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丙逸只以为自己听错了,问盛青岚。
“岳母,南蓉已经是我时家妇,我们是拜了堂的夫妻,你怎么能说不作数,就不作数了?”
此时,他有些动了怒。
“你作为长辈,该是祝福我们日子越过越好,怎么能一言不合,就拆散我们呢?”
盛青岚给女儿使了一个眼色,问她。
“南蓉,我问你,今日你是和她回去过穷困潦倒的日子,还是与我和你哥哥一同上京?”
凤南蓉心下又犹豫了,她只是气,气时丙逸对她不好。
可也是真心爱着他的,毕竟二人云雨之时,她是真情实意感受到快乐和满足。
说叫她与这人永无牵扯,又实难放下。
可是若与他回去,时家那种苦日子,她一刻也过不了。
“母亲……”
她一张口,盛青岚就知其意,冷哼一声道。
“你可想好了,与他回去,一切都不会改变,我依旧是原先那个态度。”
凤南蓉在心中还是忍不住怨怪母亲,只要将她的首饰还给她,谁说她和丙逸这辈子就过不上好日子?
大富大贵没,小富即安总可以。
可盛青岚看的更长远,一个秀才,没有背景没有真才实学,将来充其量做个一方县令。
她盛青岚的女儿,凤家的后代怎么跌进泥潭里,让人耻笑。
凤南蓉几经权衡之下,最终妥协。
花团锦簇的日子固然寂寞无聊,可是吃糠咽菜的日子她一日也过不得。
“丙逸,你先回去吧,我再考虑考虑。”
她哄骗道:“你也回去劝劝你娘,若她还是先前那个态度,对我动辄打骂,我们便散了吧。”
她说完,怕自己会反悔,也怕见到时丙逸那张受伤的脸,转身就走,留下一个被逼无奈的身影。
盛青岚很是满意女儿的态度,晓得迂回了。
看了时丙逸一眼,冷哼一声,“回去吧,我女儿如何抉择,我府管家会上门置喙你,别再深夜敲我府大门,扰我凤府安宁。”
时丙逸:“……”
他意志消沉地来,满腹心事的走。
甚至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真的是他错了,叫南蓉伤心了,才落得今日这个局面?
可哪家男子不是说一不二,女子该是言听计从的?
难不成,就因为南蓉出身高贵,他就活该不能有一点脾气,母亲也要对她忍着让着?
那他是娶妻,还是娶的祖宗?
再说了,妻子帮衬丈夫,不是天经地义?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天理难容了?
时丙逸也来了气,“走就走,这是我最后一次来求你,没有下一次。”
可他硬气,终是抵不过家境贫寒,似是老天爷都在嘲讽他的无能,当晚就下起了大雨。
原本就是危房的茅舍,当晚遍地盆碗。
时家人谁也没睡,实在是没法睡,雨太大,房顶多处漏雨。
时丹丹困倦地发了脾气。
“上个月就说屋顶该修缮了,一拖再拖。人家的哥哥什么苦活累活都能干,大哥你连一个房顶都不会上。”
时母心情也不好,问:“你晚上出去那么久,那女人为什么没跟你回来?”
一场雨下完,床上的被褥全脏了,明天多出好多的活计。
时丙逸只盯着地上的水坛,看着雨滴断了线地往下砸,一句话不坑。
时母来推他,“那可是我们家花三十两娶回来的媳妇,你就由着她胡闹,我不管她是什么大户的千金小姐,明个都得给我死回来干活。”
时丙逸想到岳母不待见他的态度,也许只有娘这等撒泼打滚的性子,才能将人带回来。
毕竟权贵人家都好面子。
“你愿意去,你去。等雨停了我要补眠,今晚别再打扰我,我要温书。”
外面滂沱大雨下了一个时辰便停了,时家房屋内的小雨却是滴滴哒哒下到了早晨。
时丙逸困得熬不住,唤他娘来更换床褥。
“娘,那三十两给我,我去还了账后,找人修缮一下屋顶。”
时母没有过这么多银子,舍不得拿出来,忍不住又问。
“你媳妇当真一两银子陪嫁都没带过来?她不是千金大小姐吗?”
时丙逸只摊着手,懒得和母亲费口舌。
时母气不打一处来,“岂有此理,就没见过这样的,这不是骗婚吗,我儿丙逸可是状元料,要是不成亲,将来说不定能娶个郡主回来,让她一个落魄假千金霸占着正妻之位。”
她打算天亮就去将人拽回来,可是屋顶好巧不巧地塌了一块。
将堂屋仅有的桌椅砸了,又堵住了门,一应茶盏皆碎了。
“晦气,这是什么运道?”
时母大骂着,“我家才办了喜事,就霉运压顶,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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