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坞巷是旧小区,隔音一般,陈橘还没进家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的说笑声,隐约猜到什么。
钥匙转动,开门后陈橘在玄关处的地面看到一双白球鞋,验证她的猜想。
“可算回来了。”
王秋萍站起来,心情显然不错:“洗洗手准备吃饭,你哥等了你快一个小时。”
陈橘往客厅里看去,陈意扬坐在沙发上,陈建生平时总是醉醺醺的,现下倒是清醒,衬衫皱皱巴巴,对着儿子高谈阔论。
陈橘放下书包,路过陈意扬的时候问好:“哥。”
洗完手一家人在餐桌前坐下,王秋萍把清蒸鱼的盘子放在陈意扬面前,又给他夹菜。
“我们今天也庆祝一下。”
王秋萍先举起饮料杯,“意扬的大创项目拿了国奖,之后还要进国家级的课题组,双喜临门。”
杯子碰在一起,陈建生红光满面,附和。
“可不是,老徐他们每天炫耀这个炫耀那个,一说孩子不说话了。”
还是他儿子出息。
“陈橘,给我把酒拿过来,”陈建生嘟囔着抱怨,“你这孩子也不知道像谁,一点眼色没有,性格还闷……”
“不会说话就少说。”
陈意扬不耐烦地打断,站起来,拿了酒递给陈建生,又把清蒸鱼换到陈橘面前。
陈建生被怼得干笑了两声,没话找话:“对了,意扬在大学谈恋爱没有?”
陈意扬还没说话,王秋萍先瞪了他一眼。
陈意扬前十八年是所有人口中的模范生,后来爱上一个女孩子,离经叛道的事做了个遍,是家里的禁忌话题。
“你年纪还小呢,我和你爸爸不急,”王秋萍笑笑,竭力粉饰太平,“现阶段还是以学业为重。”
“哥,”陈橘夹了筷鱼肉,“怎么今天回来了?”
“在附近做家教,”陈意扬没接王秋萍的话,回答陈橘,“也是你们学校高三的,好像在六班,你说不定认识。”
陈橘摇头:“我和六班的人不是很熟。”
吃完饭陈橘回房间写作业,陈意扬帮忙收拾完餐桌,敲门进了陈橘的房间。
“哥,”陈橘从卷子里抬头,把笔放下,“有什么事吗?”
“和你聊聊。”
陈意扬把手里的笔记本递给她,“我一轮复习时候的理综笔记,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谢谢。”
陈意扬顿了顿,开口:“小橘,爸妈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陈意扬越成长越愧疚,他没当好爱护妹妹的兄长,反而成为陈建生和王秋萍用来打压陈橘的利刃。
陈橘嗯了声,手腕撑着下巴,眼睛往下看着卷子。
陈意扬察觉到自己遮挡了陈橘的光线,换了个位置,从口袋里翻出钱夹,从里面取出钱放到书桌上。
“零花钱。”
“不用。”
说是零花钱,但数目看着也不少,一百和五十的都有,陈橘推回去,“给我了你生活费怎么办?”
以前陈建生自己做生意,家里还富裕些,近几年陈建生投资失败,又染上酗酒的毛病,王秋萍在建筑院也只是普通职员,家里时不时就要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争吵,陈意扬也不会有多少生活费。
“做家教,比赛奖金,我们学计算机的也好赚外快。”
陈意扬从书架上拿了本书把钱盖住,“拿着吧,别告诉爸妈,自己买点东西。”
陈橘没再推脱:“谢谢哥。”
二十分钟后陈意扬又敲响陈橘房间的门,得到允许后进门。
陈橘的脸颊鼓起来,像是抱着松果的紧张小松鼠。
“哥,你不会是后悔了,想把钱要回去吧。”
她都想好明天吃鸡蛋仔了。
“想哪儿去了。”
陈意扬笑着揉了下她的头,把手里的卷子递给她,“没注意把我补课的学生卷子拿回来了,最近我有事没办法补课,麻烦你带给他。”
陈橘应好,等陈意扬离开后翻开卷子,不自觉啊了声,因为觉得太巧合。
卷面上龙飞凤舞的笔迹,写着林嘉南。
……
隔天的课间时分,陈橘去了趟六班,但教室里空无一人,应该是去上体育课了,她只好又拿着林嘉南的卷子回来。
陈橘坐下后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被黄令仪示意往后看。
陈橘扫了眼,没发现异常:“怎么了?”
“木头!”
黄令仪急得要跺脚,扶着她肩膀,把她视线调到对着后门的角度,这块刚才是她的视觉盲区。
这次陈橘看清楚了,站在后门边上的是一班的叶舒婷。
低马尾,皮肤白皙,书卷气的漂亮,笑起来神似上世纪以清纯出名的女星,成绩也很好,没分科之前稳居年级第一名。
现下,叶舒婷捧着草稿纸,和江朝北凑得很近,在讨论什么,江朝北听完以后点了下头,又接过笔,在纸上勾勾画画什么。
两人交换的时候手指无意间碰到了,叶舒婷怔了下,抬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谢谢,”叶舒婷把草稿纸收回来,“我之前没想到要求三级导。”
江朝北脸上没什么表情,颔首以后没说话,逆着薄薄的日光,少年少女的剪影投射在墙上,像青春洋溢的日式电影。
偷看太久容易被人发现,陈橘转过身来,继续看自己的练习册。
“陈橘,”和想象中的结果不一样,黄令仪捅了捅陈橘的胳膊,“你怎么没反应?”
怎么能这么淡定,看完就接着做题了,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的吗!
陈橘还是懵懵的:“什么?”
“你不应该过去宣誓主权吗?说江朝北谁允许你给别人讲题的。”
黄令仪托着下巴,继续编排剧情,“江朝北就一脸宠溺地看着你,接着对叶舒婷说,不好意思,给你讲题的话,她会吃醋的。”
台词实在太滑稽,陈橘笑了几秒,纠正黄令仪:“别乱说,我们只是好朋友。”
黄令仪的眼神充满了探究:“真的?”
黄令仪觉得陈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开始创设情景。
“那如果江朝北以后交女朋友了,他女朋友不允许你和他来往,你怎么办?”
黄令仪停了两秒,补充:“到时候你可就没好朋友了。”
“我会很难过,”陈橘咬唇思索了片刻,认真回答,“但应该会听他女朋友的。”
江朝北对她那么好,她不想让他为难。
“行吧。”
黄令仪看着陈橘坦荡的神情,确认这两位是纯友谊。
“再说,”陈橘去抱黄令仪,撒娇地叫她名字,“我还有你啊,令仪你也是我的好朋友。”
“好啊,”黄令仪抓住话里的漏洞,哼了声,去捏陈橘的脸颊,“江朝北有女朋友了才轮到我是不是?”
氛围一扫之前的沉闷,两个女孩子笑作一团。
后排,江朝北从桌兜里抽出来湿巾,低头,一厘厘地擦拭右手,贺凯旋早就领教过他的洁癖,不以为意。
直到他看着江朝北面无表情地抽出第二张、第三张湿巾,用力到右手指节都泛着微红,手背有水渍的残留,隐隐反光。
“行了北哥,”贺凯旋光看他动作都觉得疼,拦了一下,“你手又不脏,再搓都要破皮了。”
……
下午的语文课拖堂,物理课结束之后郑爱霞又见缝插针地进来嘱咐了几句话,直到周五放学,卷子还静静地躺在陈橘的抽屉。
放学时分,教室是空前的热闹,三五同学约着周末出去玩,黄令仪在和前座的女同学侃侃而谈新开播的电视剧。
“选角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浪子回头怎么也得林嘉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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