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安县没有大学,夜色已深沉,谢淮序还在一所原高中的实验室里,正待完成对祥云村土壤的检测。
他行云流水般娴熟的实验操作,让旁边的陪同人员十分眼热,当年他要是有这水平,就不至于憋缩在这小小的县城农业局了。
但随即他又释然了,毕竟现在,别说你的学习天赋再高,连高中都没了,更别提大学,再天才算个球?
所以,他看了谢淮序一阵,就把眼睛移到其他位置,这年头还是有个好爹,或者家里有个靠谱亲戚牢靠。
看看旁边这人,如果不是县长华宇的亲戚,他哪里进得来这里?还让他找钥匙,过来帮他开门?他在农业局研发科,大小也算是个主任啊。
走出学校,谢淮序看着荒废的校园,一言不发。
旁边的人还在喋喋不休,想透过他,打听华宇的喜好。
谢淮序平静地扫过他一眼,男人不由瑟缩了一下。
他握紧手中的饭盒阔步流星,和男人拉开距离。
“唉你这人等等啊,你知道县宾馆在哪里吗?”
谢淮序扭过头,嫌他吵闹,与剑般锋利的眉眼微挑:“送你一句话,别当自己是聪明人。”
“你什么意思啊?”
谢淮序不在意地勾唇,嗤笑一声离开。
托衣湘的福,仲芳华终于不再千方百计想找谢淮序聊天,今晚他可以安静一会儿。
没吃晚饭,但谢淮序也不觉得饿,房间发黄的灯照在银色的铝盒上,泛出暖意的色泽。
坐在房间桌台的椅子上,谢淮序漫不经心地将饭盒打开,里面是5个冷掉的小笼包,包子底部凝结了一层油脂。
是衣湘留给他的?
他找到房间里的筷子,可想到衣湘那突然别扭的态度,要笑不笑的模样,谢淮序薄唇紧抿,搁下筷子,又盖上了饭盒。
想到曾经对他恭维亲热的好友、亲人,在知道他和谢一山关系决裂后,突然某一天就换了张脸。
热切的笑容变成眼底的冷漠,偏偏还要说一些伪善而冠冕堂皇的客套话。
太没劲了。
谢淮序觉得,人活这一辈子,也就那样,蝇营狗苟,意义和价值都是人自己定义的,这些人要强标一个价值去追寻,可无聊且无趣才是生活本质。
算了,还是帮仲尚林多筛选一些土壤样本,增加一些研究的确定性,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那么要走吗?
回京市?
但,那又要见到谢一山那张道貌岸然的丑脸,还有其他伪善恶心的人……
望着煤油灯旁边静静躺着的饭盒,谢淮序陷入了沉思。
突然,他抬起右手,摩挲了一下手指和指腹。
半晌。
他又重新打开了银色饭盒。
~
天还未亮,衣湘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没办法,她心里挂着事情,晚上就睡不好觉。
她用手作梳,捋了捋脑后边睡得翘起来的头发,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昨天为了做积雪草药膏,她睡得很晚,因为担心效果,额外又加了许多积雪草的叶子和茎。
好在积雪草繁殖得很快,她这两天薅了一大把,结果积雪草草丛又长出了新芽。
真是让人惊叹的生命力和繁殖能力。
这几天没有下雨,积雪草喜欢潮湿,衣湘又额外给它们浇了水,放了点土灰。
为了装积雪草药膏,衣湘翻箱倒柜,把家里都翻遍了,总算找到一个玻璃罐子,衣湘记得好像是谢淮序带来的水果罐头……
衣湘皱着眉头,把玻璃罐子用清水从里到外洗了三遍。
当宋红梅透过玻璃罐子,看到里边浓烈的药膏那碧绿澄澈的色泽时,忍不住惊艳。
“这颜色真好看。”宋红梅就喜欢这种浓烈的,有生命力的色泽。
衣湘捂着嘴,悄悄打了个哈欠,“你喜欢就好。”
今天刘老四要给儿子送菜,走得比平时早,驾车也比平时快。
衣湘到国营饭店时,都还没到12点。
“我给你特意挑了只小的,但保证鸡是好鸡,肉质嫩,紧实又好吃,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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