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花灯会在上元节那天,花灯商户们将新研制的花灯摆放在自家商铺外做活招牌。佳节出行的人多,便能为自家铺子争来一份助益。
姜玉珂记得上元节的那场灯会,上京中最会制灯的罗家联合江南莫家制成了最为华贵的鳌山灯。灯会牵头制成彩灯千万,堆叠数丈,巍峨高耸,气势磅礴。其中有花鸟虫鱼,高山溪流,不一而足,象征百家之灯,又贺圣人新登高位。
哥哥拉着她在灯会中游梭,便也是在这个地方遇见了卫琢。
男人一如既往规矩守礼,却意外执拗。
他提着手中那盏走马灯,站在小摊前,不免有些局促。
“上元节那日,也是灯会。众人皆拜鳌山,唯有小小姐不一般,在走马灯前踟蹰许久。想必是非常喜欢。”卫琢道。
姜玉珂后退一步,身后的人流围了了一堵密不透风的围墙,让她退无可退。
卫琢并没有上前,反而失望的将手中的明灯放下。
“抱歉,这实非君子所为。崔夫人勿怪。”卫琢失望地说道,眼中闪烁着她看不明白的光。就像是上元夜那日一般。
她是见过走马灯的,不过花灯会上的走马灯上描绘了塞外、江南、高山、深海的画,让她甚是新奇,便想要拿下。灯笼挂在鳌山灯的角落,待他们从诗会中猜得头筹,这灯也不知去向了。
姜玉珂当日十分失落,没想到向来不声不响的卫琢竟然看在眼中。
“这盏花灯是上元夜之后便开始制的,我手艺不好,便让罗府的匠人帮了些忙。左右是送不出去了,今日端午佳节便想着为鳌山灯亲挂上一盏,增加光亮。不曾想,今日灯会百家争鸣。再无当日盛况了。”卫琢一口气说完,静静的站着。长身玉立,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
便还像是从前一般。
姜玉珂抬眼瞧着那灯,做的精巧,画也好看。但终究不是她想要的那一盏,画中的梅兰竹菊无比高尚,栩栩如生。姜玉珂瞅了瞅,最后道:“卫公子来的不巧了,带回去珍藏也行。金科状元郎的画技诗作若是流传出去,应当是价值千金。”
不巧吗?卫琢低声笑了。
却是不巧,仁义礼智信困囿于他,家中长辈之言层层压下。他终究无法独善其身,也无法回到最初的时候。
想着卫大夫人的‘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他往后退了退。
“你在找崔大人吗?”
姜玉珂左顾右盼的脑袋瓜停了停,语气自然带上了雀跃:“卫公子可是看见他了?”
卫琢让开一点,指了一个方向。
姜玉珂躬身一礼,便往外退去。
上元佳节的灯会办的十分成功,是以诸多灯商慕名而来,将端午佳节之夜也做了一个小灯会场子。人很多,没有鳌山,但有各种精致的小花灯。还有人捧着花灯往河流而去,许愿祈福。
姜玉珂此时惟愿人再少一点,怎么一直看不见人影。不然她往春风楼去等好了,但……早知道刚才便直接说位置了。
害,她叹了一口气。
姜玉珂往前挤着,突然灯市的灯一层一层的亮了起来。围成了一条明亮的长龙,百姓站在路边惊叹,不由自主往前走了一段。
露出一片空隙来。
画面间,一着绿色衫裙的女子仰面,亲了上去。
片刻,一片寒光闪烁。一柄绣春刀抵在女子脖颈,她丝毫不惧,瞧着侧颜,笑得十分开心。
姜玉珂脑子里轰得一阵,那身白色锦衣是今日出门之时她亲自挑的,那腰间的白玉,是她亲手系上去的。
这人,方才还拉着她的手……
崔肆!
姜玉珂恼了,她径直冲过人群,挤开了站在面前的绿衫女子。
女子着碧绿衫,腰佩白玉,唇点胭脂,眉青若黛,是个十足十的美人胚子。
瞧见姜玉珂,她整个人笑容更大了,十分嚣张:“崔夫人。”
那笑容刺眼的很。
她分明是认识姜玉珂的,却偏偏在此地做出如此行径。姜玉珂气得浑身发抖,崔肆牵住她的衣袖,低声道:“你去哪儿了?”
“我躲开了,我和这位姑娘没有任何关系。”
这位姑娘这几个字咬的很重,生怕被姜玉珂误会。
见她不说话,崔肆便伸手想要抱她:“夫人。”
姜玉珂用力挣开,一句话也没说。这是真生气了。
她走上前来:“陈新雁?堂堂户部尚书千金,在大街上对有妇之夫搂搂抱抱,言行不轨,这是什么意思?”
陈新雁道:“崔夫人,虽然陛下为你们赐婚,但,我喜欢崔大人在前啊。”
“这件事不早就天下皆知了吗?你知道我喜欢他,还要嫁给她。究竟是谁想干嘛?”
她压低了声音,喧宾夺主,颠倒是非黑白,理直气壮。
姜玉珂不由得想起春风楼前,陈若雁所说的那句‘不怕。’
结什么果她都不怕,她只要人。
陈新雁道:“若不是荣恩宴前些时日,崔大人把我爹吓着了。我也不会被禁足,你也不会这么顺当的嫁给他。没关系,既然嫁了过来,便是一家人。我不介意当平妻。”
姜玉珂:……
这一家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这一家子铁定有什么毛病!
“没错,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哪个男人不偷腥……”陈新雁还在叭叭地说着。
姜玉珂陡然伸出手,在她殷红的唇上抹了一道,鲜红的唇脂便粘在了她素白的指尖。陈新雁顿时息了声,脸色变沉。
崔肆脸色从未如此阴沉过,浑身一副不好惹的模样。四周的百姓瞧见那把绣春刀便绕道而行,空出一片空地来。
笑话,谁要凑上去看锦衣卫的热闹啊?
当心下一瞬变成了热闹。
姜玉珂伸手,将殷红的指尖擦在她碧绿的衣裙上,抖着嗓子道:“陈二小姐,出门在外,还是要一点脸面吧。”
说罢,转身拉着崔肆便往外走。
陈新雁瞧着弄脏的裙衫,恨恨地丢了手中的帕子。
被抄捷径的路人踩了一脚。
陈新雁:……她为什么不生气?
为什么!
……
姜玉珂拉着他不停地走,不停走。不是十指相扣的牵手,而是拉着他的衣袖,拽出褶皱,一言不发的往前去。
整个人都在发抖,像是在哭。
崔肆出声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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