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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罗衣相拂

小说:

想当寡妇表兄不同意

作者:

雪是倾山雨

分类:

古典言情

回忆携着痛楚,略有酸涩,如裂帛,在心间渐渐化为乌有。

垂下眸,脑海中回忆挥之不去,勾来苦涩。抬起眸,是一家人久别重逢之情景,重逢之喜正洋溢着,正渲染着。

横竖皆是避之不及,皆是无力阻挡。

故,她直视。

“兄长之死亦非我愿,可已无力回天,此飞来横祸,不仅是娘失去了骨肉至亲!我于兄长,一直是心慕手追,如今我既已换上绯袍,此后兄长之愿,便由我替他行。”

水断栩阖眸,此番话压抑在心间许久,终至是厚积薄发。

事到如今,她仍是未翻旧账来一一指责,她自知翻出旧帐,爹娘亦会矢口否认,甚至颠倒黑白,既明知是无用之举,缘何道出再刺痛自己一回。

故,她只就事论事。

脑海中娘的面容凝滞,唇瓣翕张,欲言又止,水断栩直视其双眸,试图从怔然与嗔怒中寻个间隙,看是否能容旁的情愫扎根。

可事实予她当头一棒,讥讽她痴心妄想。

水断栩睁开双眸,娘的身影已然不侵脑海,方才那些言语,不复存在。

她转眸,见玉盘泫然欲泣,抬手轻抚着。

慰藉着玉盘,亦慰藉着自己。

“好了,我可是有要事在身,爹、娘,可还记得妟妟?便是在堇字时,那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喏,马车旁身着藕色衣裳的,便是了。”

一家人暂且纵了手,柳父柳母闻言,眸光齐齐落在水断栩身上,连同因负伤正虚弱呢喃的牙婆。

“伯父、伯母。”

水断栩款款上前,同柳父柳母寒暄了几句,继而道明了来意。

柳父柳母闻言面面相觑,纵使水断栩极其诚恳相求。

毕竟万一是逃奴罪奴,私藏可是要论罪的。

柳诗痕许是亦瞧出他们面露难色,遂开口道。

“爹、娘,那牙婆既是伤者,怎可见死不救?便让她寄住在家中一些时日,待她痊愈,如何?眼下正是虚弱时,若是再不救,便晚了!”

“伯父伯母大可宽心,此人身世清白,只我无法将其带回,故来叨扰相求,待此牙婆一痊愈,我即刻登门接人。”

水断栩再度解释着,此一言实属缓了些他们顾虑,柳父眉间沟壑皆浅了些。

再因有柳诗痕相助,柳父柳母终至颔首,牙婆终是得以寄止柳家。

关乎牙婆的疑虑暂且止住,柳父柳母眸光继而落在几人衣裳携着的血迹上。

“声儿,你衣袖处这血迹是?”

“妟妟今日许是因暑气所致,这鼻衄竟沾到我们几人衣裳上,还需清洗一番。”

柳诗痕三言两语将其搪塞了去,继而几人来至宅内。

她先是取来油膏,再端来卵黄液,将二者合为一物,涂抹在水断栩身上沾有血迹处,再取来胡芦菔,将其捣碎成汁拌盐,亦涂抹在玉盘与游乡衣裳血迹处。

“如此,再……”

柳诗痕做完这一切后,变戏法般掏出三个香囊,递与三人手中。

水断栩望着掌中静躺的香囊,香气扑鼻,可掩盖些气味。

方才马车中熏着香,几人身上血腥味已被掩盖不少。

“多谢。”

水断栩指尖摩挲着香囊,低语着,抬眸,落入柳诗痕含笑的双眸。

双眸中,映着她的身影。

“多谢柳姑娘!”

“多谢柳姑娘。”

待血迹褪去,玉盘与游乡亦道谢,二人异口同声。

三人与柳诗痕告别,继而出了柳家,方踏出门槛,忽地廉纤晚雨至,不过几瞬,变成雴霫。

三人根本避之不及,衣裳纷纷淋湿,方才清洗之处亦被雨打湿,倒是白费气力清洗。

驷内,水断栩直直望向被浸湿的鞋履,湿薺薺之感令人心闷。

“娘子,奴婢有一言,在道来前,还望娘子恕罪。”

玉盘倏然出声,许是瞧出了她正愁绪笼罩着。

“无妨,大可直言。”

“娘子,暗格出,有一鞋囊,奴婢在驷内扑地时见到,并未打开瞧瞧里面是何……”

玉盘此一边言语着,彼一边头愈垂愈低,声音亦是如此。

“无碍,不必忧心。”

水断栩从暗格处取出鞋囊,入目是一缂丝弓鞋,青鸾翘头,湖蓝色缎面,绣着金丝。

疑惑之余,她心中稍稍慨叹,此鞋履倒是糟/蹋了,待下车,浸在雨中,沦落成与原先鞋履一样命运。

但,自己所感才是最为重要,与其疼惜一双鞋履,倒不如忧心自己。

穿上后,水断栩惊觉,竟是意外合脚,好似为她量身定做一般。

辘辘声止,玉盘与游乡先行下车,纵使她已言明不必在马车旁候着,二人却置若罔闻,仍旧在雨中不挪步子。

“你们……”

水断栩口中正咕哝着,下车时,却感知不到雴霫,转眸望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持着油纸伞,为自己遮挡着风雨。

“表兄?”

她讶异祝见粼的出现,他缘何途经此处?那游乡入府……

“雨势愈急,表妹还是先回府,有何话,回府再言明亦不迟。”

水断栩闻言,觉得游乡一事过会言说亦可,遂提起衣袂,踏上木凳,不知已露出那抹湖蓝色。

行了几步,雨又至其身,水断栩此一边挡着脑袋却走,彼一边回首望向祝见粼。

只见他耳垂和面颊皆染上诡异的绯红,双眸垂下,直直望向一处,岿然不动,稳稳地持着油纸伞。

“咳咳咳,世子?世子?”

一旁寄思见状,将手中油纸伞递与玉盘,继而行至祝见粼身侧,在耳畔轻唤着。

“世子?世子!”

经寄思黾勉劬劳下,祝见粼终是回过神,他抬眸,晓悟发生何事时,忙不迭将油纸伞朝水断栩方位移了移,继而轻咳几声,开口道。

“方才……方才……无事,快回府罢。”

水断栩见其涨红了脸,遂并未追问,一来她不愿强人所难,二来她心中揣事,祝见粼缘何如此,想来自有道理,自己不愿知晓。

途中,她提及将游乡进府为雇工一事道来。

“表兄,迎叶確为良民,且她是自愿入府,自愿签订契约,绝不会担上蓄奴一事。”

说罢,祝见粼倏然止步,侧过身望向水断栩。

她见状心中忐忑着,却未垂下眸,强装镇定与之对视,候着他启齿。

四目相对间,她好似回到初见时,那时檐铃作响,如雷鼓。

此时心动怦然,竟比那时还响亮。

“既是当武婢,那,她可以保护你吗?”

水断栩闻言,不由一怔,可话还未完。

“若是迎叶姑娘可以护你周全,进府倒是无妨。明日我便去寻赵管家。”

见他轻易应允,水断栩一番措辞竟无处施展,只可止于口,藏于心。

无话时她才惊觉,二人正同在油纸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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