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牢放出来之后,周继博就像换了个人,一改往日的桀骜刻薄。虽然没有表现得过分殷勤,但对二房叔婶毕恭毕敬,偶尔对几个堂妹露出温和笑容,也足够让人惊讶了。
从开春到冬日,二房一家人总算习惯了周继博这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他主动来向周毅请教学问,还是令他们感到意外。
大丫觉得有些尴尬,起身道:"瓦罐上还煨着鸡汤,我去看看。"
"啊……"二姐也作恍然状,"我吃饱了,先去洗妹妹的尿戒子了!"
周大力两口子见状,立刻抱着孩子回了屋。
过了这个年,周毅就已经八岁,算不得太小的孩童了。
他抬眼扫了周继博几眼,发觉这人温和的样子倒比从前顺眼不少。
"秋天我家的麦子你帮着收了?"
"麦子?"
周继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秋收时二叔家二十亩地活多干不完。他径自坐下道:"没帮太多,就两天。从前不知道二叔二婶下地竟是这般累。"
他摊开书本,将一本细密笔记送到周毅跟前,仿佛知道周毅不会拒绝似的,一条条将自己的疑惑与想法说给周毅听。
周毅:"……"
整整一本小册子,当真是攒了不少问题。
差不多交流了一个时辰,周毅说得口干舌燥。他半躺在炕上无语道:"你的功课文章切入点都不错,但有一样我一直没搞懂——你这么认真努力,怎么答题时连最基础的东西都能忘了?"
周继博被他问住。
两秒过后,干笑两声:"可能是我头脑没有你好吧。"
周毅白了他一眼:什么酸言酸语。
他躺着看向棚顶道:"读书学知识,重在方法。方法不对,努力白费。抓不住文章要义重点,你看一万遍也是没用!"
"要义重点?"
周继博被他说的发蒙。
难道自己不是这么背书的?
"有《圣谕广训》没有?"
周毅起身问道。
周继博愣了三秒,立刻明白堂弟这是要传授他读书事半功倍的方法,当即起身笑得眼角开花:"有!我这就去拿来!"
《圣谕广训》是院试乃至乡试的主考内容。
周毅虽未倾囊相授,但也把现代精读背诵的窍门技巧传授了一二。全部说完后,看着周继博一脸茅塞顿开的表情,他万般嫌弃道:"我之前看你背书就察觉出来了,努力得跟韩国人一样,忙活半天五个小时俩菜!"
"……韩国人?"
"小时又是何意?"
"……"
一不小心说走嘴了……
"没什么!"说了一个半时辰,周毅口干舌燥。他摆摆手不耐烦道:"今天先这样,我在家待到初三,有不懂的再来问我——当然,得我有空!"
周毅说的"有空",基本就是没空。
再有俩月便是院试。
院试在府城,路途住店、提前熟悉贡院路线都要耗费时间。
周毅自觉已将时间压缩到极致,却总感觉不够用。他家西厢房已有三十多年历史,四处漏风,到了晚上基本没有暖和的地方可以练字。
又是半年过去,周毅自觉馆阁体已达到一般水准,虽然比不得自成一派的学子,但总归能及格,不会拖文章后腿。
过年几天,除了初一拜年,周毅再没离开过家,也没参加任何族中聚会。
去年被他刺激一通后,他奶看见他就哭,有时哭得他心烦,干脆撂下脸子说耽误读书了。他奶立刻就会止住哭声,悄咪咪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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