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时,宋望远递给我一个香囊,隔着布料闻出一股清香恬淡的气味,心中绳结忽有松动,眉头也不自觉松懈。
我观那些公子郎君,离开时大多送扇子玉佩,还是第一次见到送香囊的,不过闻着里面的香料让人舒心,再仔细看上面的图案针脚,不算精巧也算缜密,只是有几针似乎落错地方。
图案上是金腰带(迎春花)的模样,倒是和如今的气象不符合,却也别有一番趣味。
我明知故问:“这是?”
宋望远似乎觉得有些拿不出手,但终究还是放在我的面前:“这是、这是我自己做的,里面的香料也是我自己配的……听你这几日病了,想来心中郁闷,就擅作主张放了几味药材进去。”
“这样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他是从外面买来的,随即马上回过神来,“什么!你、你自己做的?”
这个做工,这上面的图案,用手指抚过去几乎挑不出什么错处。
我视线不由得看向宋望远的双手,他的手因为常年握笔和习书而有一层茧,仔细看好像是可以看到有几个被针扎的伤痕。
我像是第一次看这个人,眼中有着不可置信和惊讶,换作任何一个人听到这个消息,估计都会和我一样,从前只有女子会赠送男子香包这些小物件,有一天在我面前居然还反过来了。
宋望远……别是骗人的吧?
可这东西有什么好骗人的,为了骗我一颗真心,要这样子的?
“公子,说的是真的吗?这,真是您做的?”
他点点头说:“从前家贫,母亲便教我刺绣补贴家用,未曾耽误学业,后来家境好点,没有再怎么绣过,知道姑娘头疾之后,想起香囊里可以放一些药材,闻着的时候能疏解心中郁气,便动手做了一个。”
我道:“这个不需要公子亲自动手的。”
“既然是送东西,亲自动手更显诚心,且用料和香气混为搭配,不仅是闻着,看着也舒心。”
我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小心翼翼的从他手中拿起那个香囊,有什么东西似乎在我的心绪里悄然种下去。
手指细细抚摸着上面的图案,问:“这个也是公子绣的吗?”
他有点羞赧:“是。”
“如今的时节并不是金腰带开的时候,这么多花,公子怎么想到了这个?”
“忆及姑娘,便想起了这个……全当我为了寓意好,胡乱绣的吧。”
我嘴角微扬,将香囊放在心口:“我很喜欢,公子,我很喜欢,谢谢你。”
宋望远也跟着我笑了。
上了马车,丁香再也掩饰不了她那兴奋的眼眸,但是又很克制的去问:“姑娘,那位宋公子对您是真心,这香囊如此用心,真真是没有想到。”
“我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男子绣香囊,果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嘛。”
丁香挤眉弄眼:“奴婢瞧着那位公子,丰神俊朗样样精通,又对姑娘如此诚心诚意,姑娘何不将错就错,这不可多得的良缘,不能就这么错过了。”
我苦笑,摇了摇头说:“将错就错,你也说是错的,一朝事发又应该怎么办?一开始就不诚心往后他看着我,心里总是在想我怎么算计他。”
“姑娘。”丁香过来握我的手,“我们不说,谁又知道呢?”
我没回答,只是将东西收好。
出来回府一趟也有些累了,主母去处理事务,三妹妹同我一段路回去,路过父亲的院子的时候,正好瞧见一个人偷偷摸摸的从侧门出去,我们两人对视一眼,刚要一边走过去,一边高声喊人,院仆便出现在我面前。
三妹妹皱眉:“你们怎么回事,竟敢拦在我面前!是没看见有什么偷摸的人从父亲的院子里面出来吗!”
院仆看似恭敬,实际上不让分毫:“两位小姐,既然有人能进家主的院子,自然是经过家族首肯,无论从哪个门出去,我等无权质疑。”
“呵,鬼知道是不是你们监守自盗,趁着父亲不在,偷摸放人进去,被我们发现了便急着要拦我!”
三妹妹是一点都不带怕的,对于院仆趾高气昂,俨然是想要把这件事情追查到底。
我也有些惊讶,三妹妹平日里面对这些并不关心,对于仆从里的那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事情办的顺心,甚至不啬奖赏。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难道是因为是父亲的园子里?
三妹妹说着,拉着我就要往前走,院仆人高马大,气势汹汹,到底是不敢对我们动手,只是一味的遮拦,看上去反而有些可疑了。
倘若是父亲请来的客人,哪怕是不入流的人士,直接从正门大大方方的出去,又没人会说些什么,却非要从对准院子窗口的侧门出去,再加上院仆遮拦的样子,实在很难不让人多想。
“你们到底在拦着什么?”我也加入其中,“是不是客人,带过来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倘若真的是我们想多了,大不了我们亲自赔个不是,用不了你们背锅。可倘若不是,父亲的院子有不少的重要物件,丢了一件都能要你们两个的小命,你们还是内外勾结,联合盗贼的罪奴!”
两个院仆对视一眼,正准备说什么,父亲正巧就过来了:“吵什么吵?!”
他看了我们两人一眼:“你们两个不好好待在房中,跑到这来做什么?我有没有说过闲杂人等,一律不可靠近。”
三妹妹正面刚:“闲杂人等?!在父亲的眼里我们两个女儿就是闲杂人等?我们两个看到父亲院中出现鬼鬼祟祟的人,这两个人硬是不肯让我们去看看,十分诡异,原想着父亲来能查出个什么来,没想到您一来便责怪我们!”
我见势不妙,想扯住激动的三妹妹,真奇怪,平时也没见对父亲的偏心有什么不贫,今天是怎么回事?拉都拉不动。
父亲皱眉,狠狠瞪了一眼那两个办事不力的院仆,对着我们两个说:“你胡说些什么,哪有什么鬼鬼祟祟的人,那是为父请来的客人,客人低调不愿意走其他的地方,你又瞎掺和什么?这是丞相府!还没有什么贼人敢来到丞相府作恶!”
紧接着指着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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