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时宜坐直身,矜持地把持好表情,假装没看透潘岳的想法。
下一秒,潘岳直起腰,手上多了张纸巾,他随手仍在桌上。
朱时宜:......
脸莫名烧得火热。
她也太自恋了,人家就是文明,捡了片落到地上的纸巾。
服务员上了餐后小甜品,放在潘岳面前。
潘岳端着盘侧,把小蛋糕放到朱时宜面前。
朱时宜起了小心思。她伸手,刻意覆上潘岳指节,她扬起无辜的笑容,盯着潘岳的眼睛,甜甜道:“谢谢!”
肢体接触,看他心不心动!
谁知潘岳一瞬抽回手,偏开视线。
“没事。”他语气很客气。
朱时宜:......
表白梦幻灭。
她自顾自生闷气,泄愤似的挖了一叉子小蛋糕,狠狠地塞进嘴里。
哼!不想理潘岳了,一点也不主动,显得她像饥渴的饿死鬼。
诡异的气氛持续到这顿饭的末尾。
潘岳买完单,朱时宜站起,准备跟着潘岳脚步离开,心里默念咒。
莫生气,莫生气。今夜风景美丽,不要和直男闹脾气!
面前,咒中的直男顿住脚步。
“那些花,”背对她的潘岳冷不丁出声,“可以拿走。”
......
朱时宜抱着一捧包装精美的红玫瑰,坐在副驾驶座上,潘岳送她回家。
“这家店服务果然好,”摆弄两下花瓣,朱时宜欣喜,“桌上的玫瑰都能带走,还帮忙包装!”
潘岳还是那样,随口嗯了声,听不出几分情绪。
朱时宜:……
什么态度!
人怎么能这么冷淡、漠然、敷衍、半死不活,毫不在意。
她努努唇,小声吐槽:“你干嘛老是‘嗯’。”
潘岳皱了下眉:“嗯?”
朱时宜:......
人机。
“没事。”朱时宜偏脸,看向窗外。
昔前的灯火挥过眼帘,虚浮浮地拉长,和她的追男计划一般,漫长、却辉煌。
……
隐约的目光落在侧颜,似乎带点炽热。
朱时宜下意识探去,潘岳顷刻间收回视线,不留一片云彩。
鼻腔溢出一息闷气,倚着门窗,朱时宜撑住脑袋,直勾勾盯向潘岳。
他到底要闹哪样?
潘岳目不斜视,若无其事地开着车。
......
十来秒后。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幽怨,在红绿灯降临之时,潘岳偏头,对上她的视线。
“光用眼睛,可练不会开车。”
朱时宜嘴角一抽:“谁说我要练车?”
她眼神一刻不停地揪着对面。
潘岳眼眸闪了闪,他好似自然地错开视线,看向车玻璃外倒数着的红灯,指节悄然间抓紧了方向盘。
朱时宜不知所然。
……
敏锐的直觉告诉她,潘岳在逃避——
逃避和她触碰;
逃避和她对视。
并且。
不是情难自已、害羞的逃避,是刻意的、有意识的逃避。
至于是什么原因?
......
是他发现她的喜欢了吗?
确实,她做得这么明显,他肯定该发现了吧。
......
那他逃避,是因为,他不喜欢她吗?
静止的倒计时结束,绿灯闪现眼前,推背感猛然侵袭,一道道灯火掠过眼帘,在下一道右转中悄然逝去,独留一片黯淡。
心似随同火光落寞,朱时宜收回紧盯着的视线,不知不觉敛起眼帘。
他躲她。
她的喜欢,对他来说,是一种负担。
......
是这样的吗?
可他在大雨中背她、任由她牵手,还带她来这么高级的西餐厅。
分明就是,他也有点喜欢她。
......
朱时宜不明白。
“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想来想去,朱时宜觉得,只有这一种可能。
潘岳嘴唇一开一合,“没”的半个音都挂在嘴边,下一秒,他抿起唇,又来了句经典的“嗯”。
……
心情360度大转弯。
朱时宜第一次觉得“嗯”这个词这么善良,特别是从潘岳口中说出来,简直是天籁之音!
她终于释怀。
原来他真是心情不好。
“谁惹你不高兴了,”朱时宜义愤填膺,“是工作上的人吗?”
都怪那个人,毁了她今晚浪漫的烛光晚餐!
潘岳扫来一眼,看了她两秒。
“嗯。”
朱时宜轻哼声。
他是嗯嗯怪吗?
了解潘岳有边界感,朱时宜没有追问。秉持着只抚慰情绪不谈道理,无条件站在潘岳这边的原则,朱时宜直接开麦:
“别伤心,别生气,有的人的智商就是和脐带一块剪了,小脑发育不完全。”
潘岳眉梢一抽,他张了张口:“其实......”
可朱时宜完全没注意到,她仍自顾自抢先输出:“你就是太好人了,又是近视眼,把谁都当人看。只要你认真和他确认过眼神,你就会发现气你的根本就不是人......啊......啊啾!”
鼻尖莫名瘙痒,朱时宜瞬时打了个大喷嚏。
怎么回事?她也不冷啊!
潘岳默默扯了张纸递给她,唇边带着抹隐隐的笑。
“......谢谢。”朱时宜捂着脸,有些尴尬。
正当她擦着鼻子,脸侧飘来一阵轻声:“......其实她也没有做错什么,是我的问题。”
朱时宜瞬时抬首,瞪大双眼。
她搁这骂对面呢,接过他为别人说话?
朱时宜只想呵呵笑。
小丑竟是她自己。
但她确实骂了对面,在潘岳面前,她应该道歉:“对不起啊。”
“……”潘岳眼神有些古怪,“为什么道歉。”
“......我不该那么说她,”朱时宜扯了下唇角,“只是,我慢慢领悟到一条做人法则,与其内耗自己,不如责怪他人。”
这话朱时宜是真心的。她之前,就是太在乎一些无关紧要之人的情绪了。她现在发现:“美好心情珍贵,不要把精力浪费在不重要的人身上。”
“挺好。”潘岳轻轻颔首,勾了下唇。
他开着车,盯着前处,视线微微漂浮。
“......只是,她不是不重要的人。”
“也是,”朱时宜认同地点点头,“工作可是和钱包挂钩的,工作上的人,那必须是重要的人。”
潘岳:......
他轻轻瞟来一眼,眼神幽幽。
朱时宜莫名缩缩脑袋。
干嘛?应和他还有错了。
“......先去我家。”潘岳转开眼神,忽然换了个话题,他在路口拐向另一道弯。
朱时宜:?
她脸缓缓一灼:“......去你家干嘛。”
潘岳却没解释:“你喜欢什么茶?”
朱时宜:??
“绿茶,或者乌龙茶吧。”她稍稍坐正,有些不自在。
他问这个干嘛?
不对。主要是,这么晚了,他喊个花季少女去他家干嘛?
朱时宜红着脸,想问明白:“你......”
“普洱呢?”潘岳忽然出声。
朱时宜:???
他要送她茶啊。
今天什么日子?两个人送她茶。
“其实我什么茶都能喝。”朱时宜迅速回答。
潘岳张口,似乎还想说什么。
朱时宜平静下来,抢先一步道:“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我就不去你那了。”
潘岳这意思,估计就是要送她茶。
但朱时宜其实也没那么爱茶,在她嘴里,茶味儿虽有区别,但整体也是大差不差。
可车已然开到潘岳家的小区。
“你不用上去。”潘岳开进地下车库,“等我几分钟就好。”
朱时宜追问原因,潘岳却没解释,只说拿个东西。
......
三五分钟后。
果不其然,如朱时宜猜想一般,潘岳拎着个纸袋子上了车。
潘岳一手递上袋子,一手拉上安全带:“送你回去。”
朱时宜低头,看了眼腿上的袋子。
肉桂岩茶、老班章熟普、还有些花茶,包装精美,看着就贵。
“送我的吗?”朱时宜确认一句。
意料之中,潘岳嗯了声。
“谢谢,”朱时宜把茶还回去,“但你留着喝吧,不用给我啦。”
“没事,”潘岳没看她,一溜烟地推回茶袋,“过段时间,西湖的明前龙井更新鲜,我再拿给你。”
明前龙井,是清明节前采摘的龙井茶,由于清明前气温偏低,植物生长速度慢,所以茶叶积累的内含物丰富,更鲜爽。
当然,好东西自然数量少,价格高,而西湖的明前龙井,更是精品中的精品。
朱时宜知道,喝绿茶就是图个鲜,绿茶不耐放,所以冬天没什么绿茶,它吃时令。也就是说,潘岳这话不是借口,等春天时节,他是真想送。
那价格,光想想,朱时宜就肉疼。
“真不用花那钱,”因为心疼钱包,她语气重了些,“我也没那么爱喝茶,这些你拿回去吧,也不用再给我送别的了。”
潘岳:“我那还有。”
“我也有,”朱时宜推脱,“有昶哥给的那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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