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定下了婚事,我便要回去绣没完没了的嫁衣,我在府中谨慎小心翼翼了十几年,我过着旁人觉得乏味的生活,毫无存在感的时候,旁人都不在意我半分。
现在有了这门婚事,我该高兴吗?
或许应该高兴。
我长叹一口气,遣退下人,就站在院里的灰墙上遥遥看伸进院中的几株春色。
毕竟我实在是太没有存在感了,没有好的出身,也没有聪慧的头脑和讨喜的性格,如今能捡了个这样好的婚事,拥有显赫的地位,也是相当不错了。
虽然夫君昏迷,并不是世人眼中良好的婚配,嫁过去可能还要日夜兼程的照顾,但是说句不好听的,那些世人眼里的良配便是清醒着,其实也没有多好。
“你在看什么?”三妹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回过头来,三妹好奇的看着我,我对她微微一笑,说没什么。
她冷笑一声,反正她也从来没给过我好脸色,现在估计也是在幸灾乐祸吧?
三妹走到我身边,“你也真是倒霉,她就是这样无所不用其极,抢走了我的东西,也会抢走你的,所以站在她旁边有什么用呢?不也照样是——被拉出去当挡箭牌了?”
“妹妹,现在尘埃落定,你跟我讲那么多也没有用啊。”我不接她的话,低下头:“她抢了你什么东西?”
三妹沉默了一会儿,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看来是很刻骨铭心的事,不然凭三妹这个性子,怎么也会诉个苦,再不济也是幽怨的阴阳怪气,可不会像这样吃了闷亏。
她问我,还会帮嫡姐吗?
我觉得不会了,我即便再怎么样,也是有底线的,为什么嫡姐觉得,我被她卖了还要帮她数钱呢?
我又不傻,也不是善良过头的纯真。
嫡姐啊,你好过分哦。
三妹走啦,说来也是,她走就走了,为什么还要落下一只金钗?我找到了之后是想叫侍女送回去的,结果前院禀报,嫡姐来访,我便选择亲自送回去。
走到半路,撞上了一位素未谋面的郎君,这郎君面容俊俏,比那李文君还好看上几分,远远徘徊在那好似如玉公子,如清竹般俊秀自矜。
但我从未见过他,以往父亲接待过的人也没有他的身影。
那人远远瞧见了我,愣在原地,好像犹豫了很久,才小心翼翼的迈开步伐过来,我警惕的看向他。
那人走到我面前几米处停下来,作辑行礼。
我问他是谁,对方好像有点拘束,挠了挠头介绍自己的身份:“在下乃丞相门下弟子,姑娘您是丞相府的……”
“我是府中的二小姐……你是来找父亲的?”
对方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
真奇怪,父亲门下子弟虽众多,但大多是门生,介绍自己身份的时候,也仅是自称“门生”,称“弟子”还真一个没有,难不成是嫡系弟子?
父亲门下确实有一个嫡系弟子,我也未曾见过,听说是即将入朝,才情了得,性格纯良,家世虽然不太显赫,但是有父亲的赏识,继母瞧着他许久,还想将三妹许配给对方,结果被对方婉拒。
难不成便是他?
瞧这周身气度倒是不凡,我问他,既然是找父亲,又为何跑到我这边的院子里来,我这里可离父亲的书房远着呢。
他听见这个问题,支支吾吾半天,脸还通红着,犹豫了片刻才道:“在下初,初来贵府……不,不——”好像结巴了一样,卡在那个“不”字,半晌才说出来“不知道路……”
我一愣,突然有些想笑,这是哪来的傻小子?
这位郎君瞧见我笑他,脸上便浮现红晕,口齿不清:“二,二小姐,别,别笑……”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我便忍不住笑,“噗嗤”一笑,笑的对方整张俊脸红的不像话,仿佛下一秒,便要羞愧欲绝,我连忙止住笑意,心里受的气消了一大半。
我问他怎不让侍从带着路,他说他此次临时有事,独身前往,却忘了自己不知道路,我又忍不住笑了一下,忍不住想逗他,故作为难问:“那你……是哪家人?若你不是父亲的弟子,是歹人,让你随意进出,届时出了事岂不是我的罪过!”
那人连忙摆摆手:“不不不!我不是歹人,我姓宋,是宋家人,老师还赠令牌……”他一边说着,一边找令牌,找出一个木牌,伸直了手给我看:“便是这个。”
他还挺傻的,是人都知道,若要进来这诺大而要守卫森严的的丞相府,那必然是要令牌的,除非有不知礼数的,瞧他这样子是读书人,果真是个傻子。
都不怕我骗他,唉,要是被人卖了可怎么办哦?
“哦,原来是——宋郎君。”
我点了点头,父亲的那位嫡系弟子确实姓宋,听说才情的确斐然,但三妹提起来的时候,好像并不太喜欢。
“叫什么?”我有点好奇的询问。
“我?”对方挠挠头,有些羞涩的说:“我叫宋望远,登高而望远,不见天地端,父母便是为我取了这个意思。”
寓意深刻,我帮他带路,他默默跟在我身后,很是乖巧,我们一路通畅到父亲的院门前,我告诉他这边是父亲的院子,便要回去,他突然拦住我。
我一脸疑惑的看向他,他很是不好意思,向我道谢,不过是带个路罢了,他倒挺郑重的,好像要行大礼一样。
“今日之事,多谢姑娘,有何需要帮助的,尽管来找我便是?”
不过是随手带个路而已,他居然这么郑重其事,我逗他说:“那好呀,我缺了钱财,要不你给我一些?”
对方有些窘迫:“在下,在下今日未带……”
我笑嘻嘻的说:“我说说玩而已,不过是随手带个路,你不用那么在意,我先走了。”
飘飘然带着那只没能送回去的金钗回到院里,我回来时并没有看到嫡姐,看来她已经走了。
我嘱咐侍女将金钗还回去,继续绣嫁衣,许是因为冲喜,亦或是为了安心,婚期定在半月后,时间太短,我要在这半月里绣完嫁衣,可我如今只绣了个凤头,距离成品还差得远了,只能让几个侍女一起帮忙,也算偷个闲。
待嫁女子还要清点嫁妆,父亲愧疚,从自己的私库取出一些填到我的嫁妆里,继母也自己给了一些,嫡姐直接送了两套头面饰品,还从自己的嫁妆里取一些给我,也算是我赚了吧?
在我细心绣花的这段时间里,李文君几次三番邀约,都被姨娘气愤的拒之门外,凑不到我面前,在我终于绣好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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