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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1 章

小说:

我和夫君弟弟he了

作者:

瓜子和茶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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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还未完全升起,一片朦胧的薄明中,四五护卫簇拥着两辆马车,沿官道徐徐而来。

沈莺时掀开车窗上的厚毡帘子,早春的风带着柳林间的潮气灌进来,顷刻驱散了车厢内的憋闷。

微寒清新的空气沁入心肺,沈莺时长长呼出口气。

去年秋天,先帝留下遗诏,皇位传于济南的鲁王。她父亲沈远毅随之水涨船高,从王府仪卫副升任金吾左卫指挥同知,年前已进京赴任。

本打算和父亲一起走的,偏不巧小妹染了风寒,一直拖到元宵节后她们才动身,走走停停快一个月,才算望到京城的影子。

上一次进京还是她扶棺送母亲回籍的事了。

可怜母亲,陪父亲在任上吃了多年的苦,却没享到一天的福。

忽肩膀一沉,夏妈妈打着哈欠给她披上斗篷,“二月里一早一晚的冷着呢,姑娘小心着凉。”

手炉微微发烫,茶壶在红泥小炉上咕嘟咕嘟冒着泡,车里热气腾腾的,沈莺时浑身发燥,不愿意穿。

夏妈妈见状,把小炉子里的火挑得更旺些,“那下车前姑娘可得穿上,让老太太瞧见,姑娘自己不在意,太太又该不自在了。”

她口中的“太太”,是继母黄氏。

黄氏原是个寡妇,庄户人家出身,带着一遗腹子靠给人帮佣过活。

沈家以军功起家,祖父在世时做到了京营指挥同知,几位叔伯都在军中任职,说起来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了。

按说继母这样的家世,压根没法进沈家的门。

架不住她爹喜欢!

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在兖州把人娶了,还请了鲁王主婚,这下老太太不同意都不行。

可想而知,祖母心里有多窝火。

以前婆媳离得远,一个在京城,一个在兖州,继母嫁过来九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祖母不待见继母,却鞭长莫及,大体还能相安无事。

这回要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

沈莺时想起继母登上马车时那赴死般的表情,不禁失笑:“我知道的,不会叫太太在祖母那里吃挂落。”

她嘴唇有点微凸,丰盈红润,稍稍张着,宛如春日里飘落的桃花瓣。

美人三分龅,可爱中带着单纯,单纯里染了些许不自知的魅惑,尤其是笑起来,幽暗的车厢都明快了几分。

夏妈妈暗暗感慨一番沈莺时的美貌,满意地点点头:“太太没白疼姑娘。”

想了想,她又提醒一句,“这么多年舅老爷连根草都没给过姑娘,结果老爷一升官,他的信就到了。姑娘心里要有个谱。”

沈莺时眉头微皱,但很快展开,“我知道的。”

夏妈妈仍旧絮絮叨叨:“要不是先太太留下话,不准别人插手姑娘的亲事,一定要舅老爷定,姑娘何至于十七了还没婆家?唉,真是把姑娘给耽误了。”

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个夏妈妈,曾接济过穷困潦倒的继母,仗着这点子情分做了沈家内管事,处处插手她的事不说,现在越发得意了,话里话外竟敢暗搓搓指责母亲!

沈莺时心中不快,别的她都可以不计较,唯独不能涉及母亲。

“母亲是为我好,当时父亲也同意了的,我十七未嫁也不觉有什么不妥,难道家里养不起我了?如今妈妈为谁打抱不平?这话又合该你说?噢,我倒忘了,妈妈原来也是做帮佣的,在规矩上头的确差些,等下到了祖母那里,你可不要出什么岔子,连累了太太才是。”

夏妈妈老脸一红,讪讪地不说话了。

沈莺时弹压她一回,可心里到底不舒服,她不愿让人看出来,便把目光投向车窗外。

太阳升高了些,天空铺上一层苍白的颜色,新绿的柳条静静飘荡着,似乎在无言地诉说着什么。

凉凉的晓风冷却眼中的泪意,沈莺时深深吸了口气,方觉得心里好受些。

却听后面传来一阵诵经声,伴着急促的三清铃声,一辆马车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那辆车很奇怪,车辕上坐着两个道士,车尾也有两个道士,连马车夫都是道士。没有车窗,车门也用铁链子锁着,简直是个密不通风的黑匣子。

最诡异的是,车厢四周刻着弯弯曲曲的符文,上面还挂着一圈黄纸,风动纸飘,哗啦啦的响,活像一只只招魂的手。

“佛天老爷!”夏妈妈惊呼一声,赶紧放下车帘,双手合十念了一通佛。

沈莺时从不信鬼神之说,带着几分戏谑笑道:“妈妈拜错了,那是道符。”

夏妈妈忙改口拜三清天尊,一番折腾后总算消停了,却是再不许她开窗,生怕沾上一星半点的晦气。

车内炭火熏人,沈莺时额头挂着细汗,脑子昏昏沉沉的,身上热得难受,每一个关节都酸痛无比。

一想到舅舅的信,更是心烦。

她的亲舅舅,这些年来对唯一的外甥女不闻不问,结果一张口就要她的庚帖。连人家都替她物色好了,乃京城一等一的勋贵襄阳侯徐家,世子丰神俊朗、人品贵重,与她甚是相当云云。

听上去很不错,可父亲大发雷霆,一拳砸烂了张厚木桌子。

父亲说,襄阳侯是铁杆太子党,太子病故后,他纠集东宫旧人拥立皇长孙。然而皇长孙只有六岁,如何压得住一众年长的叔叔?

先帝权衡许久,终是选了鲁王。

襄阳侯摆明了是想找个护身符保平安,舅舅竟给他家保媒,父亲焉能不气!

其实她不大相信舅舅是冷漠的势利小人,母亲在的时候,时常与舅舅通信,逢年过节也总能收到舅舅托人带的东西。

她永远也忘不了,舅舅伏在母亲棺木上无声痛哭的样子。

为什么之后不来往了?

心里那股子郁气又冒了出来,车厢又热又闷,沈莺时几乎喘不过气,敲敲车壁:“停车。”

问清她要更衣,夏妈妈吩咐一个刚留头的小丫鬟跟着,“别走远!唉,其实再忍忍,前头十里地就有客栈。”

沈莺时装没听见,自顾自往林子深处走去,脚步匆匆,很快甩开了小丫鬟。

忽然脚下一顿,她闪身躲到灌木丛后面,从木叶缝隙中向外望。

林间的空地上站着一个男人,一袭黑衣,衣服上布满红色的符文。他仰着头,向上伸出手,似乎要抓住什么。

此时太阳又升高了些,似薄还浓的雾气弥漫在林间,耀眼的阳光斜斜倾泻而下,分割成一簇簇,一片片的光柱,仿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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