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山清冽的声音响起,让本来准备回头的苏芜动作一顿,安安稳稳地被沈行山搂着。
谭言心里也有一口气,这会儿瞧见沈行山同苏芜这般亲密,更是目眦欲裂,两个在原地僵持着互相干瞪眼。
“我的娘子,我断不会让她受到一点儿欺负,还轮不到六殿下一个外人在这里嘘寒问暖。”沈行山板着脸,声音里听不出来情绪。
但苏芜却敏锐地感觉到,沈行山这次不同于以往,之前在谭言面前时,他都是笑着故意刺激谭言,才故意与自己装得亲密些,这会儿子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收了又收,紧紧将自己禁锢,似乎生怕谭言将她抢走似的。
里头的人听到动静,都扒着门窗往外头看。
谭逸也出来,懒懒将手背在身后:“六弟这是要抢沈小侯爷刚过门的新妇?”
谭言愤愤回头,知道这人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就等着他做出些什么,再屁颠屁颠跑去给景帝耳语。正准备反唇相讥,沈行山的声音却比他还早上一步。
“她是我娘子,更是苏芜,一个活生生的人,岂是抢来抢去的玩意儿?”沈行山这话一出,惹得围在一旁看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苏芜也忍不住回头,看着沈行山黑着的脸和紧抿的唇。
阳光真好,晒得她暖洋洋的,如此严肃的场景,苏芜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谭逸似乎也没料到沈行山会反过来驳他,讪讪笑了两声:“是,还得看苏芜自己的意思,那这六殿下你岂不是更无望拐走苏芜了?”
如此看来,谭逸倒是个能理解沈行山的人,并没有因为沈行山刚刚的那句话而生气,倒反过来继续针对谭言。还贴心地顺着沈行山的意思改了口,直接唤了苏芜的名字,并未叫什么沈娘子。
谭逸冷笑一声,又转过来目光灼灼,盯着苏芜:“小阿芜怎么看?”
是啊,“小阿芜”这个称呼,可以说是谭逸专属的,前世他就爱这么喊自己,那会儿苏芜觉得这个叫法异常好听。这会儿,只有恶心,很恶心,他个满手血的爬虫,还想再爬到自己身边。
最先充斥在苏芜心头的是恶心,随即感受到沈行山的动作有些僵硬,苏芜有些诧异,生出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他这莫非也是在等自己回答?
很不可思议,但苏芜又确确实实觉得,沈行山眼下确实就是这样。
心像是在颤栗,快要随着风筝飞出天际,如同那日在白马寺前毫不犹豫地挂在沈行山身上,苏芜转身,紧紧回抱住了沈行山,将脸埋在他胸前。
沈行山的动作更是轻柔,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背,害怕她又想到前世一些不好的东西。
谭言气得牙根儿都要咬碎,被小太监一声“皇上驾到”吓了一跳,正欲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景帝已然到了跟前。
“果然像这几日的传闻,行山同娘子真是情深,我也放心了。”景帝笑着冲沈行山和苏芜点头,扭头又冷冷扫了谭言一眼:他这个儿子行事有几分狂妄他是知道的,但终归不能次次逾矩,更不能见到一个女人就乱了全部的阵脚。
谭言瞧着景帝的表情,知道是自己做得太过火了点,自知理亏,便乖巧地不再多言。
景帝挥挥手,单独叫了谭逸过去,大家便都一哄而散,避着皇帝同二殿下交谈。
沈行山是牵着苏芜进门的,进去之后也一言不发,就死死握着苏芜,赖在她身边儿。苏芜看得直想笑,却也没有挣脱的意思,任由他牵着自己,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手背。待到改去寻贵妃的时间,苏芜起身,沈行山这才闷闷不乐放开她:“小心行事,情况不对便想法子离开,实在不行,借机跑掉都行。”
苏芜更觉好笑了:“放心,我到底是沈小侯爷的娘子,又是将军府嫡女,她还不至于像对随便的小猫小狗一样对我。”
至于这个比方为什么是小猫小狗,因为眼前现在的沈行山,就让苏芜觉得莫名像只认主的小狗。
后花园里头,温韶华正百无聊赖,看着眼前多姿的花儿也觉无聊,这几日她总是心急,觉得什么事儿都枯燥。
一旁小丫鬟战战兢兢扇着扇子,太监的伞打得无比谨慎,都害怕一个不小心惹主子生了气,月银没了事小,命没了就是大事了。
“太阳这样大,娘娘可要回宫休息休息,当心被晒伤。”姚半双接过小丫鬟手里的扇子,自己给主子扇风。
温韶华不耐烦地摆摆手:“不回,今日皇上可有去哪里?”
“去了重华宫。”姚半双利索地答,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幸好皇上只去了个重华宫,若是还路过风栖宫,只怕自己刚刚得挨一扇子。
温韶华也放松下来,但依旧很是烦闷:几日前自己一时没收住脾性,仗着景帝平日里对自己的宠爱,肆无忌惮起来,乃至于到景帝前头都有些失了分寸,呛了景帝两句。
景帝说她身子好了,便同其他嫔妃一样,日日去风栖宫里头请安。她也是真看不惯沈宛凝,更不想在她面前做小伏低,对景帝掰着指头说了两句不好,不料景帝黑了脸,一言不发,甩着袖子出去了。
分明是她入宫比沈宛凝要早上许多,沈宛凝倒是凭着一个早夭的孩子和一个残疾儿子,早早被景帝册封为后,让她眼红得抹了两天的泪。
周围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温韶华连忙让一旁小太监收了伞,演起之前排好的戏。
“娘娘,娘娘可是有不舒服,娘娘还是快快回宫的好啊。”小太监扯着嗓子喊,语调无比悲伤,哭丧一样。
下一秒,苏芜捏着些叶子从花堆里的石子路上出来,恭恭敬敬给温韶华行个礼。
温韶华气得瞪一眼小太监,后者立马又将伞打起来。再看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的女子,温韶华的警惕性一下子就上来了,生怕这是对景帝怀着心思的:“看着是个面生的,在这里乱跑干嘛?”
“臣女苏芜,见过贵妃娘娘。”
温韶华眯眼想了半晌,才想起来苏芜便是这几日人人乐道的沈行山新妇,苏正堂的女儿。温韶华的气势稍稍收了一点,仔细端详着苏芜:“你怎么会在这里?”
“二殿下命臣女来寻牡丹叶子。”她问什么,苏芜便答什么,不多说一句。
温韶华虽然看不惯沈宛凝,却没心思对沈行山的新妇做些什么,转身欲走,却被苏芜喊住。
“听闻近来娘娘同圣上闹了脾气,娘娘身边有脏东西,皇上再想来,也近不了娘娘的身啊。”
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重点。
温韶华果然停下脚步,又重新到苏芜跟前仔细打量了一番,目光比刚刚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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