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还没听明白,无意识地捏了捏,陆无咎突然拂开她的手。
连翘刚想质问为什么,忽然灵光一闪,她迅速收回手,意识到碰的是什么。
要死要死!这也太尴尬了。
不仅如此,她右手缓缓又有了知觉。
竟然是被压得太久麻痹了,加上太过紧张,她还以为是手断了。
幸好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出脸红,连翘手心在膝盖上蹭了蹭,若无其事,捏着嗓子道:“哦不是啊,那我的胳膊呢?”
陆无咎淡淡瞥她一眼,连翘心虚地不行,干笑两声:“咦,好像没掉,只是麻了,哈哈哈,这麻的真不是时候。”
陆无咎揉揉太阳穴,轻轻一抬手,一排排的灯依次亮了起来。
霎时房间内灯火通明,连翘赶紧爬起来对着镜子仔细检查了自己一遍。
只见那伤口已经基本愈合,浑身上下也没有缺胳膊少腿的,她长舒一口气,看来这尸毒并不像上一次的怪桃之毒一样会传染。
于是她正了正脖子,又捋了捋袖子,精神焕发,心情大好,看陆无咎也顺眼了许多,走过去清了清嗓子:“你昨晚态度还是很不错,放心,我会记得的,等下次你受伤我一定会原原本本回报你,或者,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跟我说。”
陆无咎抬眉:“什么都可以?”
连翘捂住了藏有碎片的锦囊,结巴道:“当然,也不能太过分,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伤。”
陆无咎薄唇微启:“还真有一个秘密要你帮忙保守。”
连翘来了兴致:“什么秘密?”
陆无咎瞥她一眼:“你过来,离得近些,我告诉你。”
连翘兴冲冲地凑过去,拍着胸脯:“你放心,我嘴严得很,保证谁都不说。”
陆无咎轻笑一声,示意一眼她的手:“把手伸出来。”
连翘了然,看来还是个宝贝,于是她把双手都伸了出去,眼睛亮得跟星星一样:“快点。”
陆无咎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紧接着,他握住连翘的手,连翘正不明所以,那只手突然脱落掉了下来,砸到了连翘手上——
这冲击实在太大,连翘霎时笑容僵住,等反应过来,她尖叫一声,迅速丢掉陆无咎的手。
啊啊啊啊,救命!
他居然也中了毒!
连翘吓得跌坐在地,爬着躲到一边。
可那手居然还会动,抓着她的裙角死死不放。
连翘吓得眼泪都要飞出来,拼命地躲着:“松开,松开呀!”
这时候,只见陆无咎微微一抬手,那只断手又回到了他手上,然后闷闷笑道:“胆子真小。”
连翘僵住了,然后尴尬了,她爬起来回去抓住陆无咎的手看了又看
只见那手白净光滑根本没有潇潇说的拼合起来的红线。
她又翻了翻陆无咎身上也没有被抓伤的伤口。
???障眼法?
耍她是吧?
这个狗东西!
连翘急了扑上去狠狠将陆无咎摁在榻上双手作势掐住他脖子:“你敢耍我我要杀了你!”
陆无咎唇角微微勾着:“谁让你这么好骗。”
连翘磨着牙根:“我好骗?好啊我让你看看我究竟好不好骗!”
她气得一口咬在陆无咎脖子上让他装中毒真的变成无头尸才好。
她生生咬出了一个血印子陆无咎微微蹙眉捏住她下巴连翘转而一口又咬住他指尖。
陆无咎脸色微变原本紧皱的眉忽然又松开就这么看着她咬下去:“牙倒是挺利。”
连翘又狠狠咬了一口。
陆无咎道:“解气了?”
连翘微微松口纳闷:“你不嫌疼?”
陆无咎摩挲她柔软的唇瓣低低道:“是有点要不你换一根咬?”
连翘觉得他说话的语气怪怪的又没想通是哪里怪。
“你让我咬我就咬?小心我把你咬断了!”
她狠狠地威胁道
连翘莫名其妙又往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
无头女尸的事情了结之后潇潇一家人也没脸在岛上待下去了收拾东西便要离开。
连翘趁着他们离开之前又追问了潇潇生前喜欢去的地方想找到她的头骨。
姜离觉得她没事找事怕是没被抓够连翘理都不理她。
她其实一直在回想潇潇昨天的描述潇潇说自己的头是一觉醒来自动脱落的并不十分痛像瓜熟蒂落一样。
这个描述很可怕若头真是她结出的“果”那这个果又是用来干什么的呢?
连翘直觉不简单在饕餮的指引下还真叫她找到了。
原来潇潇的头就被埋在她院子里的一株李子树下挖出来时已经只剩下白骨了。
看起来和普通的头骨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当连翘拿起来从里面却掉出来一颗黑色的珠子。
她小心地用帕子捏起来打量只见这颗珠子如葡萄大小通体漆黑既不像石头也不像玉倒像是……骨头。
“难道说潇潇其实是生病了脑子里长了一颗骨珠?”
可是也没听说什么病脑中会长珠子啊。
连翘带着这颗骨珠回去把周见南薅了起来:“你不是自诩见多识广吗?说说这是什么东西。”
周见南努力搜刮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陆无咎路过时淡淡地提醒一句:“并不一定是病因你不
觉得,它像一颗种子?
连翘瞬间豁然开朗,假如说潇潇的头是果实的话,那瓜熟蒂落之后,可不就是会留下种子吗?
可它若是种子,是种在哪里呢,若真能长大,又会长出什么东西?
连翘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敢尝试,于是只好把这颗诡异的骨珠收了起来,打算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查探一番。
潇潇的事情到此暂时告一段落,也是时候继续找一找崆峒印碎片了。
不过不像前两次,这次他们来得晚,在岛上待了这么久也没发现半点关于碎片的线索,一时间也不知该往何处找。
正巧周家将要换任家主,不日便要举行大典,加上之前的那副半神尸骨还没着落,于是他们打算到周家走一趟。
只是今日正好赶上海葡萄丰收的日子,岛上人头攒动,连翘爱热闹,打算逗留一日,顺便探听探听周家目前的情况,了解细致之后再入城。
小小的一座岛,今日来了千余人,几乎把整座岛都挤满了,连翘趴在客栈的栏杆上瞧着,啧啧称奇:“还是人间热闹,无相宗冰雪常年不化,山上的人也总是行色匆匆,上一回这么热闹的时候好像还是三年前的仙剑大会。
晏无双磕着瓜子:“三年一次,可不热闹吗!那次我记得四大家所有的子弟几乎都来了,散修也来不了不少,说起来,这次的大会也快了吧?
连翘掐指一算:“是快了,听说今年还要早些。
上一回举办仙剑大会时她刚及笄,败在陆无咎手里也是在所难免,这回……这回……单纯靠实力也不一定能打得过他呀!
连翘愁眉苦脸,该死的陆无咎,上一回催动崆峒印碎片时那么庞大的灵力耗了三天三夜也只是把他耗得虚了几天,她都不知道他的修为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不过,若是她拿到了全部的碎片,得到其中的灵力,那么,到时候肯定能压过陆无咎一头。
这么一想,连翘瞬间又斗志昂扬,攥着拳头暗自给自己鼓劲。
短短时间内她就拿到了两块碎片,肯定可以在大会前拿到所有碎片的!
她一会儿垂头丧气一会儿又眉飞色舞的,一个人的表情比底下一千人还要热闹。
对面窗子里正在品茶的陆无咎捏着杯子忽然撂了下来,突然觉得原本已经习惯的没味道的水有点单调。
——
正午时分,日头火辣,岛上已经人满为患,来岛的船也停了。
不知是不是人太多的缘故,这岛晃了一下,隔一会儿,又晃了一下,她怀疑是地动,有些担心过于密集的人群。
客栈的掌柜十分淡定:“仙子不必担心,瀛洲岛就是这样,隔几日便会晃一晃,没什
么大不了,我们都习惯了。
这么频繁吗,连翘有些惊讶,她常年住在山上,并不了解海岛。
正说着,突然脚下又晃了一晃,这次晃得颇为猛烈,刚刚还信誓旦旦的掌柜一头撞到了栏杆上,捂着头龇牙咧嘴,霎时有些尴尬。
比尴尬更可怕的是海边的动静,因为刚刚剧烈的晃动,有个站在礁石上的幼童不幸被晃得失足坠海,海边乱成一团。
此时的海面因为刚刚的晃动还在波涛汹涌,一干熟悉水性的渔民也不敢下水。
混乱中,连翘想也不想便纵身跳下深海,她修习的本就是水系术法,在水中如履平地,没有比她更适合的了。
但这瀛洲岛的水下远比她想象得更复杂,旋流交错,波涛暗涌,偏偏那幼童又被卷进了暗流,连翘迅速追下去,好不容易才捞到他一片衣角,迅速往他嘴里塞了个避水珠,然后她一手抱着这幼童,一手劈开暗流,试图往上游泳。
正在往上攀之时,她望着海面底下模糊的半岛,忽然之间,隐约感知到了妖气。
难道这小岛摇晃,海面翻滚是有妖孽作祟?
于是连翘把这幼童送上岸后又深潜下去,她潜行到了百尺,一路穿过参差的礁石,发现越往下,越靠近这海岛底下,妖气便越重。
连翘使了个定水术,暂且定住眼前翻滚的海水,想用一眼辨识百妖的本领瞧瞧到底是什么东西作祟,再定睛,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庞大到难以形容的妖龟!
身长足足百尺,再往上看,这妖龟上面竟然就是他们一直待着的瀛洲岛——
连翘恍然大悟,难怪这瀛洲岛总是晃,原来这岛竟然是被一只巨大的妖龟驮在背上的。
现在,这妖龟逐渐伸展四肢,将头也从龟壳里慢慢伸了出来,看起来是要彻底苏醒了。
不好,岛上今日来了千余人!连翘迅速往上游,一口气冲出水面,然后找到陆无咎等人,告知妖龟的事情,让他们快点准备船送人离岛。
众人一听纷纷惊骇不已,这时候那妖龟也动了起来,微微一倾斜,整座岛霎时像一个倾倒的圆盘,朝海面倒下去——
人群慌乱不已,纷纷抱住树,手手相连,尖叫声,哭喊声,混杂在一起仿佛人间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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