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下,谢寻欢跟着双刀去了一片无人之地,宋玳蹲下身来,挑选甘草,甘草能缓和其他药物的烈性或者毒性,使整个药方更加平稳的发挥作用。
给小儿喝药时,也会用作去苦。
宋玳闲来无事,在宫中带俩位小公主时,喂她们的药便常常用甘草去苦。
是以,她一眼便看出,他卖的甘草好坏参半,甚至还夹杂了与甘草类似的草药,外形相似被当做了甘草,她松了一口气。
“我想了想,不买。”
“为什么?”那人反倒是爽朗一笑。
“不为什么,买东西本就看眼缘,不合眼缘自然不买,不合眼缘的草药,我为什么要买?”
“我可是个大夫。”
谢寻欢、小路:不敢苟同。
“不知道阁下如何治病?”一只小虫从宋玳袖子中爬了出去,悄无声息爬到了甘草人的身上。
“以前有一个人,他头总是犯痛,我将他治好了,还没有收诊金。”
他笑得阴狠。
谢寻欢下意识站在宋玳面前,总觉得这人像深山野林里的野兽。
“那你可真是粗鄙啊。”宋玳风轻云淡,她现在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确定此人不是双刀,双刀下手狠毒,在助乌蛮攻打西北时,趁其不备杀了乌蛮王,薛映水驱马,率领西北军奋力一搏。
“你知道我怎么救他的吗?”
“我猜是将他的头砍下来,没有头不就治好了头疾?”
甘草人大笑,伸手将布条揭开,寒冷的刀光一闪,他的刀体扁却后,看着笨重迟钝,不符合兵器的基本——快。
他一刀砍了过来,“你猜对了!”又冲其他二人喊了一声,“闪开,我只取她一人性命,其余人现在离开,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命。”
谢寻欢抽间,笑道:“那这位兄台可真是要失望了,混了这么多江湖听说过一句话?”说罢一剑迎了上去,反身一扭,躲过了他的刀刃,像一只灵巧的猴子。
谢寻欢的剑法本来就毫无章法,宋玳观了许久,得出了俩个结论,一是他确实没有老师教导,否则他的剑不会东一式西一式,灵活多变,他本人的剑法不受规矩束缚,二是他有时候比剑时像孩童一样,提剑跑,躲得很轻巧。
真有意思。
宋玳想武夫子要是见了他,肯定欢喜。
心里又想了想,究竟要不要问谢寻欢呢,要是他愿意,玉门和西北哪一处更适合他呢。
小路看起来单薄,只能怯怯将宋玳护在身后,她点了点肩,“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什么话?”
谢寻欢道:“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让我们为了活命,让你杀了她,怎么可能?”
“那你就跟她一块去死。”
谢寻欢见他刀法霸道,从他身旁擦肩而过,转身将地上的沙子用力一划,飞在了空中,迎风一吹,飞进来甘草人的眼睛里。
眼里突然起来的异物让他整个人难受极了,放下刀用手揉了眼睛,手中有一只虫,被揉了进去。
虫子在他眼睛里面爬,让他又用衣服揉,画风与刚刚的割裂太严重,宋玳静静站在一旁,小路看呆了,很平静地问了出来,“为什么我们不会有事?”
宋玳柔和道:“因为,他不是谢寻欢的对手?”
小路笑了,“那我是吗?”
可惜她的目光落在甘草人身上,没有听到小路的问题。
他拍了拍手,跟了上去。
谢寻欢见状,便将刀收了回去,宋玳蹲下身子,嘴角翘起微微弧度,冷淡的眼神下,藏着一丝柔和,宋玳给身边人的印象大约就是:疏离少言,智多近妖。
谢寻欢却始终觉得她是一个很温暖的人,在日后去郎国的路上,宋玳问了他很多遍,他说了许多宋玳不记得的小事。
毕竟她是一个功利心极强的人,做事不达目的不罢休。
原本双刀的踪迹就让她多了好些事情,一来是西北沦陷,会扰乱西北雪山的秩序,造成很多麻烦,像百姓居无定所,人心惶惶,为了解决百姓问题,她又要开始规划粮仓,想想虚空的国库……
二来是双刀这人阴险狠毒,却心思缜密,乌蛮王与之合作丢了性命,江湖中人本就居无定所,双刀参与西北一事,让宋玳不由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是某个人的门生。
还很有可能是已经有异心的宗室子弟。
她将所有皇族宗族考虑了一遍,看来回去得好好调查一番。
“是谁叫你来杀我的,只要你说出来,我便把解药给你,那只虫子名为盲灯,进了眼,不出三日,你会慢慢失明。”
甘草人痛苦不已,咬牙切齿,一言不发。
“说吧。”
他的眼里流出了血水,伸了伸手,谢寻欢出于本能将手搭在剑上,他的嘴张了一下,“你……”话未说完,毒发身亡,在宋玳之前,就已经有人对他下了毒。
会是谁呢?
他的脸迅速腐烂,流出了脓水,不出片刻就可见白骨,宋玳看了一眼,小路惊了,“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这个虫子只会让人失明吗,怎么会让他……”
谢寻欢拍了拍他的肩膀,“骗你的,那个虫子就是附着在丝瓜藤上的小虫,只吃菜叶罢了。”
宋玳趁人不注意,往他身上撒了吸引飞虫的粉末,虫子飞进眼睛只是意外罢了,她就是用来吓唬他的。
要不是谢寻欢知道这虫,显然也被她吓住了。
甘草人的尸体在众人离去时,化作了一滩水。
—
客栈的老板娘在门口徘徊好久,见那位姑娘穿着粗布衣裳,姿态却宛如仙子,宋玳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倒不是说容貌,而是一种气度。
和煦的春风轻抚过宋玳的面庞,蓝天如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一片片金黄色的光晕。
宋玳见客栈的人都走了,“大娘等久了?今天日光不错,我想昨天的湿衣已经干了,稍等片刻,我很快就好了。”她去了昨天睡觉的屋子,屏风上挂的衣裳已经被风吹干,她将大娘的衣服叠好,双手奉还。
大娘接过衣裳,上面还有未散去的体香。
“大娘,汀州幽州总有赶路人半路歇息,客栈营业基本也有保障,突然决定闭门了……”
谢寻欢家中就是经商的,这处客栈离幽州不远,离汀州也不远,取中间位置,虽说不至于赚大钱,每个月应有进账,在四国不稳经济有些倒退的情况下,这个决定实在有些冒险了。
大娘也是一个听话人,她知道谢寻欢想问什么,爽朗一笑,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闺女今年就要满十岁了,一直将她放在老家,我和我家那个商量了一下,近几年加把劲换一个环境好一些的地方,就将她接过来,孩子离了娘就像草也一样,虽然我婆婆也照顾着她,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
讲起闺女,大娘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
“大娘打算去哪里赚银子?”宋玳像被她的笑容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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