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吴氏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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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冷了，越近年关，程叔林的生意越好。只是这阵子叶娘的肚子越来越大，怕不知什么时候就要生了。程叔林出船在外贩货总是牵挂，做生意也不安心。

叶娘倒很淡定：“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还有阵子呢，你只管安心出门卖货，等我要生的时候，你要出门，我都不让你出门了。”

想着上次的经验，叶娘说道：“上次生南回的时候，生产的前几日就有预兆了，这次应该也差不多会提前有动静。”

两人想起上次南哥出生时的事，就不由的笑了出来。之前两人在南疆，叶娘肚子一痛，程叔林就以为要生了，跑去将稳婆给请了来。

他带着稳婆急冲冲的跑来，才发现是虚晃了一枪。将两人好生说了一顿，又告诉他们，那个是假阵痛。走的时候又反复叮嘱，一定要等真的要生了再去叫她。

程叔林和叶娘都是新手爹娘，哪里分的出哪次是真的要生了。又一次半夜，叶娘肚子又痛醒了，怕添麻烦，一直忍着不吭声，哪知还是让程叔林发觉了。

程叔林半夜惊醒，发现媳妇难受，马上起床，又冲去叫稳婆，叶娘怎么拦也没拦住。

那稳婆被扰了好梦，跑过来一看，又是谎报军情。也没了脾气，对夫妻两说：“下次要么流血见红，要么破水，不然别来叫我。”又忍不住对程叔林说：“你媳妇是头胎，生孩子哪有那么快，阵痛都要痛几个时辰呢，不必那样着急着来叫我。”

叶娘一直假阵痛，程叔林担心她，又去请了大夫来看，大夫来了告诉他俩，妇人产子，假阵痛是正常现象。

直到现在，他们还记得大夫当时看他们两口子的那表情，只差没把大惊小怪写脸上了。

“上次生南哥，咱们什么都不懂，虽闹了不少笑话，不过好在你和南哥都平平安安的。”

程叔林感慨道：“这次咱们有经验了，肯定要省心不少，别的不说，抱娃我是学会了的。”

叶娘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程南回刚出生的时候，稳婆将孩子递给程叔林，程叔林手都不知该怎么摆，两支手接着孩子的软软的身子，整个身子都僵了，浑身一动不敢动。

每次一抱孩子，身上就紧张的一身汗,一直到南哥长到半岁，身子长大了些，骨头也没那么软了，程叔林才抱的顺手。

到了十一月初四，老四程仲林的媳妇吴氏，生下了个大胖小子。程叔林两夫妻带着儿子，提着这些时日攒的鸡蛋和几条鱼去看望吴氏。

程仲林的大女儿程玥，和程安林女儿程珍正在院子里头玩耍，叶娘让程南回去和两个姐姐玩，程叔林和两个弟弟在堂屋聊些闲话，叶娘则进了吴氏的屋子。

吴氏看着气色还可以，吴氏的娘正抱着孩子和吴氏聊天，叶娘进去和吴氏还有她娘见礼。

这时李氏也推门进来房里了，高兴的对吴氏说：“三哥，三嫂拿了许多鸡蛋，和几条鱼过来，等会我炖了汤，刚好给你下奶。”

吴氏听了连忙道谢，叶娘道：“也不值什么，你三哥每日出船都带着网，每天多多少少都有些收获，你们俩都可以吃，等你们吃完了我再送来。”

这个你们俩指的是吴氏和李氏，李氏也怀了身孕，只是日子浅，肚子并不显怀。

李氏在照顾吴氏坐月子，两家人现在吃饭都是在一个锅里吃。

吴大娘抱着外孙道：“这小子是个有福的，知道挑冬月里出生，都不怎么忙，不止有五婶照顾，我也能赶过来看顾几天。不像你姐姐，挑农忙时出生，春上正忙的时候，谁有空照顾来着，也是得亏是她五婶住的近，能照顾，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办呦。”

说完又忍不住抱怨起来：“没得听说谁家媳妇生娃娃，婆婆像个外人，满村闲逛，宁愿耍牌都不来伺候媳妇的。上次生的是丫头不来就算了，这次生的儿子，怎地也不来伺候。”吴大娘说到后面几句，声音越来越大，是故意说给屋外程仲林听的。

堂屋里程叔林三兄弟确实也听到了，程仲林没什么底气的解释道：“老娘之前就讲过了，已是分了家，在我们两家干活，怕二嫂有话讲，二嫂家几个娃还要带哩。”

“狗屁！你二嫂的三个娃最小的五岁，最大的八岁，哪还要人带，偏是我瞎了眼，当日挑中了你。带罪我闺女在这辛苦给你程家生儿子，却连婆婆面都见不着。”那边吴大娘说完仍不解气，还要再骂。

吴氏赶紧劝住：“娘，别说了，你让那位来，她那懒劲，来了，是她伺候我，还是我伺候她？她不来，我还轻省多了。我和五弟妹互相照顾，两家人在一起还亲热一些。”

那边李氏也劝说：“吴大娘，是的哩，我们那个婆婆，这鱼啊，鸡的可不敢给她做，做了到谁肚子里不说，做出来那味道，反正我是吃不消的。”又扯开话题，问叶娘：“三嫂，你这肚子，看着也快生了吧。”

叶娘回道：“要下个月呢，可能要等年过了。”

吴大娘对叶娘说：“我看你这肚子，一看就还是个儿子，定是个有福的。年后好日子多，随便哪天都行，只是可别拖到春耕。像那玥丫头，那时都忙，咱们想帮忙，有心也无力呢。”

吴氏说道：“三嫂，到时你生娃时，我们俩去帮你做月子吧。”

“那敢情好，不过五弟妹去还行，你就算了。你家娃这么小正是吃奶的时候，带着奶娃怎么伺候我？”叶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