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米特里平复了心情,没有把情绪写在脸上。
“我的确是来说服你的,但我意识到现在并不合适。
“等我们的人将那两具骨头架子带回来,我们再好好谈谈吧,在这之前,你有充足的时间来思考,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他起身就要走,忽然被叫住。
“等一下!”
德米特里心头一动,顿时有些复杂。
难道之前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是装的?
他转身看向迪伦,只见后者表情诡异:
“你是说……要把他们俩抓起来,然后再和我谈?”
“我刚才也没有用多么生僻的字眼吧?”
“那你最好给麦卡拉写一封信,告诉我的妻子、我的领主我要长住在这里了。”
“嗯?”
德米特里终于读懂了迪伦嘴角的戏谑。
好家伙,这是怀疑我们抓不住人?
他真的生气了:“浮空城是第一批空中作战单位,圣殿在禁空结界上的研究连维利塔斯人都在觊觎?我们还有专门针对虚空囊的封禁手段,别以为那两个古怪的骷髅能有多猖狂!”
迪伦耸耸肩:“抓到再说吧。”
“哼!”
德米特里甩袖离去。
走出冥想室,他问旁边道:“那个捣乱的年轻人是什么来历?”
“查过了,佩图赫·潘普,是一位潘普,大人。”
“潘普……这么巧吗?”
德米特里脑海中不禁浮起一段故事——不久前他才给迪伦讲过。
第一个被烧死的侍奉者的情人,他的姓氏就是潘普。
随着那位侍奉者黑化为亡灵法师并为其殉情,这个姓氏就处于一种既被诅咒又被祝福的状态。
首先这是个贵族家族,其家族运气好的出奇,几乎每次家道中落时都有泼天的富贵降下。
然后他们人丁稀少,新生儿夭折率极高,几乎代代单传,传承摇摇欲坠。
再加上贵族身份与曾经的经历,每一位在世的潘普都成为了无所事事的富贵闲人。
看来这个佩图赫就是当代潘普了。
“他和亡灵法师没有瓜葛?”德米特里问。
“没有,我们调查过了,他唯一不干净的事是在黑市上购买了一张门票。”
妈的……
德米特里暗骂。
都不是亡灵法师你跳出来干什么??
真是见了鬼了!
“他现在关在哪儿?”
“正在送往海格兰城军械库的路上。”
德米特里皱眉:“怎么会在那?”
“他的某些传承魔法物品有古怪,大人。”属下低声道:“押送他去监狱的路上,我们一共坏了三辆马车,其中两个人被踩踏,五个人轻伤,这似乎是某种诅咒。考虑到本地监狱的安保力量经不起这种折腾,我们就把他送去了更为森严的军械库,那里有专门针对这种人的隔绝密室。”
“我知道了,你们安排的不错。”
德米特里摆了摆手。
这种小事还是暂且放在一旁。
他还要得去一趟圣西廷……去承受那位首席祭司排山倒海般的训斥。
……
同一时间。
大黄一路畅通无阻,成功抵达了海格兰军械库后方的小山包。
在卫殿鸢的指挥下,他们不仅无视了禁空结界,还飞进了暗影射手的监视盲区,顺利降落。
大黄:“太牛逼了卫哥,你怎么也跟夏老师一样是惯犯啊?”
卫殿鸢:“伱可别,我良民,纯纯的良民,我可没背过通缉令。”
大黄:“那你怎么门儿清啊?”
卫殿鸢:“唉,我买浮空城之前调查的明明白白,哪儿禁飞,哪儿有任务,哪儿可以爽飞……结果刚提货没飞多久就过来了,没想到搁这儿派上用场了。”
大黄:“没事儿卫哥,这世界上就没有白做的功课,这回兄弟包你飞爽!”
卫殿鸢:“还得是鱼总!又高又硬!”
俩人在商业互吹中向着林中的军械库入口摸了过去。
隔着老远,大黄便看到了一扇厚重的黑曜石大门。
大黄:“这门怎么关着?”
卫殿鸢:“坏了,八成是来早了,那谁还没被押过来。不过那前儿夏老师提过一嘴,说这地方有下水道可以钻,我咋没找到呢……”
大黄:“下水道是吧,在后山,我刚刚看见了。”
于是两人又折返回去,在枯枝烂叶的掩映下找到了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
小溪底部沉着漆黑的铁锈,明显都是从军械库冲出来的。
顺着小河找到源头,大黄凭借六级的身体属性直接将焊在出口的管道口撕了下来。
这里的驻军在不远处有独立的生活区,因此军械库里的水多用于降温和清洗设备,下水道并不难闻。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尽头,大黄想要故技重施时,却被卫殿鸢拦住了。
他从石哨里召唤出一坨阿尔法。
之所以是一坨,是因为如今阿尔法的大部分身体与神智都留在了麦卡拉做副本
好在它比软泥怪还能分化,分出来的这一小坨可以干不少事。
小阿尔法从管道口指头宽的缝隙钻了进去,随即变成一只会飞的努拉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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