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方才垂落在他脸旁的一抹衣摆,五皇子轻攥下手指。
太子侧妃,宁菘蓝?
传言其嚣张跋扈,脾气暴躁,如此看来也并非全真。
只是她为何要帮他,这事有些蹊跷。
另头,褚拭雪正陪皇帝下棋。棋盘上黑白子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俱都带着杀伐果决的气势,只是细看下仍能看出黑子已有些颓败之势。
然而,寂静的殿内,都蒙却突然走入,并附耳到褚拭雪面前说了什么。
褚拭雪本手握白子正漫不经心摩挲,闻言却目光一凛,手中的白子也重又掉入棋罐中。
他给了都蒙一个眼神。
人没事吧?
都蒙点点头,又摇摇头,附耳过去说:“轻微溺水,及时被宁娘子救了。”
宁菘蓝,又是她?
褚拭雪皱皱眉,不免觉得最近宁菘蓝的存在感过高了些。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在这眉来眼去的?”
皇帝低头端详着棋盘,沉声问道。
二人对视一眼,都蒙低着头退至褚拭雪身后,褚拭雪则安抚般笑了下,道:“没有,就是东厂一些琐事,他太谨慎,所以什么都会来问问臣。”
“东厂的事啊。”皇帝抬起头,端详了一下他,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谎言,褚拭雪也老神在在的端坐在那,没露出一丝慌乱。
过了几秒,皇帝的目光才又放松下来:“谨慎点好。尽小者大,慎微者著。”
“陛下教训的是。”
“既然有事,这局棋要不就到这吧,左右胜负已分明了。”皇帝将手中黑子投入棋罐,摇摇头,复又看向褚拭雪,“你小子棋艺见长,都超过朕了!”
“是陛下教导的好,臣此次只是侥幸。”
褚拭雪适时站起身,谦虚道。
皇帝呵呵一笑,便摆着手赶人:“去处理你的事吧,今日放了你,下次要多陪朕下几盘。”
“一定!”
褚拭雪的确赶着去看人,便顺着告辞,快速离开了。
“现如今人在何处?”刚走出殿外,看到左右无人,褚拭雪问道。
“宁娘子将殿下安排在无人值守的屏山殿,咱们的人已经在那候着了,正等您的吩咐。”都蒙边回答边为褚拭雪带着路。
“……既如此,便让他在那里待一晚吧,他的寝殿人多眼杂不好议事。一会儿我进去找人,你们在外面守好,若有来者即刻拿下。”褚拭雪沉吟一声,思考片刻才说。
二人均为习武之人,故脚程也快,没一会儿便走到了屏山殿。
屏山殿距玉清池不远,褚拭雪站在宫道上遥遥望去,明明暗暗的灯火中,仍能看到玉清池旁大片水湿的痕迹,他不自觉攥紧手指,沉沉呼出一口气才扭过头不再看。
轻轻推门而入,褚拭雪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屏山殿虽久无人用,但卫生保持的还算干净,床榻上的被子也厚实,一看便是秋季所用,倒像是有人居住。
“不用看了,这被子还有烛火,都是那太子侧妃帮我添置的。”
自黑暗中突然走出一抹挺拔的身影,五皇子此刻好似一块拂去蒙尘的白玉,终于露出光芒色泽,其背着手,每一缕发丝都好好的收在身后,丝毫没有一点痴傻儿的模样。
上下打量一下五皇子,确定这人身上没有一丝伤口后,褚拭雪稍稍放下些心气,问道:“兄长无事我便安心了,只是今日那燕谨之又发了什么疯,就险些将你置于死地?”
“他一来便对我发难,看起来不像是我惹了他,倒像是本就带着怒,故意来找我撒气的。”五皇子沉思。
褚拭雪眉头一皱:“那人曾对我说过,燕谨之因我之前留下他的侧妃用膳,便吃醋,在东宫大闹一番。且经过那次后,他对我的态度十分阴阳怪气,今日宫宴上也是如此。就是不知今日他发怒是否还因为这一原因。”
五皇子闻言先是一愣,旋即便忍不住哧笑了一声:“你留他的侧妃用膳?他还吃你的醋?”
“……当时只是想随便搓磨他几下,且是他自己留下的宁菘蓝,也不知事后为何如此发怒。”褚拭雪摸不着头脑。
五皇子没多注意其他话,只是又重复了遍:“宁,菘,蓝……此人与太子大抵不合,可以查查她,若是没什么大问题,在扳倒太子时,也许她能有些用处。”
“她?”褚拭雪扬高音调反问一句,接着便摇摇头一脸无奈,“那种冒失鬼你敢用,我可不敢。”
五皇子闻言挑挑眉,多了几分兴味:“哦?她怎么你了,你对她有如此…可爱的评价?”
“可爱?”褚拭雪险些笑掉大牙,“我是说她冒失,头倒是很硬,差点把我的下巴撞碎。”
“是吗?我怎么觉得她甚是心细,不仅救了我,甚至还记得帮我打扫住处,添置临时物品呢?”五皇子在殿内踱了几步,扭头面上带着笑看褚拭雪。
无奈,褚拭雪也不再开玩笑,正色道:“……兄长,这人先前传言是骄纵跋扈又脾性暴躁,如今相处下来却发现并非如此,可见这人身后也有不少秘密,不定数太多,难以控制。”
五皇子沉默片刻:“你说的也在理,但也许她是奇兵也说不定呢?”
褚拭雪摇摇头,不理解宁菘蓝是给兄长灌了什么迷魂汤,仅仅一面而已就让兄长对她有这么大的兴趣。
他皱着眉,心中万千思绪萦绕,燕谨之、柳良吉,以及柳家背后那人,还有圣上。众人虎视眈眈,兄长独自在宫内应付,这种事情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五皇子燕嘉钰看自家弟弟许久不言语,抬眼望望,发现他又苦闷着脸不知在想什么,无奈抚了抚褚拭雪的头:“好了,小小年纪何必这么苦大仇深,我没事,你知道的?”
“兄长,保护好自己,皇上已经注意到你了,等燕谨之犯下大错,就是你出现的时候。”褚拭雪目光如炬。
燕嘉钰笑了一下,轻点头。
天色已晚,中秋宫宴结束,众官带着家眷们各自离开,宫内重又恢复寂静一片。
燕谨之这边,换好了衣服也不准备再回去,他任由沈嫚儿给自己理好腰带,自镜中看到自己已整理妥当后,便大步迈起朝殿外走,将沈嫚儿一人甩在身后。
沈嫚儿手中骤然一空,她本还欣喜于二人这样难得的宁静,却被燕谨之突然的离开一闷棍敲回现实,望着那个背影,她喊:“殿下,您等等我!”
燕谨之闻言却头也没回,只是敷衍地向后摆了摆手:“孤与你姐姐一起在殿外等你,你快些。”
姐姐?
沈嫚儿皱了下眉,朝着人又喊:“可姐姐已离开了……”
恰在此时,燕谨之推开殿门,只见殿外众奴婢好好站在那等着,各个低眉顺眼,很是乖巧,但这群乖巧的人里面独独少了那个宁菘蓝。
“……离开了?孤为何不知?”燕谨之环顾下四周看看众人,选择扭过头对沈嫚儿发难,语气低沉。
沈嫚儿被燕谨之的眼神吓得向后一躲,将自己埋在房中木柱后面,结结巴巴地说:“姐姐,姐姐派人和我通报了,说她身子困乏,先回去歇息。”
燕谨之“哈”一下,神情讽刺重复了遍:“她身子困乏?她做什么了身子困乏?还有,她为何独独让人将消息告诉你,而不是和她的夫君说呢?”
他想起方才宁菘蓝到的太过恰好,不知是否看到自己欺辱五皇子,若是看到了,那么自己就是将一个把柄落在她身上。
五皇子脖颈后恐怕尚带着自己的掌印,身上必然也有与地面摩擦出来的伤痕,若是宁菘蓝想做些什么,这俱是证据。身为太子,若让他人或父皇知晓自己欺辱同胞,不定会闹出什么事。
且五皇子生母是父皇最宠爱的元贵妃。他是男人,自然知道死去的白月光在男人心中的分量,故元贵妃虽死,但威胁一点没少。
燕谨之想到这,面目俱沉下来。
沈嫚儿也答不上燕谨之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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