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将城楼里的人映照出模糊的身影。
暗夜中明黄色的袍服却依旧亮眼。
“皇上……”周鹊后背一凉,来的人是皇上,那父亲他……
周鹊心绪大乱,一股从未有过的慌乱袭遍全身。
可眼下绝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帝王此刻现身,必是知晓前后原委,他想做什么?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先她一步上前,冲着城楼下的帝王微微拱手,瑶阶玉树、郎艳独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江赋臣的这一道声音落下,城楼上亮起一排长龙般的灯火,将此间天地照的透彻。
赵桓及身后将士亦是纷纷行跪拜之礼。
周鹊亦随其中,恭敬肃然。
轮椅缓缓滚动,帝王的身姿从暗处显露出来,苍老疲惫中透着一丝威严。
“赵桓!朕多年未见你了!”声音亦是沙哑,如腐朽的枯木。
“臣也多年未见圣上,有生之年能得圣颜,臣心甚慰。”
“呵呵……”宣安帝的笑声,让人听不出喜怒。
他缓缓伸出手指,先是指向赵桓,后又落向周鹊:“你们两个,随朕过来吧!”
士兵们抬着帝王走上城楼,周鹊与赵桓跟随其后,拾阶而上。
城楼上的夜风呼呼地吹着,将代表着大顺的旌旗吹得“哗哗”作响。
宣安帝就坐在旌旗下方,他的一侧立着铠甲凛凛的楚千羽。
楚千羽的目光与周鹊碰上,似有寒意将她整个笼罩,周鹊默默敛眸,走到宣安帝身旁。
“圣上,我父亲他……”周鹊眸光微动。
“他还活着!”帝王抬眸,深邃的目光落在周鹊的身上。
周鹊轻吐了口气:“谢圣上!”
“太子在哪?”宣安帝又问。
“他很安全。”
“带他来见朕。”
周鹊抿了抿唇,沉声道:“还请圣上让我见见父亲。”
“大胆周鹊!事到如今你还敢用太子威胁圣上?”楚千羽厉声呵斥道。
宣安帝抬手制止,神色不定道:“为人子女,也是正常!将周康岳提上来!”
楚千羽拧了拧眉,到底没再说什么,转头命人去带周康岳。
周康岳满脸狼狈,身上几处伤势还滴着血,他远远看向周鹊,默默摇头示意。
“周鹊,你的要求朕满足你了,该让朕见见太子了吧!”宣安帝沉声道。
周鹊抬步走至城楼边,从此处看,可见繁华的京城街景,只是今夜无人上街,一眼看去,满目冷寂。
周鹊冲着街道上的人影做了个手势,而后回身走至帝王身边:“太子很快便到!”
宣安帝点点头,抬眸看向赵桓:“陇右节度使的职责是护卫边境,赵将军不该出现在京城才对。”
“微臣是为迎亲而来,忽闻圣上与太子有危,这才调兵援助,还请圣上明察!”赵桓垂首,一脸恭敬的姿态。
“哈哈哈……”宣安帝的笑声沙哑,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棱,“好一个调兵援助!好你个赵桓啊!”
“这么说,朕不仅不能罚你,还要好好地赏你了?”宣安帝言毕,淡淡看了一眼周康岳,如此老奸巨猾的策略八成也是半生官场的周康岳想出来的。
帝王轻叹一声:“周康岳啊周康岳……”
周康岳从容的面容渐渐扭曲,眼底似是藏着滔天的恨意。
周鹊愣在当场,她从未见过周康岳如此决绝痛恨的眼神。
说话间,脚步声传来,君晁快步爬上城楼。
“父皇!”
“是儿臣没用,稳不住大局,也守不住京城!”太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帝王面前,满脸泪水。
“蠢材!哭有什么用?”宣安帝语气虽是严厉,眼底却难掩悲伤之色。
他转头看向赵桓:“赵将军,朕想和你做笔交易。”
……
城楼下,江赋臣静坐长案前,身前是十万大军,身后是病弱帝王。
他微微眯眼,执起酒盅,目光落在那封尚未签订完成的盟书上。
“周鹊,你信命吗?”他神色复杂,黑夜中的眼眸如墨潭幽壑。
他手中的酒盅缓缓倒下,酒水流淌而出,将盟书上的字迹染成一片模糊的墨渍。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旨意响彻夜空,在场凡闻其声者,纷纷跪地,江赋臣亦在其中。
“太子于朝堂理政之际,乖违典则,败德昭彰。今褫夺储位,降封静宁王,赐以天水为藩封之地。自此之后,永不入京畿,以示惩戒。”
“羡王君晏,器宇端凝,才识卓异,深孚众望。今册立为太子,入主东宫,膺监国之重责。兹另有训令,望尔恭听详记,矢志奉行,陇右之地,乃对外之要冲,令汝有生之年权不涉陇右,令不入天水。钦此!”
江赋臣仰首望着远处高台,陇右自治,这是将君晁的命和陇西赵家的安宁绑在一处。
以陇右军权守君晁,只要君晁不出陇右地界,未来的帝王便不能伤他半分。
君晁在朝多年,靠着周家运作,根基稳固。
圣上是算准了,便是将太子贬出京城,以羡王性情必会对其斩草除根,故而特设旨意告诫。
如此说来,她也会随太子前往天水,此生不复入京,亦不会再与他有相见之日?
……
“周鹊!你可愿随君晁入陇右,从此一生追随效忠于他?”帝王面带笑容,眼底却又带着一丝试探,他言罢又低声轻咳了几声。
帝王撑着一口气醒来,只为稳住这乱成一锅粥的朝局。
周鹊若不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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