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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二十三章

小说:

魔尊今夜开始从良

作者:

无由会君

分类:

穿越架空

《魔尊今夜开始从良》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沈祭手上一抖,将斩霜雪果断收回。

裴夜泊站起身子,打趣道:“情意绵绵被收回,今安你看,我们说也说了,打也打了,我也饿了。情意绵绵剑主,是不是应该给我做点吃的?”

沈祭没有多说,想都没想就将裴夜泊带到醉仙亭,从储物戒中取了几株聚灵草放到裴夜泊手中,“吃这个。”

毕竟聚灵草能消一点裴夜泊身上的魔气算一点。

裴夜泊手里攥着无株聚灵草,迷茫地眨了下眼睛,“你……就给我吃这个?”

“嗯,对你有益。”沈祭回想着满山聚灵草,坚定道,“我记得你很爱吃。”

裴夜泊强颜欢笑了两声,不在多语地将聚灵草咬了一口。

虽然他另有打算,但如今变相却在无时无刻告诉沈祭,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小雪日,除混沌。

他时刻记得。

沈祭看着天边暮色苍茫,心口阵痛一瞬,不再看向裴夜泊。

他现在怎么才能同以前一样去看裴夜泊呢?

什么都回不去了。

何况现在时间对于沈祭而言宛如珍宝,想要挑起他于裴夜泊的仇恨,最快的方法,就需有一人外人挑拨离间。

……

入夜,圆月高悬之际,沈祭沉默地披上了黑色披风,带上了铜色面具,吃了颗以前从南华哪里顺来的变音丸后推开了房门,溶于月色中。

他慢步走向了裴夜泊的住处,脚下所踏每一步都让他难受极了。

抬眼见裴夜泊屋内还亮着烛光,他站在门口沉思了片刻后,极有礼貌地敲了敲门。

屋内裴夜泊正在打坐调息,身为灵气下的身体修为还是太低了。他被打断,气息不稳地缓缓睁眼,闻声看了过去。

沈祭不可能半夜敲他门。

“何人?”

裴夜泊声音冷的掉渣。

门外,沈祭思绪一顿,似乎意识到了他此刻的身份,没等裴夜泊进行下一步动作,便踹门硬闯了进来。

裴夜泊面色一沉,抬手便向来人打去。

不料黑衣人身手敏捷,似乎摸透了裴夜泊的动作,行云流水般侧身扣住了裴夜泊的手,附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裴道友不好奇吗?你猜沈祭他知不知道你的身份?你猜猜他心里是怎么打算的?……这些啊,我全知道,我可以告诉你的。”

裴夜泊皱了皱眉,欲挣脱却被抓的更紧,只听那人又道:“裴道友不好奇吗?真的不想知道吗?”

灵力之下的他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可若是换了魔气,那不远处的沈祭定然会发觉。

裴夜泊面色平静,声音却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不好奇,我劝你赶紧松手。”

沈祭见裴夜泊有些急眼,无奈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留给裴夜泊一个安全空间后环抱着胳膊,道:“我这里有裴道友一直想要的答案。”

裴夜泊冷冷看了他一眼:“你这是在挑拨离间?”

沈祭对裴夜泊的话很意外,笑了笑说:“这怎么能算挑拨离间呢,等你知道真相后,你会感谢我的。”

“那你说吧,说完赶紧走。”

“好啊。”

沈祭的黑衣披风隐身于房间阴暗的角落,看不清真切,面具下的笑声神秘,缓缓说出了裴夜泊执念许久的答案。

“其实啊,即便他是万人敬仰的仙君,也逃不过得道飞升的诱惑。你生于混沌间,体内流的是纯魔的血,但却意外拥有灵核,仙魔同体。所以,只要搅碎你的灵核为他所用,他还怕自己飞升不了?”

“行了,他不会这样做的。还有,这些事情你是从何得知的?”裴夜泊死死盯着那副面具,似要看穿来者身份,“凡事都要讲个证据吧?”

“哎呀,不瞒裴仙君,其实我看他不爽很久了,你可能不知道,沈祭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之前说对了。你不会相信他真心对你吧?”

那人嘴上唠叨着“可笑”,扔下了一颗留影石后走了。

裴夜泊半信半疑地将黑衣人扔在地上的留影石捡起,用灵力催动后,那份“真相”赫然展现在他的眼前。

影像里,扶玄宗主正询问着沈祭修为上的问题,画面一转,正是扶玄宗主问他飞升所需的机缘。

裴夜泊只觉得此事蹊跷,刚想关闭留影石,却听沈祭回答——

“时机一到,我就杀了裴夜泊,也不枉我浪费那么多聚灵草。师兄,到那时我成功飞升了,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裴夜泊傻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留影石中,沈祭说杀了裴夜泊?

他?

沈祭想……杀了他?

古书记在,留影石内容均为真实影像,不可能作假。

所以,这些都是真的。

裴夜泊玄衣锦袍下的手微微攥紧,双目猩红。

不可能。

他不信沈祭是这样的人。

裴夜泊此时也无心继续调息,摇着头躺上了床榻,欲将此事淡忘。

万一这就是一场他多心的梦呢。

次日,裴夜泊烦躁不堪,半信半疑地去了沈祭身边转悠,走着走着还时不时看着沈祭发呆。

“有心事?”沈祭喝了口茶,装成浑然不知且淡定自若的模样。

他现在面对裴夜泊没有心虚是假的,但为了与裴夜泊产生嫌隙,只好命人将灵药汤呈上,递到了裴夜泊手中:“别想了,先把这个喝了。”

裴夜泊静默,端着碗迟迟不动,看着沈祭问:“今安,你为什么给我喝这个?”

沈祭见裴夜泊怀疑自己这么迅速,笑容僵在脸上,但这也正是他想要的。

“……喝这个对你身体好。”

裴夜泊听了迟迟没有动,沈祭诱导般接着补充:“你不是小时候拔我后山的聚灵草吃吗?你前不久刚为我挡了雷,现在发现你的身体确实需要聚灵草滋养,所以我就多加了些灵药和聚灵草熬成了汤,给你补补身体。”

沈祭说的话确实是真的。

“原来是这样,今安,你变得好多了。”

裴夜泊嘴上这么说,手上却是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将汤药接过,一饮而尽后递到了沈祭手中。

“好。”沈祭满意地点了点头,想着为了推进裴夜泊对他厌恶,假装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裴夜泊后离开了。

“今安……”裴夜泊将心里的怀疑压下,拉住了沈祭的胳膊,“你要去哪,能不能带上我?”

沈祭若有所思后点了点头。

“行,那你跟我去茶楼听会书吧。”

“好。”

古方茶楼一如既往地被众人喜爱,个个人看着茶楼中间台子上坐着的说书先生,洗耳恭听。

这次说书先生要讲的是民间火爆的话本剧《妖缘结》,深受众人喜爱,连连称赞。

“接上回讲的……”

“那花妖为了永生丹布局,诱导让慕良公子一步一步地走进他的局中……哎,谁知啊,最后真相大白,花妖见事情败露,对那慕良公子大打出手,毫不顾昔日情分……”

“谁知慕良公子早对花妖动了情,直面毫不退缩地迎着花妖的强攻,直到最后身体在也承受不住攻击,强颜欢笑地张开手臂,在生命垂危之际拥抱了花妖。”

“后来慕良公子身死,花妖得偿所愿得到了永生丹……”

“……”

听到这,裴夜泊看着沈祭长舒了一口气:“今安,这个故事还挺虐心。”

“嗯。”沈祭简单回应。

裴夜泊看了一眼默默喝茶的沈祭,假装无意间试探,“今安,如果你是那花妖,我是那慕良,你会为了自身利益而杀了我吗?”

“不会。”沈祭放下了茶杯,平静地对上了裴夜泊的目光,一笑而道:“与君相结,与君共勉,与君共赴。”

“阿琰,不会发生何事,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裴夜泊十分意外,“今安的这番话,算一时兴起?还是……”

没等裴夜泊说完,沈祭就道:“算诺言。”

算诺言啊……

裴夜泊心里反复念着。

“当真?”

“当真。”

有了此番保证,裴夜泊悬着的心也落了大半,但心里还是对沈祭带有戒备。

于是后来几日,裴夜泊时时刻刻关注着沈祭每一步动作,倒背如流。他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唯独怕的便是沈祭的背弃。

他那么信任、那么在意、那么喜欢的一个人,若是杀了自己,未免太痛苦了。

肉身粉碎,痛在心口。

好在沈祭今日安分,并未露出任何马脚,这也让裴夜泊减少了提防,如同过了一场小插曲,时间冲淡了嫌隙。

“今安,你这是准备去哪?”裴夜泊放下古书,看着将要离开他视线的那一抹身影,心里总不是滋味。

“我去逍遥王那里一趟,有些事情要处理,很快便回来了。”沈祭微微侧头,用余光注视着裴夜泊,“你可以在扶玄宗十里外的竹林等我。”

裴夜泊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簇,道:“今安去逍遥王哪里做何事?不能带上我吗?”

沈祭说:“是私事。还有……竹林一路向西便是民间茶楼,我想听书了。等我忙完,我去找你。”

裴夜泊松了眉宇:“……好。”

沈祭走的匆忙,心中一分一秒掐着时间,生怕因为他的一个不小心,便坏了一切计划。

逍遥王听闻沈祭要前来于此,登时欢天喜地,命人好好打扫了一遍府中的上上下下,将陈设擦得净亮。

封瑾名特意换了身衣服,满意过后便在门口等着沈祭的前来,此人在封瑾名眼里可是独一无二的好兄弟,怠慢不得。

虽说友情比金坚,但要真正讨到沈祭笑颜却无比艰难。

封瑾名在府外大门等了许久,正欲礼貌迎客却见来人匆忙,一赶道便往封瑾名怀中塞了一个信。

封瑾明疑惑眨了眨眼,看着怀中的信件,脑补了很多事情,欣喜中带着意外,问:“给我的?”

沈祭摇了摇头,语气落寞:“我有事求你帮忙。若……若我两年后不在了,就替我将这封信送到裴夜泊手中便好。帮帮我,就算我欠你的……人情。”

此话一出,封瑾名心中熊熊燃烧的火焰被扑灭了,瞬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摆了摆手,让王府下人分分退下,完事后才点头示意,欲让沈祭详细道来。

“你只用在两年后替我将这封信递到裴夜泊手中就好,没什么大事。”沈祭说。

封瑾名将手中的信暗暗握紧了些,质问道:“你又要做什么?”

沈祭装作无所事事的模样,和封瑾明的双眼对视了一瞬便挪开了,怕他猜疑,含糊道:“没什么,小事。”

“小事?什么叫两年后你不在了?这都关乎到你性命了!”封瑾明气不打一处来,怒气般地点着头,“你只要一扯上裴夜泊,所有的事情都是小事是吧!……好,好啊,我帮你,你欠我的这份人情,你好好想想该用什么还!”

如愿以偿,沈祭终于扯出了一抹笑容,“……封瑾明,谢谢你。”

封瑾明撇了他一眼,只觉得沈祭的笑容刺目,转过身不在看,“不会笑就别笑了,真不知道你天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修成大道就这般难吗?

还以为他是来看望自己的。

封瑾明压下心底的郁闷,“啧”了一声走了。

见封瑾明走远,沈祭唇角也无力的落了下来。

很快一切便都会结束……

眨眼间,天幕已然阴沉,雷电交错撕裂了天幕,留下缝隙的痕迹。这番气象一出现,沈祭立即便知,时间到了。

他走出府中,向东前去,与裴夜泊在那片竹林会面。

竹叶沙沙作响,天幕的压抑染了竹林的氛围,此刻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当他们二人两两相望,走到面对面,天雷刹时划破黑云,阴森可怖。

“今安,你来了。”裴夜泊看着一步一步走来的人,心脏不由自主跟着那人的脚步跳动,充溢着欣喜。

“嗯,阿琰。”沈祭双眼挂上了贪婪,像是蓄谋已久的猎人终于能把猎物吃抹干净,“我来了。”

裴夜泊看着这样的沈祭竟觉得异常陌生,“那我们现在去茶楼?”

沈祭看了一会裴夜泊,忽然笑了,带着一股阴翳,“阿琰……不着急的。”

语落,沈祭忽地幻出了一把短刀,迅速闪到裴夜泊面前,深深刺进了裴夜泊的灵核出。裴夜泊最擅长的便是躲避攻势,眼下却一步未退,眼睁睁看着那把仿佛寒冷刺骨的短刀没入自己的身体。

很疼。

似乎比以往受伤更疼。

裴夜泊眼里尽是错愕,也不还手,就那样看着沈祭,看着他的眼睛。

“真蠢。”沈祭说。

这话比脏话谩骂还要刺耳,裴夜泊面露悲凉,但未想要对沈祭动手。

沈祭手中刀锋一转,拔出了沾满滚烫鲜血的短刀。

血很烫。

烫的沈祭都快握不住短刀了。

裴夜泊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退了一两步。而沈祭压下了心中的那份心疼,握着短刀步步逼近。

“我还以为你都知道了呢。”沈祭讽刺着。

裴夜泊不可置信地看着沈祭,失笑道:“我以为……你不会这样对我。”

我以为,前些日子得知的一切真相都是假的。

我以为,只是那人挑拨离间。

沈祭大笑出了声,脸上写满了算计。他一脚便将裴夜泊踹倒在地,重重踩在了裴夜泊的胸口处,俯下身嘲笑地看着他,“你不会把一切当真了吧?真单纯啊……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助我飞升。”

裴夜泊瞪大了眼睛,也不说话,静静等待着沈祭再次将短刀刺进他的灵核。

明明他都知道,明明结果注定。

他为什么那么相信沈祭……

沈祭也不犹豫,再次下手刺了进去,见裴夜泊不吭声,手不受控制地抖了抖。他在裴夜泊看不到的地方深吸了一口气,一滴泪顺着脸庞划落在玄衣上,留下深色暗纹痕迹。

沈祭慢慢转动了手中的短刀,一点一点将裴夜泊的灵核搅碎。

这个过程对于裴夜泊来说极为疼痛,而他却一声不吭,看着沈祭的动作不说话,双眼渐渐空洞。

沈祭用术法吸收了裴夜泊体内的所有纯粹圣洁的灵力,他看着裴夜泊失了魂般躺在地上,将手中的短刀扔在了一旁,冷冷道:“废物。”

沈祭施舍般地看了一看裴夜泊后转身离开。他刚走远,裴夜泊上空天幕的乌云压的更低,雨滴落在裴夜泊的脸上,他的全身,而后满地。

裴夜泊没动,更没有自救。只是任由雨水冲刷,感受着胸口钻心的痛。

“哈哈哈哈哈哈……!!!!”裴夜泊笑的凄凉,血混杂着雨水打湿了一片,染红了身下的土壤。

为什么……

为什么到最后就连沈祭都在利用自己!!

太可笑了。

裴夜泊微微偏头看着旁边的那柄短刀,伸手将他握在了手中,骨指握得发白,青筋暴起,似乎将怒气全发泄到了短刀上。

沈祭。

他最信任、最在意、最喜欢的人,就是用这柄短刀,将他的那份份真心一点一点,一点一点踩得粉碎。

从前他当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沈祭哪里都好,会觉得他站在自己身边的每一刻都是他的幸运,会觉得能遇见他就是此生荣幸!

——与君相结,与君共勉,与君共赴。

沈祭与他说的那些诺言,竟都是弄虚作假,只为取走他的灵力做铺垫。

怪他太傻。

识人不清。

裴夜泊双眼渐渐合上,脸上已经失了血色,平静地躺在雨中。就在他意识恍惚时,朦胧间有人将他扛起,用极其细微的灵力治愈着他身上的伤口。

当他再次醒来时,是身处破旧的木屋,灰尘扑面,屋内四周放着陈货,蛛网连成一片,零碎的光线穿过木板缝隙照射进来,落在了他的侧脸上。

“你醒了?”路常连忙上前,打了一碗净水给裴夜泊。

裴夜泊从简陋的木床榻上坐起身子,胸口出的伤被扯动,闷哼了一声。

路常见状连忙将水递到了裴夜泊的嘴边,见裴夜泊迎合地喝了两口后,才放下心来。

“最近几天不要乱跑,你的伤还没好,我不许嫌弃你,你可以暂时在这住下。”路常道。

裴夜泊闻言看了看自己胸口处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犹豫片刻后还是道了声谢。

……

沈祭倒也没想到裴夜泊速度那么快,他在殿中沏了壶茶,眼中尽是复杂。

裴夜泊向来有仇必报,怕是逃不过。

沈祭动手凝出了一道灵力,这是裴夜泊的灵力,散发着幽幽蓝光,在他手心胆怯地冒着。

看来要提上日程了。

若是裴夜泊找上门,而他还没养育完灵力,这一切便都功亏一篑了。

“本尊闭关一段时间。”沈祭对门口小修士吩咐道,“你去和掌门说一下,这期间不准有人打扰,不准有人靠近斩双峰。”

小修士连忙点头,跑向了主峰。

沈祭设了几道结界,等完全牢固后才放下心,走向了养灵堂。

他打坐在养灵堂的泉池中央,水雾环绕在他周身,化做水针不断向沈祭手心凝聚。

养育他人的灵力,是献舍。

沈祭将自己的灵核捏碎,这过程疼的他身体冒着冷汗,咬着下唇尽量不出声。当沈祭的灵核慢慢与裴夜泊的灵力融合,沈祭的修为便下降一阶,直到变成凡人。

太真剑意的功法在沈祭体内消散,独留胸前金莲,他咳出口血,抖着手继续滋养裴夜泊的灵力。

这个过程大概经历了一个月。

沈祭一刻也没停歇。

终于,融合好后的灵核争鸣一声,落到了沈祭手心,他体力不支,整个身体下坠,没入了泉池中。

等他沿着泉池边上来,衣服黏在他身上很不好受。

他本想使个术法,却意识到自己的灵力都来滋养裴夜泊的灵力了,什么也没剩下,就连太真剑意的功法也破了。

沈祭无奈,只好继续下一步。

他将自己的魂魄硬生生从自己身体里撕扯出来一片,将魂魄碎片和灵核一并融进了白玉佩中。

待一切落定,沈祭吃了一颗伪灵丹,确认不会被旁人发现自己灵力全无后,才缓缓靠坐在养灵堂的墙边休息。

伪灵丹的功效有两年。

对于修仙者来说,两年宛如弹指一挥。也正好是两年后,沈祭就魂飞魄散了。

到那时,裴夜泊恨也罢,怨也罢。

这一切便都与他无关了。

沈祭在养灵堂休息还没两天,裴夜泊的动静就传到了他耳朵里。

相传有一人破天而来,一夜屠尽魔教中人,顺者昌逆者亡,心存善者留,恶名远扬者杀。将魔界彻底洗心革面了一番。

沈祭料到了裴夜泊会来,但没有料到他会来的这般快。

白云苍狗,扶玄宗上空赫然立着一个人。

他剑眉微不可察地一簇,一身黑色玄衣华丽而不庄重,长发披散,放荡不羁,强大的威压扫过扶玄宗的每一寸,激得宗门纷纷出来应敌。

宗门人有一小半见来人是裴夜泊,手上的剑晃了晃,一脸茫然。

裴夜泊见人都出来了,语气淡淡,说明了目的:“要么让沈祭滚出来,要么本座今日便血洗扶玄宗。”

“呵,哪来的猖狂小儿!”扶玄宗长老拄着拐杖向前一步,看着裴夜泊浑身散着大乘后期的魔气,眼中带着审视,“魔尊?谢小仙君早已闭关多日,你找他何事?”

“闭关了?”裴夜泊闻言并没有感到意外,反倒笑了,“也不知道本座的灵力他可有收好?估计没料到本座还能回来找他吧?……现今当个缩头乌龟,莫非还想让本座毕恭毕敬地请他出来?”

“你这是何意!”长老抬起拐杖指了指裴夜泊的脸,“魔尊这般给扶玄宗下马威,可是要挑破仙魔万年的和平?!”

还没等裴夜泊回话,楚弈便幻出了本命剑,眼神写尽了对裴夜泊的厌恶。

刚刚裴夜泊的话他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只觉得可悲。

“裴夜泊!”楚弈怒声道,“你个白眼狼,把自己当什么了!”

裴夜泊被骂了也不气,眼神定在楚弈身上,又重复了一遍之前说的话,“要么,让沈祭滚出来。要么,本座今日便血洗扶玄宗。”

楚弈刚想动手,就见沈祭缓缓走了出来,唯有楚弈瞧见了他身体里的那份虚弱,止不住的心疼润湿了他的眼眶。

楚弈连忙向前,用最轻的动作拉住了沈祭的手臂,“师弟,你……”

沈祭微微垂眸,“嗯,没事。”

裴夜泊缓缓从上空落地,看见两人拉扯交谈,怒火瞬间大了一半。

“沈祭,你终于肯出来了?本座还以为你真要当个缩头乌龟呢。”裴夜泊讽刺道,“怎么还在扶玄宗中啊?本座还以为你飞升了呢。”

裴夜泊的笑声愈发猖狂,沈祭的心不可止地颤了颤。

沈祭抿了抿唇,道:“裴夜泊,放过扶玄宗。”

“你在跟本座讲条件?”

“放过扶玄宗。”沈祭又重复了一遍。

裴夜泊愣了愣,摊手再次笑道:“好啊。”

语毕,裴夜泊冲着沈祭放了捆仙锁,将他拉到了眼前,抓住了他的头发。沈祭吃痛闷哼两声,被裴夜泊狠狠踢了一脚,身体因重心不稳而半跪在地。

楚弈见状顿时怒火冲天,“裴夜泊!你他妈干什么!”

裴夜泊知道他们师门情深,不用看楚弈都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他俯视看着沈祭脸上渐渐浮出痛苦的表情,十分满意:“玩啊。”

沈祭的头发被裴夜泊扯得生疼,他语气说出来还是那般坚硬,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傲骨,不可摧折。

“放过扶玄宗。”沈祭又一次说。

闻言,裴夜泊点了点头。

正巧他现在的耐心也已耗尽,没空在与扶玄宗人相谈下去,他现在一心只想拿沈祭泄气,将一切都奉还给他。

忽然间,裴夜泊像是发现了极其有趣的事。将目光看到了楚弈身上,幽幽道:“你看。你的小师弟居然愿意为了宗门而牺牲,这种情义本座看在眼里,定然会满足他。”

裴夜泊会对沈祭做什么?这些楚弈都不敢往深处想。

楚弈怒气地向裴夜泊刚刚所站的方向甩了几道剑气,顿时气出了口血。

魔界。

上空的一轮血月格外刺目,压抑的空气难以呼吸,魔气在魔界贯彻,沈祭为灵体,身体不由地排斥,难受。

裴夜泊将人扔到魔宫大殿,重要得偿所愿地笑了。

“沈祭。”裴夜泊用手抬起了沈祭的下巴,让他的双眼看向自己,问:“后悔吗?”

话中藏了几分柔情,沈祭看的有些恍惚。如果不是命运捉弄,或许现今他们二人还能同往常一样,平平淡淡地聊着天。

可现在一切还没结束,沈祭不能说,也没办法说。

沈祭眼神暗了暗,错开了裴夜泊的目光,转头挣脱了他的手,冷声说:“应该再养几年,你那点灵力——太少了。”

裴夜泊的笑容僵住,伸手扯过沈祭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面前。注视了片刻后就伸手扣住了他的后脑勺,俯身重重吻了上去。

沈祭起初满眼错愕,到最后乱了呼吸拼命挣扎。

裴夜泊吻的凶猛,舌头长驱直入撬开了沈祭的皓齿,侵略他甜蜜柔软口腔,无情撕咬着他水嫩的唇瓣,唇舌交缠,汲取着沈祭口腔的蜜|液。

裴夜泊见沈祭身体受不住地颤栗,才仁慈般地放开了他。沈祭终于得以喘息,面色潮红,咬紧下唇隐忍着他的情绪。

他承认,他埋藏在心底很久的心思,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与裴夜泊拥有了亲密关系。但他不喜欢这样,心中没由地难过,他所希望,是两情相悦。

“本座还以为你真的清冷绝尘呢,没想到如此下贱。”裴夜泊用手指摁压摩擦着沈祭的红艳唇瓣,似流连,还想将人深深爱上一番。

沈祭怒瞪了一眼,不料却被裴夜泊重重甩了一记耳光,“看来你还没有清楚自己的地位。”

沈祭被这一下打蒙了,脸上火辣辣的痛,耳鸣声响得不停。自他从出生到如今,唯有的只是打斗上受的伤,哪有被人这般羞辱过。

何况,羞辱他的,是他所爱之人。

当沈祭将一切承担时,他有想过结果如何,他比旁人更加了解裴夜泊。纵使早已料到裴夜泊会将仇恨一一奉还,但现在真真切切地感受,还是痛在心中。

裴夜泊见他双目暗淡,满意地站起了身,慢慢道:“今日起,你就当个贴身侍从,服侍本座。”

裴夜泊抬手收起了绑在他身上的捆仙绳,封了他的灵力。这样一来,裴夜泊倒不怕沈祭逃走。

可他不知,沈祭早已没了灵力。

其实只要裴夜泊动动手指,眼前的人便不会活命。可他不想,他想看沈祭向他臣服。他要他曾经喜欢的人,跪在他的脚边祈求他的原谅,祈求他的爱。

裴夜泊叫来了几个侍从,指着沈祭道:“给你们一天时间,教会他如何服侍人。”

“是。”

沈祭被几名侍从拉走,默默看着裴夜泊的背影,心凉了半载。

……

魔宫的侍从对沈祭丝毫不手软,拿着木条就狠狠往他身上抽。他们本就厌恶修士,一个个恨得牙痒痒。而此时恰好有了能让他们出气的,自然没有怜惜之情。

“茶端好了。”侍从一脸不屑,“你这修士骨头倒是硬,能服侍魔尊是你的荣幸。”

沈祭的手臂被木条抽出了好几道血痕,冷冷闭了闭眼。不是他觉得委屈,是觉得不适应。

曾经习惯了锦衣玉食,如今却要低声下气服侍他人,实在不适应。

一下午的时间漫长,好在那侍从没有那么咄咄逼人,见沈祭都学会了,就将人带到了魔殿,向尊主汇报。

裴夜泊见沈祭毕恭毕敬地跪在殿中央,身上有肉眼可见的伤痕,心里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他有些后悔了。

可沈祭的所作所为不假,难道就要因为自己一时心软而放过他吗?

“行。”裴夜泊摆了摆手,让周围人与那侍从都退下了,整个魔殿只剩他们二人,显得格外安静。

裴夜泊从主座上走了下来,站到了沈祭的身边,看他的白色玄衣上染了血,关心中带了质问:“谁打的?疼吗?”

沈祭默不作声。

裴夜泊也不恼,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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