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永安桥的两侧酒家早已灯火通明,彩灯高悬,岸上往来游人如织,热闹非凡。
诸宁有些不耐烦以手撑头倚在桥上阑干上,看着岸上来来往往的人。
“在看什么?”
耳边忽然传来清润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含笑。
诸宁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青年,他穿着月牙白锦袍,以银线绣成的祥云在白衣上若隐若现,以玄色绦带束腰,绦带下悬着一块青色玉佩,还有一枚香囊,似乎常常被人放在手上摩挲,已经有些陈旧。
他站在她身前,仪容端正,容颜如画,眸光温润,郎艳独绝,皎如玉树。
而诸宁没有像平日一样身着武袍,而是被梅儿精心梳了发髻,身着胭脂色的霞光云锦裙,略施粉黛。
她抬头朝青年笑了笑,明眸皓齿,顾盼生辉,引得周围路人纷纷侧眼。
但这位美人一张嘴就破坏了所有人对这位窈窕淑女的想象。
她对面前温润如玉的公子毫不客气,朝谢懿微微一笑,脸上带着些俏皮,直接朝谢懿摊开手问道:“我的赔罪礼呢?”
谢懿望着她有些惊讶,似乎没有预料到她会向他讨要赔罪礼物。
诸宁一看,眉头一皱,唇角就要向下撇。
谢懿无奈地弯了弯眼角,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中拿出一支黑檀木簪,街边酒家散过来的稀碎的光照在上面,显得流光溢彩。
诸宁从来没见过这种簪子,拿起来仔细打量,手中这把簪子却不似一般的簪子形状,看起来赫然是一把利剑,簪尾旋过弧度上面雕刻着梨花影月,似乎是用手工雕刻出来的,美丽精致又带着些凌厉。
诸宁越打量越喜欢,这只发簪放到她手中就不止是一个装饰物,还能是一把利器。
她十分欢喜,拿起发簪便插进了自己的发髻中。
“好看吗?”诸宁一向不按常理出牌,却是拉着自己的裙子问谢懿:“怎么样,我的新裙子好看吗?”
说完还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谢懿对她奇怪的脑回路早已习惯,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但还是好脾气地开口问她:“怎么只问裙子好不好看?”
诸宁朝他扬了扬下巴,骄傲地说:“我知道我好看,这我有自知之明。”
过了会儿才傲娇地补充:“当然,簪子也很好看,我很喜欢。”
说罢,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去,不经意地拉过谢懿的手,带他去街上游玩。
谢懿被她拉着手,他亦步亦趋地缓步跟在她身后,她还在前面喋喋不休地说些什么,人群熙攘喧哗间,他有些听不清诸宁都说了些什么,掌心的温度忽然有些烧灼,他心头一颤,用力回握了回去。
诸宁没有在意到手上的力度,乌黑的眼眸左右瞟着,寻找着新奇好玩的事物。
她拉着他挤进一个摊位前,这个小摊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香囊,诸宁早就看当年那枚她送他的香囊不顺眼了,这么多年了,那枚香囊都已经被摩挲的有些陈旧,谢懿还天天带在身边,估计是看她的眼色不敢摘下来,还真是为难他了。
都怪她当年年纪小不懂事,把鸳鸯当成了鸭子,现在看来送他这个实在是不合适,正好今天遇到了,她打算再给他挑个新的。
她正埋头仔细挑选着,摊位上摆放的香囊个个制作精美,刺绣美轮美奂,让她挑花了眼。
谢懿突然开口询问:“你要买香囊?”
诸宁依旧在挑挑拣拣,语气随意的回答:“不是给我买,是给你买。”
谢懿愣了一愣,念想一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忽然松开了她的手,声音中带着些冷意。
“我不需要。”
诸宁听出谢懿情绪有些不对,站起身来面对他,一把将他腰间佩戴的香囊拿起来。
“你看你现在戴的这个,都破旧成什么样了!?而且……”诸宁顿了顿,脸色有些古怪,补充道:“而且你带这个不合适。”
谢懿眉头微皱,只沉声:“这个挺好的,我不需要新的。”
诸宁看着忽然沉默下来的谢懿,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又怕他误会,又接着解释:“我不是嫌弃你的意思,我当年年少不懂事才给你送了这枚鸳鸯香囊,你以后总会成亲的,你要是继续佩着这枚香囊,岂不会让你未来的妻子误会?”
诸宁自以为自己颇为善解人意,还耐心地向他解释,总能让谢懿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却没想到面前的谢懿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最后竟然转身便离开了。
诸宁见他似乎是真的毫不留情地离开,不像在和她开玩笑的样子,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哎!?怎么走了”
她将手上正在挑选的香囊放回原位,抬脚就要去追,可人群熙攘来来往往,她一边艰难地在人群中挪动着,一边招手道:“别走啊,等等我!”
前面的白衣青年已距离她有一段距离,她还在不断地呼喊他,但他始终没有回过头,脚步也没有停下。
“啊!”
诸宁小小地尖叫了一声,然后她的声音忽然消失……
谢懿脚步一顿,淡漠的眼睛中起了波澜。
即使他知道这很有可能是诸宁又在玩什么把戏,他心中苦笑,可又有什么办法,面对她,他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脚步有些匆忙,回到她刚刚在的地方,却没有见到她的人影。
他心中一凛,朗眉皱起,袖下的手逐渐收紧,心头竟不受控地逐渐涌上恐慌,正要四处搜寻,肩膀却被拍了一下。
“你刚刚怎么忽然走了?”诸宁正拿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往嘴里塞,另一只手还拿着另一只作势要递给谢懿,有些无辜地开口问他:“不喜欢让我给你买新的香囊那就不买了呗,怎么还生气了?
她脸上疑惑的神情不似作伪,看起来天真无辜,让人无法责备。
“所以刚刚是有什么急事吗?我叫你都不回头。”
谢懿一向进退有度,极少动怒,此时却神色冷峻,他望着她,眸色阴沉似墨,声音中终于染上几分愠怒:“为什么贸然行事?如果刚刚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出什么事?”
诸宁满头问号,又回想了一下,哦——了一声,挠头向他解释:“是你误会了,我没事,就是好久没吃糖葫芦了,看到有人在卖,就惊讶了一声……”
她自知理亏,头越说越低,乌黑的眼睛也四处乱飘,不敢直视谢懿。
诸宁又要抬头说些什么,前方的人群中忽然传来阵阵尖叫,阵阵浓烟从前面升腾起来,周围的人群顿时骚乱起来,恐慌的气氛迅速地蔓延开来。
节日出游的人很多,眼见前方出了事情,都相互推搡拥挤起来,垫着脚张望的有,想要拉着亲朋好友离开的人也有,个顶个挤成一团,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谢懿反应很快,他眸色一冷,快步到了诸宁身旁,事态紧急,也顾不得礼义廉耻,一把拦住诸宁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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