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怜青又坐上那辆比他还贵的黑色宾利,只不过开车的不是崔特助,而是一位西装革履的专业司机,他的右边还坐了一个存在感极强的傅景川。
江怜青小幅度小幅度挪动屁股,左边的胳膊就差贴上车门。
明明熬了个大通宵,但江怜青现在一点也不困,跟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似的,精神到能跳进青云江,给冬泳的大爷大妈们来一个惊掉下巴的横渡青云江。
早上九点,正是上班高峰,路上的车辆大排长龙,出门晚了马上要迟到的车主焦急地按着喇叭,可前方的车却如乌龟般,一点点挪动。
他侧头看向车窗,借着车窗的反光悄悄地打量着身侧之人。
傅景川正闭眼小憩,他的眼下有着淡淡的青紫,不明显,但在他的脸上却又异常突兀。
虽是在休息,他可身体却一点也没放松,仿佛下一秒就会睁开眼谈一笔上百亿的大项目。
不愧是坐拥商业帝国的霸总,就连休息都和他们普通人不一样!
江怜青忍不住在心底感概。
傅景川在休息,江怜青的胆子由黄豆大小,变成蚕豆大小。
傅景川很高,目测最少在188往上。对他来说宽敞的座位,于傅景川而言却是正正好。
长腿交叠,西装裤下的肌肉稍稍鼓起,高级手工定制的西装将他本就好的身材衬的愈发好,一看就是花费大量时间锻炼才会有的身材。
不愧是霸总啊!
江怜青再次感慨。
许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傅景川皱了下眉,睁开眼。
他眉眼下压,经年累月的失眠使他长期处于头疼的状态,只有依靠药物才能短暂缓解,昨日服用的药物药效已过,如蚂蚁啃噬般的疼意卷土重来,他眼里不仅染上几许烦躁的情绪。
“啪——”
一声闷响,原本安静坐着的青年急匆匆捡起掉落的手机。
“抱歉抱歉。”
清润的嗓音传来,如一阵微风,悄无声息地带走他的烦躁。
傅景川道:“什么时候搬?”
“下......”江怜青看了眼日期,今天是周五,试探回答道:“星期天?我可能需要两天的时间收拾东西。”
合同上写了,在合作期间他要搬进傅景川家,晚上变回原型陪在他的身边,至于白天他想去哪便可以去哪,不受限制,不仅如此,合同上还考虑到他的工作性质,例如在他进组期间,他无需每晚都陪在傅景川身边,而是每周两晚便可。
摸着良心说,合同简直如歪屁股般偏向他,搞得江怜青都想怀疑,傅景川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把柄被他捏在手里。
可惜没有。
“好。”傅景川颔首。
说罢,傅景川没有继续休息的意思,拿出平板随意翻看文件。
车内安静的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江怜青坐如针毡,直到看到小区熟悉的正门方才舒出口气。
“谢谢您送我回来。”
临关车门前突然想到他还不知道傅景川家的地址是哪呢,稍作犹豫,正准备问,傅景川仿佛拥有读心术般,抢在他询问前道:“崔季杉会联系你。”
比起与傅景川交流,他还是更愿意和崔特助交流。
江怜青点头。
“江怜青!”
听到自己的名字,江怜青下意识回头。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猛得朝他冲来。
“去死吧!!”男人抽出一根棒球棍,双手紧握着球棍,用尽全身的力气超江怜青砸去。
江怜青短暂地愣了下,眼前棒球棍离他脑袋的距离越来越近,身体在感知到危险后被分泌的肾上腺激素接过。
他快速拉开即将关闭的车门,如一道闪电般钻回车内,随后立马带上车门。
“梆——”
一声巨响,棒球棍直直砸在车窗上,带着车身都轻轻晃动一下,可见其用的力道之大。
不敢想,要是这一棍落在他的脑袋瓜上,那可不得脑袋开花。
江怜青心有余悸地拍了拍怦怦乱跳的小心脏。
男人眼前袭击不成,愤怒地想要拉开车门,但训练有素的司机早在江怜青成功钻上车门的那一刻便落了锁,任凭男人如何拉,车门也纹丝不动。
男人双目瞪得极大,眼白上的红血丝清晰可见,带着浓浓的恨意,眼窝深陷,眼下是浓浓的黑眼圈,不像是人,像是末世电影中感染丧尸病毒的丧尸。
“报警。”傅景川语气不悦。
司机立马报警,把详细的地址告诉警察。
男人眼见打不开门,拿起棒球棍,一下又一下疯狂地砸击,车门、车窗全都没放过。
“梆——梆——梆——”
巨大的响声回荡在耳边,路边吸引了大批围观的路人,或好奇,或震惊,又或者是拿起手机拍摄,但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仿佛得了狂犬病的男人。
男人边砸,嘴里还边咒骂着。
但车的隔音效果太好,以至于江怜青只隐约听见自己的名字。
难怪从昨天下午开始,他心里便隐隐发毛,有种不好的预感,感情除了彭斯元的造谣外,还有这在等着他。
“傅总,抱歉。”江怜青突然道歉。
傅景川说完报警后便不再分给男人一个眼神,仿佛癫狂的男人只是一只无足轻重的蚂蚁,直到江怜青道歉,他方才从写满密密麻麻文字的文件中抬眸。
“抱歉耽误您了。”车门正在被砸,江怜青不得不坐的更靠近傅景川。
他低垂着眼,不敢和傅景川对视:“还害得您的车被砸了。”
江怜青说完,傅景川一直没有回应,就在他以为傅景川不会说话时,他道:“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错。”
傅景川停顿一下:“车保险公司会处理。”
江怜青悄悄抬起眼眸,飞快地看了傅景川一眼,又立马移开视线。
傅景川面无表情,仅从脸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警局和小区在同一条街道上,警察来的很快,几下将男人制服。
男人被反手压制在地上,脑袋上的鸭舌帽在打斗中掉落,半边脸紧贴着地面,眼神怨毒。
被这种眼神盯着,江怜青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十分确定,自己此前并未见过男人,更遑论得罪他。
“江怜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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