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碰上那个丧心病狂的褚大人,这曲谱必然是拿不到了。”
红螺得知此事后直接躺平,并奉劝宁菘蓝放弃这个礼物。
宁菘蓝犹豫,死犟:“……这个褚拭雪,爱钱吗?”
红螺一怔,旋即好像被自家主子的天真打倒,无奈道:“我的娘娘啊,那可是褚大人!贵为东厂提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这种身外之物何曾在意过?而且,他脾气极为暴戾,听说曾创下一夜杀千人的记录,我们可千万别惹到他。”
宁菘蓝闻言面上有些尴尬,前一段红螺代她去山中寺庙礼佛,中秋时才回来,故也不知晓她早已和褚拭雪打过不少交道。
“上次中秋宫宴您和他说两句话,我都后心冒汗,更别说从他手里要东西了…我就怕您刚找他要,他就一个发怒,把您脑袋砍下来!”红螺在一旁顺着胸脯,好像被她自己描述的画面吓得不行。
“……那,倒也不至于吧。”
宁菘蓝讷讷的接话,也搞不懂褚拭雪这人怎么混的,竟然能让这个世界的人闻之色变,怎么她就没这样的能耐呢?
就她的记忆而言,褚拭雪这人在前世也被传冷酷残暴,在民间睡前故事里,甚至能比半夜叼孩子吃的大灰狼都恐怖。
但宁菘蓝自己同样被骂毒妇,可见传言大多为虚,再者就她与褚拭雪相处几次来看,若他真是个一言不合就拔刀的阎王,那她的头早掉几百次了。
“这样,你先去查一查褚拭雪拿了那曲谱干嘛,我可从来不知道他还会弹琵琶……”
这事也许有猫腻。
“主子,正如您预料的,宁娘子开始查您了。”
东厂内,褚拭雪端坐在案后,手中把玩着一本旧书,正听下属汇报宁菘蓝的动向。
站在一旁的都蒙惊奇道:“嘿,您还真是料事如神了,您怎么知道宁娘子会要这东西?”
随着都蒙的话向下看,褚拭雪手中把玩的,正是那本慕绮留下的曲谱孤本。
“你还记得六日前,沈嫚儿向点星阁要的那罐药膏吗?”
“记得啊,您当时不还吩咐骆娘给她最好的那种吗?”都蒙摸不着头脑。
褚拭雪向后一靠椅背,慵懒道:“宁菘蓝前脚过敏,后脚沈嫚儿就去要治过敏的药,这药是给谁的,应该不难猜吧?”
他稍停顿一下,瞥眼都蒙那逐渐凝重的脸,继续,“我专门让人送了最贵的,宁菘蓝只要是要了,就必然会回礼。正好最近慕绮先生的忌日快到了,沈嫚儿有心想去参加其学生办的悼念会,悼念会上人人都要演奏一曲慕先生的曲子,沈嫚儿最近找曲谱的动作越来越大,宁菘蓝为了还人情,大概率会帮她这个忙。”
都蒙被主子这一串话打得猝不及防:“这信息量太多我得理理……所以,您从给沈嫚儿药那刻起,就谋划到这了?您不怕有变故啊?”
“唉。”褚拭雪轻叹一声,不愿再看这个头脑简单的傻小子,扭头离开。
“不儿,您别走啊,那像宁娘子过敏这事您怎么知道的……您解答一下呗…”都蒙不敢追,只能站在原地冲褚拭雪喊两声。
只是刚喊没两声,头就被不知哪冒出的剑柄打了一下。
“别犯蠢了。”躺在横梁上的竺七被吵醒,一个扬手,用剑柄狠狠捣了一下都蒙,接着又说,“主子知道,自然是因为在他们身边都安排了人。”
“靠,我怎么不知道?”
竺七面上露出些讽刺:“‘都蒙人笨,告诉他了也没什么用’,主子如是说。”
“你们侮辱我?”
都蒙跳脚。
褚拭雪没在意下属们的唇枪舌剑,他站在东厂房顶,就着点点星光看向皇宫方向。那里住着他的血缘至亲,也住着他最恨的人,早晚有一天,他会彻底将其清缴。
宁菘蓝已经开始查他,他虽不想与这个人多交流,但碍于兄长对其有兴趣,他也只能捏着鼻子算计算计她。若算计不出什么,打消了兄长的兴趣就好,若是算计出什么,那可就赚了。
他抬手唤出下属,让人放消息给宁菘蓝,说他预备将曲谱送给烟柳楼的花魁,花娘子。
“一个合格的捕鱼者,从来不会等着鱼自己上钩,而是会,积极,下网。”
他抬手,手心朝向天空,在视线中轻轻攥成拳头,好像握住一颗星星,牢牢把控。
……
“什么?他要把慕绮先生的曲谱送给谁?”宁菘蓝本来还悠哉悠哉地在修剪花枝,闻言登时错剪了一根。
看看手里已经被剪毁的花枝,宁菘蓝认命般放下剪子,顶着侍花婢哀怨的眼神离开,边走边道:“那花魁应该不会弹琵琶吧?我记得她是个舞姬?”
红螺愤愤点头:“对啊,那褚大人就是被美色迷了眼,被哄得什么东西都要给他的小红颜,一个烟花柳巷的舞女,凭什么能拿到慕绮先生的曲谱!”
“……我们不论身份。若花魁是个弹琵琶的、爱琵琶的,那么她拿,我不会有意见,可她不会,这就不行了。”宁菘蓝皱眉,思考片刻,扭头看向红螺,“你不是打听到他一般逢三逢五去烟柳楼吗,后日,我们去会会他。”
“……娘娘,”红螺有点犹豫,“您还真要去招惹他啊?”
宁菘蓝脚步顿住,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恐怕招不招惹,已经不是我自己说的算了。”
红螺被她突然的一句话吓得一怔:“什么叫不由您说的算?您若是不想招惹,谁还能按着您不成?”
“……褚拭雪,也许他还真能。”宁菘蓝眼神幽深,“你有没有想过,一个神秘莫测,行踪如鬼魅的东厂提督,会被你轻易打听到固定去处?再者,他买慕绮先生曲谱的时机,也太巧了不是吗?”
红螺眨眨眼,忍不住咽了几下口水。平日她只听旁人说过褚拭雪智多近妖,可从来没有切实感受,如今,若这些消息都是褚拭雪送上门让她们知晓的,那他到底是什么目的?他一定早已谋划……
他当真算无遗策?
“那…那么娘娘您既然知道,干嘛还按他的计划走?”红螺声音有些抖。
“既然他费了这么大心思铺路,我若不走,岂不是辜负了他的心血?”
宁菘蓝的表情并没有红螺想象的那么凝重,反而透着一股兴奋,她不知道褚拭雪这一系列动作是为了什么,但既然他招惹了她,那么,也许在他身上,她会有新的出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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