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走后第二日,朱治便带着施然登门拜访。
得闻孙坚昨日便已经出发前往雒阳,朱治面露遗憾:“治冒昧前来,本欲与文台兄一叙,却不曾想他已赴雒阳了。”
吴夫人脸上带着歉意:“雒阳的诏书要求‘宜速整装,克期就道’,故而夫君走得匆忙,未能提前知会朱君,实在过意不去。”
“夫人言重了,是治来得不巧。”朱治摆手,旋即眼中露出几分疑惑,“只是不知文台兄此番接了什么诏书,竟需元月里便动身赴京?”
大汉亦重年节,若非紧急军国要务,天子通常不会在正月里诏命外臣长途跋涉。
这一瞬间,朱治心中闪过无数可能:凉州又生变乱?抑或是黄巾之祸再起?可转念一想,以孙坚如今的官职品级,似乎又不足以劳陛下亲诏……
提到此事,吴夫人原本因孕中气血不足而略显苍白的脸上,竟浮起一层淡淡的光泽,嘴角也抑不住上扬了三分:
“是我家仲谋。前些日子这小子自己琢磨出一套‘拼音之法’,本以为只是孩子的戏作,谁知庐江书院的李公见了,直说是‘利在千秋’的大作,竟一刻不停,力荐到了雒阳。”
她顿了顿,自己也仍觉得不可思议,语气也越发感慨:“原想着不过是李公抬爱,不承想,那拼音法竟惊动了雒阳!陛下阅后亲口称许,说仲谋这孩子所为 ‘于教化有功’。陛下念才心切,想召这孩子入京亲见,奈何仲谋年岁太小,雒阳路远,陛下体恤其幼弱,这才特降隆恩,准其父代往雒阳受封领赏。”
朱治脸上露出震惊之色,手中的茶盏不觉滑落,茶水溅出,弄湿了他的衣服,但他却浑然不顾:“府上二公子……竟有如此大才?”
神童,朱治活了半辈子听过的见过的神童何止百数?莫说整个大汉,便是这舒县城内,周家的周瑜便是远近闻名的颖悟之才。
可这般“神童”,声名大多不出乡里,其中更不乏家族精心造势、名不副实之辈。朱治见过太多被捧得高高的少年,言谈之下,往往不过尔尔。
但孙权这事,截然不同。
其一,李先隆何许人也?庐江名士之首,便是放眼整个大汉,亦是名士中的顶尖人物。能入他眼已属不易,何况是得其全力举荐?
其二,这举荐竟真通达天听,获得了雒阳天子的认可。寻常褒扬不难,但能惊动天子、下诏令其父入京受赏......这分量便非同小可。更不必说诏书中那“于教化有功”的评语。
这几个字,重如千钧。往前数百数千年,能当此评价者,后世庙堂学宫,无不奉为圣贤。
朱治心中波澜骤起。原只以为孙府这位二公子不过较寻常孩童聪颖些,如今看来……竟是这等人物吗?
莫不是,造假?
但这念头刚冒出来,便被他自己否决了。
李公何许人也?庐江名士,素有贤名,最重风骨与实学。孙坚虽然在军中崭露头角,可论及家世底蕴、文脉渊源,与庐江那些盘根错节数代的著姓大族相比,那是云泥之别。在那些真正掌握地方话语权的士族眼中,孙家算什么?
“于教化有功”,这五个字不可谓不重,别说那些士族子弟了,就算是知名大儒看到也很难把持住,这等机遇,若真是造假的,安在周、张、顾、召这些大族悉心培养的嫡系子弟头上,既能巩固家族清望,又能为子弟铺就一条直通云端的青云路,岂不更顺理成章?
就算是李公自己收下这份功劳,也足以让他名流千古,何不美哉?
如此肥肉,又怎会白白让给孙权这个年方四岁的寒门稚子?
所以,孙家的二公子,是真有大才!
想到这里,朱治的神色彻底变了。
他忽地侧身,将身后的施然拉至身前:“孙夫人,
实不相瞒,此番携外甥前来舒县,一为拜访文台兄,二则是想为这孩子谋个前程。”
他拍了拍施然的肩膀:“这小子愚钝,但心性纯良,又能吃苦,若能入李公门下受教,或可雕琢一二。”
“哦?”吴夫人目光落在的施然身上,“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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