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给詹姆·波特写了张字条,折成纸飞机,告诉他西里斯和莉莉都在校医院,请他帮忙转告,让大家不要担心,明天他们就会恢复。
然后就是这柄宝剑。
因为它不能用飞来咒,凯瑟琳特地钻进箱子里把宝剑取出来,仔细观摩了一下。
宝剑拿在手里感觉很不真实,断手告诉她,必须在有需要和有勇气的条件下才能真正“拿到”它。
凯瑟琳此时并不需要它,所以即使拿在手里,她也无法使用它。
她挥动魔杖,凭空复制了一柄宝剑。大小、形状完全一致,但假的变不成真的,想要以假乱真,需要更多的材料和技巧。
凯瑟琳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对着它研究,她必须赶紧把宝剑还回去,邓布利多很可能明天就会回来。
她把假剑塞进箱子里,提着真宝剑来到邓布利多办公室,凯瑟琳一时间不知道把宝剑放在什么地方,断手也不清楚。反正不会是塞进分院帽里。
凯瑟琳尝试着戴上帽子,低声问:“请问,这柄剑我应该放在哪里?”
“移开最底下倒数第二幅画像,里面有个洞。”分院帽善解人意地说道。
凯瑟琳轻手轻脚移开画像,尽量不打扰这些沉睡着的前任校长们。洞里有个玻璃剑匣,凯瑟琳把宝剑放进去,然后把画像恢复原状。
“亲爱的,我让你回想起了多年前的分院场景,是不是?”帽子小声说,“你一直纳闷我为什么把你放在斯莱特林。毕竟当时我说过,你在哪个学院都特别合适。”
凯瑟琳摘下帽子的手顿住了,她听分院帽继续说:“我还是坚持我原本的看法,哪个学院都合适,甚至我私心想把你分进赫奇帕奇,但是——”
凯瑟琳的心狂跳起来。
“——校长要求我特别考虑一下你的才华。”分院帽说。
凯瑟琳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她抓住帽顶,把它摘了下来。帽子软塌塌地悬在她手里,脏兮兮的,已经褪了色。她把它放回原来的搁板上,感到一阵恶心。
“邓布利多早就知道我了是不是?在我入学以前?”凯瑟琳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能用这么冷静的语气发问,“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看着我经历这一切?”
帽子安静地摆在那,一言不发。
凯瑟琳扭头离开了。
断手拍拍凯瑟琳的肩膀,写道:“你要和校长谈谈吗?”
“不要。”凯瑟琳倔强地说,“我等他来找我。”
但邓布利多似乎并没有想找凯瑟琳谈谈的意思。第二天早上,他从国际巫师协会返回霍格沃茨,重新出现在礼堂的教师席上。
他注意到凯瑟琳的目光,只是遥遥举起酒杯,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扭开头,继续和身边的麦格教授聊天。
莉莉早上就出院了,她对自己为什么晕倒摸不清头脑,只是特地感谢了一下把她送进校医院的凯瑟琳。
而西里斯晚一点,下午才恢复过来。他一出院,就堵住了凯瑟琳。
“我觉得我有权利听你解释一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西里斯严肃地说,“我听莱姆斯说了……”
“我就知道他不靠谱。不过我也没指望他向你们保密。”凯瑟琳叹气,然后挑挑拣拣告诉西里斯一些真相。
“你是说,奥菲利娅·塞尔温从伏地魔那拿到一件武器,然后企图控制安妮·多洛霍夫,让她用那件武器去杀害莉莉·伊万斯?”
凯瑟琳点头。
“那件武器呢?”
“你用格兰芬多之剑刺破了呀。就是那个虚影。”凯瑟琳撒谎道。
“听着,这件事必须得让邓布利多知道。”西里斯皱眉,“塞尔温这次没成功,并不意味着她会放弃。她必须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觉得邓布利多会不知道吗?”凯瑟琳尖锐地说,“分院帽和墙上的画像会不告诉他,你和我一前一后,闯进他的办公室,借走宝剑,还回宝剑?怎么,难道他以为我们只是把他办公室当作什么旅游胜地,然后心血来潮逛一逛?”
“他不找我们,是因为没有必要。”凯瑟琳讥讽地说,“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下。”
“至于奥菲利娅,”凯瑟琳平静地说,“黑魔王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你能不能不要跟着他了……”西里斯凝视着凯瑟琳,声音有一丝颤抖,“如果他打算让你去杀什么人,你怎么办?”
“对不起。我不能。”凯瑟琳叹了口气,她从书包里掏出活点地图和侦查蜘蛛还给西里斯,然后转身离开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凯瑟琳观察到,奥菲利娅·塞尔温正在肉眼可见地变憔悴。很明显,她知道安妮弄丢了日记本,她在担心东窗事发后,伏地魔的怒火。
魁地奇赛程依旧在继续,斯莱特林即将对阵拉文克劳。
早上吃饭的时候,塞尔温不知为什么,赶走了诺特,自己在凯瑟琳身边坐下。
凯瑟琳只来得及看了她一眼,队里的追球手就忽然跑来找凯瑟琳探讨战术,非要指着一张画满会动小人的羊皮纸告诉她,他们打算排列成什么队形。
“我一个找球手需要知道这个吗?我不需要和你们打配合呀?”凯瑟琳疑惑地问,“再说,就算我必须要知道,也应该是雷古勒斯和我聊呀?”
追球手尴尬地笑了笑,跑回自己座位。
凯瑟琳扭过头,看向奥菲利娅,问她:“你呢?塞尔温小姐,有什么指教吗?”
奥菲利娅微微一笑,但她不知道自己这个笑容在她憔悴的脸上特别可怕。
“没什么,就是祝你旗开得胜,抓住金色飞贼。”她举起酒杯,碰了凯瑟琳的杯子一下,喝了一口。
“你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奥菲利娅见凯瑟琳不动,直接问道。
凯瑟琳心里冷笑,面上不显,举起杯子,假装抿了一口,甜甜一笑:“谢谢。”
食物、饮料一旦离开过自己视线,就决计不能再入口了,这对凯瑟琳来说是常识。
凯瑟琳大概猜到了奥菲利娅在她酒杯里放了吐真剂,这手段,也不过是凯瑟琳三年级时,亚克斯利玩剩下的。
奥菲利娅压低嗓音,急切地问道:“是不是你拿走了安妮的日记本?”
“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会拿她的东西?”凯瑟琳假装惊讶。
“那天晚上宵禁后,画像们看到你骑着扫帚从走廊飞过去!你和西里斯·布莱克!”奥菲利娅咬牙切齿地低声质问凯瑟琳。
凯瑟琳佯装惊讶:“我只是在练习飞行技巧,和格兰芬多那几个人学的,他们经常在走廊骑扫帚被扣分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你觉得我是骑着扫帚去偷东西吗?”
奥菲利娅定定地看了凯瑟琳几秒钟,嗤笑道:“你根本没喝。你可真能装啊。怪不得我会栽在你手里。前段时间,你们几个挨个儿监视我,当我不知道呢。”
“塞尔温小姐,慎言哦。”凯瑟琳神色冷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如果你打着把什么事情栽赃到我头上的主意,就大错特错了。”
这时,雷古勒斯走过来喊凯瑟琳集合,奥菲利娅只好愤愤离开。
到了赛场上,凯瑟琳按照雷古勒斯的要求,在他们赢了超过60分后,才开始发力,抓住金色飞贼。这样他们在最后积分超过格兰芬多的几率才更大。
最终,比赛比分280比70,斯莱特林赢得了比赛。
凯瑟琳顶着寒风,提前飞回了城堡,正往地下室走时,奥菲利娅·塞尔温忽然从一间空教室冲出来,凯瑟琳立刻举着魔杖,警惕地望着她。
“看看这个!我从管道缝隙里抠出来的!”奥菲利娅激动地挥舞着一根鸡毛,“我去霍格莫德打听了,最近有个神秘人买了一笼子公鸡!就是你干的,对不对?”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凯瑟琳冷冷地说。
奥菲利娅却忽然松下肩膀,失魂落魄地喃喃道:“其实你这样做也挺好的。至少,我用不着再逼着安妮……你不知道,那日记本是会吃人的。黑魔王一开始把那日记本给我就不安好心,他不在乎我的性命。我实在是没办法,才把安妮拖进来。”
“你……”凯瑟琳迟疑着,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冷着脸,不露出一丝破绽,给她栽赃自己的理由。
“算了。”奥菲利娅用手背胡乱擦了擦眼泪,“反正你也不会承认的。我要走了。顺便说一句,黑魔王不知道我把日记本给安妮这件事,安妮不会有事的,她也是被逼的,你别把她捅出去。”
说完,她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在一个霍格莫德周末结束后,奥菲利娅再也没有回来。她的室友第二天早上向教授报告了这件事,学校立刻通知了她父母。
人们传说,她父亲差点气死,在斯拉格霍恩办公室大吼大叫,声称要追究学校的责任。
但奥菲利娅早就成年了,她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学校和魔法部都无法追踪她的行迹。
西里斯私下告诉凯瑟琳:“奥菲利娅·塞尔温应该偷渡到国外了。我在猪头酒吧认识一个叫蒙顿格斯的人,他私底下偷偷贩卖非法门钥匙。他告诉我,前两天有一个神秘女生买了一个去法国的门钥匙。然后,我修改了蒙顿格斯的记忆,希望别人追查不到他那。那女孩,不管怎么说,也是一条命。”
蒙顿格斯·弗莱奇,一个黑市里臭名昭著的小偷和二道贩子。西里斯四年级暑假,去阿尔及利亚找凯瑟琳之前,曾经在他那买过一个非法门钥匙。
之后,蒙顿格斯因盗窃被禁止进入猪头酒吧,不过,他一直在霍格莫德周围活动。
“她最好再多买几个门钥匙,迂回转道几个国家,”凯瑟琳说,“然后逃到一个偏僻的地方藏起来。否则,很容易被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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