姐姐又与她说这做甚?
“你姐夫长在书院,难得回来一趟,说想我想得紧,情不自禁,所以才……”
“妹夫如今在县学了,也是如此么?”
含璎笑笑,没吭声。
游菀又道:“起初我还疑心他拿我当勾栏女子。”
勾栏女子?含璎不解地望着她。
游菀抿唇一笑,“妹妹不也知道么,男子与女子不同,那事忍不得,便是对女子不喜,也能做那事,只是不肯怜香惜玉罢了,又是啃又是嘬,手下没个轻重。”
含璎怔了怔,想起宝葵似乎也说过这话。
下午周从寄回来,含璎在灶房卤鸡爪,往堂屋看了眼,没如往常那般对他笑笑,说一句“夫君回来了”。
周从寄以为她有甚不顺心的事,并非对他,见她与宝葵阿豚俱是有说有笑,连对阿福阿花都轻声细语的,唯独待他没甚好脸色,甚至还瞪过他一眼,才明白是他惹着她了。
教完阿豚回县学,周从寄迟疑片刻,还是与她说了一声。
含璎闻言只斜睨他一眼,没吱声,见阿福追着他,一跺脚,阿福惊得两耳一抖,回头看看她,忙跟上她,往灶房跑。
这口气竟颇是难消,一连几日,含璎都没怎理他。
含璎尚没想好如何处置他,他既不想与她和离,也不肯圆房,偏又鬼鬼祟祟地拿她消遣。一想起三姐姐的话,她便恨得牙痒,周从寄何其可恶。
下回再歇旬假,她要么不许他回,要么便将他赶去和阿豚睡,再不给他碰一下。
寒记才在鹅毛巷开起来,她可没甚工夫放在他身上。
除了她谈好的那几家饭馆,这两日又有一家找上门,与她订虎皮鸡爪。春住戏楼也追加了一斤白玉鸡爪。
她还想抽空琢磨些新品。
这日鸡爪刚卖完,门外来了两个差役。
“小娘子随我等去趟县衙。”
宝葵登时吓得白了脸,“为何又抓我嫂嫂?”
含璎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解下襻膊,一面问:“可是又有案子?”
差役知道她与侯家走得近,因而待她也客气,“小娘子放心,只是例行查问。”
有侯知县在,没甚可担心的,含璎交待宝葵几句,随他们去了。
竟是出了桩命案,依大夏朝律法,杀人者多半会判处死刑,知县无权径行断案,已上报至府衙。
侯知县怕吓着她,没在堂上问话,亦没声张,领她去了后院。
死者是个老翁,姓黄,与那老妇人一道中毒而亡。
含璎奇怪道:“侯叔为何找我来问话?”
侯知县道:“小桃与这家人有过争执,那毒又是下在寒记的鸡爪上,便是我不问,府衙来了人也会传你。”
与她有过节的一只手数得过来,含璎头一个想到张麻子,再有便想不起来了。
侯知县提示她:“黄家的孙子偷过鸡爪。”
含璎一愣,原来是巧果原先帮佣的那家。
“那老翁死了?”含璎仔细回想了一遍,“侯叔,黄家两人不曾到寒记买过鸡爪,每日买鸡爪的多是熟面孔,我与他争吵过,若他家中来过人,我不会没印象。”
侯知县沉吟道:“这倒怪了,莫非是托旁人买的?”
含璎想了想,“黄老翁恐怕还记恨我,怎会光顾寒记的生意?”又问,“他那孙儿呢?”
“睡下了,没吃鸡爪,”侯知县顿了顿,又道,“那孩子睡得沉,一直没醒,还是次日早上给邻家发现的。”
含璎喃喃道:“他孙儿爱吃鸡爪,若是买了,怎会不先紧着他吃?”
侯知县提了一句,“黄家过得俭省,当日倒有两个荤菜,除了一碟虎皮鸡爪,另有一大盘酱鹅,不过没上桌,搁在床边杌子上了,盘里也放了几个鸡爪,没毒。”
他原想问一问她近两日都有哪些人买过鸡爪,听含璎一说,便没再提。鸡爪除了散卖,还有给各家供货的,最终流至何处委实难以查证。
黄家二人死于砒霜,砒霜来源倒可在城中各家药铺挨个查问。
侯知县派出差役,两日便问到了,那老妇人买过砒霜,除了砒霜,还买了些助眠安神的丸子。
邻家都说那老翁三天两头打妇人,拳打脚踢,常将她打得满身伤。
巧果亦证实黄老翁性子暴躁,待他孙儿尚可,爷孙二人惯常最爱吃酱鹅。
府衙的人很快查清,砒霜与丸子是早几日便买好的,事发当日,老妇人买了酱鹅,鸡爪不知从何而来,砒霜便是下在鸡爪上,用量极大,老翁入口不久便毒发了。
鸡爪从何而来却不得而知。
因是妇人毒害亲夫,此案在岩宁县几乎人尽皆知,有人怪妇人恶毒,又有人道黄老翁咎由自取,狗急了还跳墙,何况人?
县衙未公开细节,不知怎么还是走漏了消息,寒记毒鸡爪药死人的话,传得沸沸扬扬,有那不知底细、又信口开河的,竟说成寒记鸡爪有毒。
除了县学,其余几家陆续停了单子,散客也流失了好些。
宝葵又打起绢花的主意,被含璎拦住了。
游菀来看她,见寒记门庭冷落,心中不免快意,面上却尽是忧虑。
此事自是她的手笔,黄家小儿偷鸡爪那日,她偶然听人说起那老头姓黄,待家中妇人极是刻薄,便想起了前世那桩轰动全县的命案。
她没指望能借此案嫁祸游含璎,给寒记招些麻烦倒是易如反掌。游含璎神气不了几日了。
周从寄进屋,发觉游菀坐在方桌后,朝她淡淡颔首,目光随即落到含璎身上。
含璎瞄他一眼,扭过头去。
游菀冷眼瞧着,猜到两人之间有龃龉,眼波一转,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她一来便前后打量过含璎,确认她身上没甚痕迹,上回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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