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常青拎着铲子在树底下挖不知道品种的绿苗,尚文文身穿飞鱼服,手搭在腰间的刀上缓缓走来。
“你倒是好兴致,里边都乱成一锅粥了,你竟还有心思挖野菜。”尚文文抱着胸站在齐常青身后。
“非也,倒不是兴致高,左右没事可干,便出来巡点儿乐子。”齐常青手上动作不停。
尚文文半句都不信,轻嗤一声说道:“今日秦珂拎了个男人进了陛下营帐,不过片刻孔梁就被叫了去,你可知那男人是谁?”
齐常青说:“不知。”
“呵,这天下还有你齐侍郎不知道的事。”尚文文换了个姿势,“那男人是二皇子裴彻的贴身侍卫,大火那日正巧出现在了陛下营帐附近,周围锦衣卫误以为他是刺客,追了过去,这才叫他人钻了空子。”
“裴彻的侍卫?”齐常青挑眉。
“没错,裴彻的侍卫,早些年在锦衣卫任职,与孔梁私交甚笃。”尚文文说。
齐常青把挖出来的小桃树苗栽到小盆子里,扫了把手上的土,在地上盘腿坐下。
“你是锦衣卫副统领,你应当知道的比我清楚啊。”齐常青抬眼看向尚文文。
尚文文随着她盘腿坐下,说道:“那侍卫名叫王和,与孔梁一同进的锦衣卫,在宫里出了不少力,先皇后死后锦衣卫被全体问责,参将以上被换了一大波,其中便有王和。”
齐常青问:“王和出事孔梁没帮他?”
“没帮,反而绕着他走。”尚文文目露鄙夷,“起初两人关系甚笃,只可惜大难临头各自飞,孔梁踩着王和成了锦衣卫统领。王和不可能不恨孔梁,此次秦珂把王和抓了,孔梁恐怕难逃一死。”
齐常青眼睛眨了眨,她问道:“王和怎就跟了裴彻?”
“不知,我进锦衣卫时王和已经离开三年了,有些事追溯起来势必牵动许多,我劝你别掺和此事。”尚文文提醒道。
齐常青说:“知道了。”
尚文文盯着她,片刻,忽然说:“秦珂常年驻守西北,京中人事不甚了解,他能找到王和身上背后势必有人指点,你说那人是谁?”
齐常青淡淡道:“不知。”
“你别和我装蒜,是你干的,对不对。”尚文文说。
齐常青咧嘴一笑,安抚的拍了拍尚文文的手背:“是我做的,我答应人家一件事,你也知道我这人最为信守承诺,答应别人的事定是要好好做的。”
尚文文眼睛微眯,冷冷的说道:“你想救张坚。”
“哎呀,还是文文聪慧,与你共谋果真是心旷神怡,咱们这算是心有灵犀情投意合不约而同?”齐常青打着哈哈,“你都不知道,我与张坚那蠢货一起谋事都要憋屈死了,我说一句得给他解释十句,麻烦得要死。”
尚文文深吸一口气,压着怒意说道:“裴锦那边怎么办?”
“他那边不用担心,”齐常青说,“眼下最要紧的是除掉孔梁,秦珂想揽下锦衣卫统领一职,除掉孔梁是必然,我不过是给他递了个台阶。”
香山的春日多风,今天的风与往日有所不同,风力夹了些血腥气。
齐常青扶着树站起身,整理干净衣衫,朝尚文文伸出手,她说:“尚文文,你得帮我个忙。”
尚文文说:“什么忙?”
“你可想做锦衣卫统领?”齐常青笑眯眯的看着他,阳光透过她指缝,有些晃眼。
尚文文愣怔一瞬,握住了齐常青的手。
齐常青端着盆子回去时,穆林正焦急的在齐常青营帐里转悠,见她回来,赶忙迎了上去。
“你知不知道,孔梁死了。”穆林着急忙慌的说。
齐常青把盆子放到桌子上,仔细给它浇了点水,说:“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说我找你什么事?!”穆林跳脚,“孔梁死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齐常青看向他,说道:“吃饭、睡觉、还有...种花。”
“齐常青!是你答应要救张副将的,你不能出尔反尔。”穆林彻底急了。
齐常青放下水壶,在凳子上坐下来,喘了口气。
穆林在她面前绕来绕去,叫道:“你说话啊!齐常青!”
“等着。”
“什么?!”
“我说,等着,等陛下下旨,静观其变。”齐常青扣扣耳朵说道。
穆林不解:“陛下已经杀了孔梁了,我们还要等什么?”
齐常青说:“等陛下册封新的锦衣卫统领,若封的是秦珂,那便让张坚放火,若封的是其他人,那便找个替死鬼。”
穆林听愣了,背后渗出大片冷汗,他看着齐常青说道:“齐常青,你心真黑。”
齐常青挑眉,说道:“多谢夸奖。”
“这几日你别往我这跑了,免得被人盯上。”齐常青下了逐客令。
“那我有事找你怎么办?”穆林问。
“有事我会找你。”齐常青说。
穆林走了没多久,齐常青的营帐外又传来了问话声:“小齐大人,奴婢福贵求见。”
齐常青神色一顿,朝门外看去。
福贵是齐秦身边伺候的小厮,往日这个时候齐秦总陪皇帝下棋,今日怎找她来了。
“进。”
福贵猫着身子进门,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说道:“小齐大人,太傅邀您前去营帐议事。”
齐常青点头:“走吧。”
齐常青踏出门,正巧碰上裴昭打马归来,马驹掠过,带动的风掀动齐常青淡青色的衣角。
“小齐大人这是去哪啊?”裴昭骑在马上,俯看齐常青。
齐常青行礼:“见过三殿下。父亲与我有要事相商,微臣先行一步。”
“站住。”裴昭勒着缰绳,拦在齐常青身前。
“殿下还有事?”齐常青抬眼看向他。
“拦你自然是有事,”裴昭说,“王和的事是你故意露给秦珂的?”
齐常青心里一跳,视线无声划过福贵,脸上神色不变:“什么王和?微臣不知殿下在说什么。”
“不认识?行,你不认识王和,那你可认识红月啊。”裴昭低声附在齐常青耳边,幽幽说道。
齐常青垂着眸子,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只见她启唇说:“三殿下知道的可真是不少。”
裴昭坐直了身子,爽朗的打马离去,留下一句:“比不上小齐大人。”
齐秦今日没得皇帝召见,独自坐在营帐里对棋,齐常青进门便见他倚靠在椅背上落下一黑子。
“父亲。”齐常青恭敬问候。
“来了。”齐秦眼皮都未掀,“坐吧。”
齐常青在齐秦对面落座,垂眸看向棋盘。
“我今日找你来,是想问问你孔梁的事,你与太子关系近,可有听到什么风声?”齐秦棋盘也不看了,沉默片刻问道。
齐常青说:“我前些日子受了伤,今天方才好全些,并不知晓孔统领的事,父亲这样问,可是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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