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风间花浔的准信儿后,当天夜里,诸伏高明便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了庄园里——
在园子里等着哥哥的景光老远就看到了缓缓开进庭院的车子打的光。
他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目光热切地望着那个方向——
车子在靠近他所在的亭子时,慢慢停了下来,随后,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他格外熟悉的人——
“萩原!”
诸伏景光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萩原,目光里满是意外。
“嗨~好久不见喽景老爷~”
萩原扬着笑脸冲他招手,随后又指了指车子——
“小花浔给我的队长发了消息,拜托队长把诸伏警官送过来,鉴于我们认识,所以队长直接把我打发过来啦~”
原来是这样,听到萩原的解释,景光有些眼热,知道是花浔那边做好了安排,才会如此。
“你先和诸伏警官叙叙旧,我进去挑挑房间,我们几个暂时商量了一下,之后大概率会搬过来,所以我要先下手为强,挑一间离小花浔最近的!”
“知道了,谢了。”
诸伏景光知道他是有意让出空间来让自己和哥哥说话,没多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感谢。
萩原笑着摆手,随后把车开到了门口的位置。
景光站在原地,看着那道熟悉沉默的身影——
“哥哥。”
景光忍不住出声喊道。
他的声音刚刚落下,原本几步之外的诸伏高明便走了过来,眼神关切地看着他,虽未多说些什么,却也上上下下地拍了拍自家弟弟的身体,确认对方无恙——
“他们告诉我你暴露了的时候,我真的很担心。”
诸伏高明素来淡然的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悲伤,“但很快我就知道了你平安无事,万幸——”
“你还活着,景光。”
“哥!”
兄弟重逢,不再是上一次被迫枪火相撞的紧迫场面,他们现在有很多的时间,可以聊一聊以前的,之后或者是别的什么……
诸伏景光忍不住抱住了兄长,长久以来,在钢丝上行走着的紧绷感,和死亡血腥时时刻刻并行着的紧迫,在这一刻,都有了放松的余地——
“哥,抱歉,让你担心了。”
高明抬手拍了拍弟弟的后背,弟弟要比毕业前相见时变得更加健壮了,已经长成相当可靠的大人了。
“只要知道你一直在做着想做的事,在努力为了目标前进着,我就很高兴,景光,你长大了。”
高明看着和自己相差不多的弟弟脸上的动容,神情温和地笑了。
“虽然上次我们相见的过于狼狈,但眼下,我想我们有很多时间。”
景光点点头,安静地带着哥哥向着他现在住的房间走去。
“哥,你现在的身份在警局那边做了什么特殊处理吗,最近这段时间,因为我的暴露,我有些担心组织和公安那边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花浔告诉他公安内部最近有些情况,和他的暴露有些关系,考虑到他自己的档案,还有和自己有牵扯的哥哥的档案,他就很难安心。
“不必担心,风间他安排的人都处理好了,公安内的人暂时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即使是那个组织,应该也只是会对我的身份起疑,但更多的应该查不到——”
“我在警视厅的身份已经被标明死亡了。”
景光点点头,心下安心了不少,却又对哥哥身份上的社会性死亡感到了愧疚。
“抱歉哥,要不是我们那次的任务,你也不会……”
“不,景光,你不能这么想。”
诸伏高明大概知道了弟弟在愧疚什么,开口解释道,“从概率上的问题来说,即使那次我们没有因为偶然被发现,但以那个组织遍布全国和世界的势力,以及我个人活动的空间,总会有认识你的人,在偶然的情况下发现了与你相似的我。”
“我们被发现只能是概率问题,只不过上一次被发现时,因为各种巧合,我们阴差阳错地躲掉了最危险的一种结果,倘若不是如此,而是在别的什么情况下被发现,那么我们双死的概率将会大大增加。”
景光没有接话,哥哥说得这一点,他心里清楚。
上一次的事情是因为各种偶然,以及花浔在某些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提前知晓了几人的关系,所以愿意出手相助,否则……
就像哥哥说得那样,如果是在他们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面对的危险可能会比上一次还要高……
可只要一想到因为组织和他自己的事情,导致哥哥现在……
“景光,短暂的停歇对我而言并不算什么,我们依旧在前进着,不是吗?”
诸伏高明开口打断了景光的思绪,看着哥哥脸上宽慰平静的笑容,景光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
“不要着急,你的事情风间他多少和我说了一些,我知道了你现在的身体不同于常人,只要有机会,我想景光你还会坚持自己的方向的,不是吗?”
诸伏高明微微扬起的嘴角带着几分真诚的调侃,景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带着哥走进了房间——
另一边,处理完公司事情的花浔浑身疲惫地回到了家。
刚站到家门口,便看到了对面房子里亮起的灯——
那个位置……是之前苏格兰住的房间。
是有人在检查他之前的东西吗?
都过去这么久了,组织竟然还没有把他的东西都拿走吗?
花浔心里有些疑问,却也没有怎么在意。
诸伏景光是苏格兰的时候,房间里留有的东西几乎都是和组织有关的东西,涉及到他个人或者公安信息的,从来不会带到这栋安全屋里过夜。
是以,即使他暴露的突然,也不用担心后续的扫尾问题——
大概是组织的人在想着清理房间迎接新人吧……
花浔思绪混乱地随意猜测着,打开房门回到了家。
如花浔猜测的一般,组织确实派了人来做清理——
不过,并不是欢迎新人,而是说,住在这里的其他人,现在也要搬走了。
从苏格兰暴露以后,参与到那场追捕行动的成员无一不被例行审问过,而其中又以最后完成了任务的波本和莱伊为主——
他们两个是特别关照。
作为和苏格兰朝夕相处的代号成员,即使关系再怎么一般,相比于其他成员,他们的接触时间总是最多的。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两个人竟然一点发现都没有,说出去,谁信呢?
反正组织的人是不信,琴酒也不信。
而其中又以波本和苏格兰关系是明眼人能够看出来的还不错,莱伊虽然表现地不那么明显,但在相处中,总还是和谐的氛围居多——
理所当然的,在完成任务后,两人便立刻被琴酒召回了基地——
只不过,在例行审问调查之前,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苏格兰暴露叛逃的事情一经爆出,在组织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毕竟对方可是琴酒手下的红人,就这么被证明了是老鼠,还叛逃了,组织里各种看热闹揣测的人都有。
当然,他们也只是看个皮毛。
更重要的情报,在几位重要的组织成员中,被悄然传递流动着——
……
“这就是他们两个的证词?”
朗姆的声线隔着屏幕被扭曲成怪异的调子,传入到琴酒的耳朵里。
“审讯过程你不是都在监控里看到了吗,还来问我做什么?”
琴酒冷着脸坐在审讯室的桌子上,一脚踩在一旁的凳子上,皮鞋上还有些未擦拭干涸的血迹。
他点燃了一支烟——
“从我调查的情况来看,他们两个没有串通证词的嫌疑,只有可能,那就是像他们说的那样,死而复生在他们的眼前真实上演了。”
琴酒呼出一口淡淡的烟雾来,呛人的烟雾笼罩在血迹未干涸的审讯室里,让周遭的气味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混合。
“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我们以前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
“是你不知道。”
朗姆急切的声音响起,却又被琴酒干脆地打断——
“我也是前不久才因为他知道了组织在做的一项新实验,就是和他背后的人有关系,想必BOSS下令开展的新实验,就是为了能够得到对方那种力量吧。”
琴酒淡淡地说着自己的推测,丝毫不在意朗姆此前是否知道这个消息——
虽然以他的发现来看,BOSS恐怕并没有告诉过他,就像一开始的自己一样。
如果不是因为实验体和接触到了风间花浔的原因,恐怕他现在也被蒙在鼓里。
“那究竟是一种什么实验!?还有他们口中的风间花浔,他到底是谁?是我们的人?”
朗姆的声音听起来越发急切,甚至还有一股被隐瞒着的恼怒。
“那个实验我也讲不清,与其问我,不如去问BOSS,我只知道那个实验很费实验体,而且被改造的成果远远比不上像风间花浔那样的原版。”
“至于他是不是我们的人,这也得看BOSS,之前我们发生一些冲突的时候,BOSS可是要求我不准对他出手的。”
琴酒说得漫不经心,看上去并没有把这次的事情放在心上——
那怎么可能!?
只不过是装出来顺便气气朗姆罢了,那家伙一直想要更加接近BOSS获得更多的权利,却没有想到,有些事情,如果BOSS有意隐瞒,根本不会给他接触的机会。
至于风间花浔嘛……
琴酒指尖夹着烟,燃烧尽的烟灰从燃烬处滑落,掉在他的裤子上,留下了一点淡淡的灰色的痕迹——
他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接触中,慢慢发现了风间花浔的不同,无论是在黑羽物流基地外,还是在长野时的冲突,对方在出手时是留有余地的,虽然不明显,但他感觉的到——
那种用尽全力时的争斗和游刃有余钓着人玩的感受,还是很不同的。
哪怕对方过于给面子似的,还会装模作样地演上几分……
“呵。”
不知想到了什么,琴酒冷笑了一声,起身拍拍裤腿上的灰,从桌面上站了起来——
“你笑什么!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琴酒!”
朗姆刚才罗里吧嗦地一堆话全被琴酒当成了空气,他的脑子里刚刚一直在想的都是风间花浔那奇特的能力,哪有心思听他这难听聒噪的废话——
“你有什么要问的,直接去问BOSS好了,有些事情,我也想知道的更多,毕竟,在此之前,我可不知道风间花浔那种奇特的力量,竟然能让死人复生——”
琴酒随手将燃烬的烟头丢在地面上,皮鞋的鞋尖轻捻几下,将零星的火花踩灭。
“你想做什么?”
朗姆疑惑的声音传来。
男人绿色的瞳仁幽幽地望向了审讯室内的监控摄像头,好像在隔着屏幕看着朗姆——
“不做什么,只是去知道我身为行动组负责人该知道的事情罢了。”
“死琴酒,你少装模作样!你还装上深沉了!”
朗姆被他这番话气得够呛。
对方明明最讨厌他们谜语人的说话方式,这个时候说话却是说得比谁都像是谜语人!
太混蛋了,在这儿阴阳怪气谁呢!?
琴酒懒得搭理他,顺手关上了审讯室的门,走到了走廊上。
他的视线看向了不远处的医务室——
透明的玻璃内,只见波本和莱伊两人正面色难看地待在里面包扎伤口。
琴酒冷哼了一声,抬脚走了进去——
波本和莱伊下意识地看了过来。
“关于那天晚上苏格兰的事情,不准向任何一个人透露,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不然……”
琴酒眯了眯眼睛,其中的危险不言而喻。
波本用牙咬着拽好了纱布,缠好了自己的胳膊,“知道了。”
莱伊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边的安全屋你们也不用住在一起了,看样子这样的方式是没什么用的。”
琴酒又说。
“意思是随便我们住哪里?”
莱伊看着他,语气里带着询问。
“随便,只要能随时赶到任务现场,无所谓你们住在哪里。”
莱伊了然,不再接话。
事情说完,琴酒不再废话,转身离开了医务室,而还留在里面的两人内心都清楚,对他们最重要的一件事,琴酒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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