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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掀了这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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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重生后和摄政王好了

作者:

鱼恨水

分类:

衍生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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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翊北被请到勤政殿上来,他脱去了盔甲,只着一身藏青色常服,头发束得一丝不苟,只是面色有些苍白,胡茬也长得有些长了。

“臣林翊北拜见陛下。”他行了跪拜礼,方清年亲自下去搀扶,将人扶到一侧的椅子上坐下。他一脸震惊,但看了御台之上小皇帝与摄政王的神色,到底还是没有推辞。

殷治这才看清林翊北的样子,行动自如,周身上下没有一道伤痕,也闻不见一丝血腥味,分明是在诏狱过得还算不错,至少并未用刑。

殷治下意识看了一眼付亥诚,只见付亥诚眼观鼻鼻观心,也一副正人君子模样。

奇怪,付亥诚同谢灵均是众所周知的死对头,竟然在诏狱里没有对林翊北用刑?

殷治没想明白,他回忆前世也记不得那时候林翊北有没有遭受刑罚了,怪他太过顽劣不上心,这么大的案子竟是半分细节也想不起。

“林将军,朕急召你回京,也是想让你当堂分辨个清白,关于军饷贪墨及秦周案女眷一事,满朝文武都疑虑颇深……”殷治犹豫了两分,点了付亥诚的名,“付大人,你查了这些时日,可有什么新的进展?”

付亥诚恭敬道:“回陛下,关于军饷贪墨一案,林将军提供了漠北军一应账目,并无任何异常,而前兵部侍郎肖志高,也已认罪画押。至于秦周案女眷,臣再三询问,林将军皆表示对此毫不知情。”

“毫不知情?”韩春烈冷哼一声,朝殷治拱手行礼,然后道,“十余名证人证词,白纸黑字,岂可抵赖?林将军一句毫不知情,恐怕是无力辩驳难脱干系吧。”

林翊北看了一眼韩春烈,眸中平静无波,淡淡说道:“韩刺史去岁送来漠北的军粮,里头掺杂了麦麸,大多数都是陈年旧粮,甚至还有发霉的迹象。漠北军需官郑简亲自前往越州探问,这才知道越州粮仓年久失修,里头的粮食还有掺细石子的。也不知越州老百姓年年缴纳的粮税,到底进了谁的腰包,韩刺史,此事可曾查清楚?”

“你胡说八道,血口喷人!”韩春烈一张皮糙肉厚的黑脸涨得通红,“陛下,去年雨季接连暴雨,粮仓受了洪潮,臣带人勉力抢救了许多日,才凑齐了送往漠北的军粮。那些军粮已然是越州倾尽所能,至于什么粮食掺了细石子,那正是抢救的粮食,自然筛查整理后再入仓。”

“陛下,此事臣也上奏禀告了户部,韩尚书亲自抚问过。”韩春烈朝站在前列的户部尚书韩中涣一拱手,随后厉声指责道,“那姓郑的信口雌黄,随意编排污蔑臣,林将军岂能听信他一人之言,反倒在这勤政殿上说来含沙射影?莫不是教臣拿捏到了要害证据,以此来混淆视听吧?”

“既然不可信一人之言,韩刺史为何信誓旦旦说我编排污蔑混淆视听?”林翊北轻描淡写地反驳回去,他坐在椅子上,仿佛永远不可撼动一般。

殷治听到此处,心下有了计较,不等严茂行等内阁大臣说话,他率先开口:“韩尚书,越州粮仓遇洪一事,朕怎么不知情?”

韩中涣前几日骑马摔伤腿,特地递了折子告假,同严茂行一般在府里闭门不出,要不是今日殷治强调不能缺席,这两位老大人都不会在勤政殿上出现。

一如他告假那般,他左腿缠了一圈的纱布,从脚掌到脚踝,再到小腿,看起来伤势不轻。殷治点了他的名,他一步一挪地站出来,都花费了好一阵功夫。

此情此景,实在教人心生怜悯,谢灵均忽然道:“陛下,韩尚书腿脚不便,已在殿中站了许久时候,不如也同林将军一般,给个赐座的恩典吧。”

殷治对谢灵均的提议,自然没有不允准的,连忙让方清年又去搬了一把椅子来。韩中涣再三推辞不过,到底还是被方清年生生按在了椅子上,尴尬又战战兢兢地成了第二个特殊的存在。

这时,殷治偷偷去看谢灵均的神情,似乎看到了对方眸中一丝戏虐的笑意。

“回陛下。”韩中涣坐下了也不敢坐全,只挨着椅子边拱手行礼道,“去岁越州是上了一道关于暴雨的折子,臣亦给摄政王参详,而后才发还了越州。”

言下之意,我是告诉了摄政王的,至于摄政王为什么不跟陛下你说,那就是摄政王的问题了。

殷治听他这意思,心里顿时涌出一股无名之火,明明摄政王还体恤了对方受伤不便,到头来不为谢灵均分辨半句,倒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一口暗锅往人头上扣,真不要脸。

“确有此事。”谢灵均还承认了。

殷治心里更气了,只觉得谢灵均委屈得很,连忙为其圆场:“摄政王日理万机,朕尚未亲政,实也不必事事告知。朝中诸事,只要摄政王决断后,诸位大臣尽可以按摄政王指令执行便是。不过……”

殷治倒也不想放过韩中涣,更别提这个人在前世可是因军妓案致仕的,一个肖志高,一个他,还有一个死在京外的薛文重,不管这场事关漠北军的大案究竟谁是幕后推手,但这三个人,定然是跑不了的。

“韩尚书,粮仓事关国民生计,越州更是边关之重,既然有疑惑之处,还是查清楚为好。”殷治举一反三,很快将严茂行那套说辞搬了出来,“韩刺史既然信誓旦旦,想来身正不怕影子斜,付大人,监察司派几个人去越州,调查一下粮仓之事吧。”

“陛下!”韩春烈肉眼可见地慌了,跪在地上膝行往前几步,“臣与漠北军素有龃龉,尤其是那郑简,数次同臣不快,想要捏造是非拉臣下马,他……”

“韩刺史。”谢灵均打断了对方的哭诉,“外敌当前,边军与州府应当齐心协力共同抗敌,怎么还能有龃龉不快呢?越州粮仓是玉林关的后勤保障,您与林将军应当亲如手足同仇敌忾才是,如若不然,岂不是教亲者痛仇者快了?”

韩春烈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茫然无措地望着御台之上的摄政王,随后又看了一眼面前一步之远的户部尚书韩中涣,以及几位事不关己的内阁大臣。

他的脸色几经变幻,犹如五彩缤纷的染布一般,教人看了很难不猜测其中不会有什么猫腻,最后他颓然地认命了,犹如一滩烂泥跪倒在地上。

殷治亲切地说道:“韩刺史清白可鉴,自然不惧监察司调查了,付大人,你可得勉力为之,尽快昭告韩刺史的清正廉名,免得旁人拿什么粮仓混石子的事污蔑他才好啊。”

这话简直是杀人诛心,偏偏由一个十几岁的小皇帝口中说出来,还说得那般真挚。韩中涣闭了闭眼,只觉得弯曲的腿隐隐做痛,让他几乎坐立难安。

“陛下,越州粮仓一事由林将军告发,是否也应入三司共同审理?”韩中涣提议道。

殷治挑了下眉,下意识看了一眼谢灵均,然而谢灵均眉目不动,不给他任何提示。于是他只能自作主张,一意孤行道:“倒也不必,刑部跟大理寺吵得朕耳根疼,都察院的御史大人哪里能奔波边疆,倒是监察司那帮小年轻腿脚快,不过是证实一下粮仓受洪一事,想必很快便有结果,辛苦付大人了。”

此事便算一锤定音,付亥诚领命。

韩中涣还想说什么,却见严茂行又站了出来,替殷治说了几句,直接将韩中涣堵了回去。殷治当下还觉得奇怪,怎么严茂行这会儿又站在他这边了?

原本审着漠北军案,没曾想又牵扯出一件粮仓案,倒是把越州刺史韩春烈拖下了水。他一旦不敢死咬着林翊北不放,洛京朝堂的衣冠大臣们自然识时务,殷治心里隐隐有些高兴,开始寻摸着该编个什么理由将人放出诏狱。

就算洗不清罪名,将人放出来也是好的,人一旦出了诏狱,那么很多事情都得换个说法了。

“既然秦周案女眷存疑,我们也不能听信片面之词,那么就等阆州刺史回京吧。”殷治的目标很明确,从给林翊北赐座就看出了他的态度,“听闻林将军前些日子抵御外敌受了伤,又一路奔波归京,恐怕伤势加重了许多,朕瞧你脸色十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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