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高氏确实是瞒着儿子向明珠提亲的,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美色所迷,自毁前程。
她也想到儿子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接受,但是却没料到儿子的反应会那么激烈。
母子二人一阵激烈的争论后,孟玉堂直接跪到了她面前前,求母亲成全他。
“娘,若是不能娶明蓁为妻,儿子此生也不会再娶别的女人。”
孟高氏悲愤欲绝,儿子居然会为了一名女子顶撞她,甚至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她一个急怒攻心几乎晕厥过去,孟玉堂忙起身去扶她。
“娘,你怎么样了?儿子去叫郎中来……”
“堂儿,娘苦心教导你这么多年居然不敌一名女子在你心里的分量。既然如此,你只管去求娶明蓁。娘没有教好你,使你沉迷女色,忤逆父母。娘只有一死,去地下向你爹请罪。”
“娘!”孟玉堂泣泪叩首:“娘请息怒,儿子不敢行如此不孝之举。娘说这话,才真让儿子无颜于世了。”
孟高氏丝毫不退让,坚持不看郎中,甚至开始绝食,只要孟玉堂一天不答应娶明珠,她就一天不吃饭。
“等娘饿死了,你就可以娶你心仪的明蓁姑娘了。”
孟玉堂在母亲房门前跪了一日,孟高氏始终不开门,最终他只有妥协。
“娘,是儿子不孝,儿子答应你就是。”
房门过了许久才缓缓打开,孟高氏有气无力地倚在门框上,笑容也无比虚弱。
“堂儿,你信娘的话。那明蓁姑娘虽美,但却是一朵娇贵的牡丹,需要细心的呵护,她和你并不般配……”
“您别说了娘,儿子去请郎中来。”
孟高氏坚决不让,“娘没事,只是身子弱了些,休息一下就好了。”
孟玉堂忙扶她躺下,又去厨下熬了一碗粥来伺候她服下,孟高氏的脸色才略微好转。
她唯恐事情有变,逼着孟玉堂去姚家正式纳采,把他和明珠的亲事定下,孟玉堂有些犹豫。
“娘,儿子悔亲,有负姚叔父的厚爱,实在无颜再去姚家。”
孟高氏急了,“你姚叔父要把女儿许配给你,是因为赏识你的才学,现在你娶了他侄女也是一样的。况且,那明蓁姑娘美名远播,不乏追求之人。娘去请媒婆准备纳采之礼时,就听说高县丞家的小公子倾慕明蓁姑娘已久,已经准备上门求亲了。”
孟玉堂愣了一瞬,不敢相信这个消息,可是转念一想,他都已经决定和别人定亲了,又有什么资格去管明蓁和谁定亲。
在孟高氏的坚持下,孟玉堂只好在约定好的日子带着礼物上门行纳采之礼。
这是二房的喜事,况且又因为他是大房最先选定的人选,为了避免尴尬,明蓁一家都没有出席。周氏甚至一早就带着明蓁出门,去了宜山书院见林夫人。
明珠也早早就精心打扮起来,虽然按照规矩礼节,她和孟玉堂根本不能见面,但她并不在乎。
曹氏很是不以为然,“那孟玉堂有什么好,家里穷,他娘还是个病秧子,你就算是嫁过去,以后有的苦吃了。”
明珠心里得意:“娘,你女婿可是有状元之才的!家穷怕什么,大不了,我多带些嫁妆过去。”
“咱家哪有那么多的嫁妆给你呀?”曹氏有些恼:“孟家那么穷,肯定也给不了多少聘礼,家里姑娘出嫁都是订好的规矩,那些银子又能够你支撑到什么时候?”
“那我不管,大伯母管家,给明蓁多少嫁妆就要给我多少。”
明珠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曹氏一愣,也随即笑开了。是了,大嫂手里有私房,肯定会补贴明蓁。到时候让婆婆出面,明珠的那一份也就不会少。
孟玉堂和媒人一起到了姚家,不出所料,没有在前厅见到明蓁一家。
见他长身玉立,规规矩矩地行礼,姚老爷子和姚思信都很满意。
孟家准备的纳采礼中规中矩,六个红木漆盒,打开来,最先是一对大雁。古时讲究纳采的大雁要选一对活雁,可现在活雁难寻,大部分人家就用一对木头雕刻的大雁代替。
其余几个漆盒里盛着布匹、银簪、糖果蜜饯、酒、肉等物,另外,姚家给的纳采礼是六两六钱银子。
曹氏看着这些东西有些嫌弃,可是想到就连大伯一家也认定孟玉堂日后定会高中,她也就忍了下来。欢欢喜喜地收了礼,还殷殷嘱咐了孟玉堂几句。
明珠可不管什么规矩,她亲自端了茶盘来前厅奉茶。盼了这么久,终于和孟玉堂定下了亲事,她心中自然欢喜异常。
“孟大哥请喝茶!”
“多谢……”
孟玉堂心中苦涩,娶明珠不是他心中所愿,可却是母亲喜欢的。
孟玉堂向姚老爷子禀明,要去后院给姚思礼请安,姚老爷子没有阻止。他也不希望两个儿子因为一桩亲事生了嫌隙,事情说开了就好了。
后院里,孟玉堂见到姚思礼便撩起外袍跪了下去。
“玉堂辜负叔父厚爱,失信在先,实在无颜来见叔父。玉堂前来请罪,不敢奢求叔父谅解。”
短短几日不见,孟玉堂便清减憔悴了许多,姚思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本是惜才之人,事已至此,也只长叹一口气。
“罢了,儿女亲事,本就是父母之命,你既遵母命也无错处。”
“叔父此言,让玉堂更加无地自容了。”
孟玉堂长跪不起,眼眶通红。
“叔父,不知玉堂能否见一见世妹,向她赔罪。”
姚思礼面色一板,“玉堂此言差矣,你本是守礼之人,应知此事不妥。你既已与明珠定亲,日后便好好待她。”
孟玉堂在后院离开的时候,忍不住驻足多看了几眼。这里的花草树木、山石水塘都是他甚为喜爱的。前几日,他还在幻想,若是娶了明蓁,他家的小院是不是也会有不一样的风景。可是如今一切都成了空,他知道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踏足姚家后院了。
孟玉堂离开姚家的时候,步伐无比沉重,他心中也有太多的委屈不知该向谁去诉说。
“孟玉堂,你等一下。”
孟玉堂茫然,回头看过去,就见明泽气哼哼地站在路旁。
他愣了一下,“明泽兄弟,你找我?”
“哼!”明泽几步上前,“我就是来送你一句话。我爹爹说你有经世之才,是谦谦君子,可是在我看来,你背信弃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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