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台。
赤井秀一沉默地看着面前带着兜帽的青年。
青年低着头,半张脸被蒙在阴影里,神色不复从前的开朗。
“没想到,你居然是卧底……苏格兰。”
他缓缓举起枪。
赤井秀一是真的没想到。
潘趣手底下的新人里面,除了他之外居然还有一个卧底,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好在安室透看起来黑的彻底,不然他真的要怀疑潘趣是什么吸引卧底的体质了。
面前的青年依旧一言不发,只是又往后后退了一步,离他更远了一些。
赤井秀一的眼神带上了一点怜悯。
真可惜,他现在不能放水……
他瞥向一旁抱着双臂看戏的少女,心想,如果不是潘趣也来了,他说不定可以暗中操作一下,保住这人的性命。
但现在潘趣就在他身边,听说一会儿波本那家伙也要过来,在这几瓶真酒的眼皮子底下,即使有FBI的帮助,他也很难搞什么小动作。
可惜了。他手上的手枪缓缓抬起,对准了青年的心脏。
青年低着头,好像认命了一般。
赤井秀一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偏移了一下。
多可笑啊,他想,一个卧底用枪指着另一个卧底,要取他的性命。
赤井秀一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总有一天,他要查清楚父亲的下落,然后将组织彻彻底底地消灭掉。
他相信这也是所有卧底共同的愿望。
他缓慢扣下扳机。
砰!
青年踉跄几步,跌坐在天台的台沿边。
他的头无力地侧着,血不断地从他胸口涌出,洇湿了他的蓝色卫衣,并流到地面上,给天台增添了血腥的底色。
看上去已经没了气息。
他目光冷厉,正要收枪,就听见一旁的少女开口:
“诸星,对准他的额头再来一枪。”
他的手一顿,转头说道:“潘趣,我刚才那一枪已经射穿了他的心脏。没必要多此一举吧?”
出于卧底之间的惺惺相惜,他实在不愿意开枪将苏格兰的脸破坏掉。
他知道卧底要经过怎样严峻的考核,为了避免身份暴露,他们很可能连照片都不能留下。
所以眼前青年的这张脸可能是他身份的唯一证明,也是他的亲人认出他的唯一凭证。如果破坏了这张脸,他连尸体都只能是一具无名尸体。
红发少女却没有这么轻易放过他。她冷冷抬眼,看起来有点生气。
“我说了,对准他的脑袋,再来一枪。”
她身后的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赤井秀一眉头一皱,探询般地看向潘趣,似乎在询问她的意见:
来人了,要撤吗?
被普通人看见会很麻烦。
少女却好像不耐烦似的,管也不管后面的脚步声,越过他走向已经倒下的青年,拿出枪,抬手对准青年。
“诸星,看好了,对待卧底和叛徒,要让他们用鲜血来偿还。一枪打在心脏上,另外一枪就要对准额头,让他即使在地狱里,也没有逃亡的可能。”
少女一边说着,一边瞄准,缓缓扣下了扳机。
天台的脚步声越来越响,最后微掩着的门被猛地打开,露出了一脸焦急的金发青年。
原来是波本吗……
警戒着的赤井秀一放下对准天台门口的枪。
难怪潘趣不急着撤离。
不过,为什么波本的表情看上去这么焦急?
听说苏格兰卧底期间,跟波本走的比较近。但波本被骗这么长时间,不应该感到愤怒吗?还是说,这是因为害怕不能亲手杀死他而产生的焦急情绪呢?
不过,无论他想做什么,都注定是赶不上了。
赤井秀一看向一旁的少女,听见了一声枪响。
潘趣的手很稳。旋转的子弹从枪□□出,贯穿了青年的整个脑袋。
血液混着脑浆从青年漏了洞的脑袋里流出。
他的脑袋在子弹强大的冲击力之下狠狠仰起,他的眼睛向前瞪着,嘴巴微张。
那模样实在不算太好,和安室透印象中温润清雅的挚友完全不同,以至于他微微闭上了眼睛,不忍多看。
hiro……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脸庞已经被一片冷肃覆盖。
“死了么?”他用一种十分刻意的嘲弄语气说道,“你们下手的速度还真是快啊。真是便宜这家伙了。”
他的话音尾音有些颤抖,还好除了他自己之外并没有被其他人注意到。
只有红发少女无喜无悲地看了他一样,转身托着青年的头,轻轻将他的眼睛合上了。
“潘趣,他的尸体就转交给我吧。”安室透冷笑着说,“一想到这段时间一只有一只老鼠在我旁边我就直犯恶心……不在他身上多开几个洞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
见少女没有动作,他表现得更加愤懑,握紧了拳头,眼睛直勾勾盯着诸伏景光的方向。
拜托了,一定要答应……
“入土为安,波本,你在想什么?”他听见少女冷漠地说,“既然是我一手带上来的,我负责了他的代号考核,自然也应该负责他的葬礼。”
少女说着,抱起了浑身染血的尸体。
尸体的手无力地垂下,随着少女的动作在空中晃荡着。
安室透表面上还在僵硬地笑着,实际上垂在身旁的手紧紧握着,指甲嵌入肉中,几乎要攥出血来。
你亲手杀了他,现在来装什么假好心!
他的灵魂在哭泣、狂吼,但身体却像被钉住了似得动弹不得。
少女抱着青年直直从他身旁走过,浓烈的血腥味传入他的鼻腔,简直让他头昏目眩。
挚友的衣角擦过他的手背,他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但最后手停在半空,什么都没能抓住。
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少女怀中的尸体上,所以没有注意到少女此时的表情。
那分明是完完全全的困惑,还要加上一点茫然的悲伤。
她的眼神在背过身去时霎时变得空洞起来,抱着诸伏景光的尸体,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按照程序运行的傀儡,茫然地行动着。
她脚步顿了顿,在看见怀中满身是血的人时又恍惚了一瞬,说道:“记得……来参加他的葬礼。”
说完之后她就走了。
赤井秀一注意到她的白裙子被血染脏了。
他有点疑惑。
潘趣平时最爱干净了,连跟他们一起训练都要换掉汗湿的衣服。
怎么会任由别人的血把自己的衣裙染脏。
他探究的目光追随着怀抱着苏格兰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楼梯中。
他收回目光,转向一旁的波本。
安室透已经完完全全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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