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书循声望去,见着这大嗓门的主人时差点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大哥,阴魂不散的是你才对吧。颜书默默腹诽。
但见那人挂了一身的黄金,往那一站就是棵活的招财树,不是前两日才见过的贺子流还能是谁!
这次可算是时来运转了。贺子流转了转脑袋又掰了掰手指,骨骼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身边带了一众家仆。个个生得高大威猛,满身肌肉,一看就是练过的,至少也在丹缇境往上,而且人数众多,往那一站便是一堵密不透风的黑墙。
颜书估摸着这家伙也是来参加招徒的。不知道的看他这浩浩荡荡的阵仗,还以为他是要领着一帮子土匪出去打家劫舍呢。
颜书卷起袖子,再一次把她刚才被这大哥害得没喝到的桃花酿送进嘴里。
果然是好酒!香醇的液体一路滑进喉咙,咽下后口齿间仍然残留着桃花香。
那贺子流见颜书这副慢悠悠的态度,一看她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一口恶气梗在心口,气得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
上次只有他和马夫两人,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这次自己身边带着这么多仆从,而且各个武功高强,全都是练家子。断然没有怕颜书的道理。
那贺子流当即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眼前不时浮现着自己是怎么在众人面前被这丫头羞辱的。当下一挥手,示意仆从们上。
数个彪形大汉走上前来,在颜书二人所在桌旁围了一圈。个个都阴狠地盯着仍在悠闲品酒的颜书。
葛玉台被这阵仗吓了一跳,说话都说不利索了:“秋......秋亭,你认识他们?”
颜书终于将碗放下了,不在意道:“认识一点吧,怎么了?”
葛玉台哆嗦道:“你之前跟跟跟这人结过梁子吗?”
颜书笑道:“是啊,我让他跪下来给人道歉了。可能他小肚鸡肠,这番专门来报复吧。”
葛玉台:?什么玩意儿,跪下来?!
虽然颜书这话是对着葛玉台说的,但那言语之间的挑衅之意分明是冲贺子流来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贺子流被她的话气得不轻,当即大喝一声,怒道:“给我杀了她!”
那仆从们得令,猛然动作起来,数把明晃晃的大刀猛地往颜书所在处劈去。
正当此时,一阵剑光闪过,那些大刀忽然被弹飞出去,劈里啪啦砸在地上。一切仅发生在瞬息之间,没有人看清发生了什么。
一名女子的怒喝声从颜书身后传来:“以少胜多,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来和我打啊!”
颜书回过头去,只见一名女子站在她身后。身着青绿长袍,约莫十七八岁的光景。握一把修长雪亮的长剑,剑柄上坠着墨绿色的流苏,腰间配着一枚色泽莹润的玉佩,上面有一个“松”字。
剑眉星目,顾盼神飞,生得一副神色飞扬的俊朗模样,英气十足。
“松吹碧?!”贺子流惊叫一声。松吹碧乃引灯门北境副司松岱独女,从小不爱诗词歌赋,亦不爱弄针绣花,偏生爱习武,剑术更是在诸位同辈中一骑绝尘。
更值得一提的是,松吹碧资质极佳,天生便在玄黄境,仅仅十七岁,便已突破了绿沈境,称一声天才毫不为过。
贺子流一眼便识出了这女子的身份,凭她的本事,再来十倍这样规模的人也不够她打的。贺子流咬咬牙,一扭头走了。那些家仆见主人走了,也忙不迭跟了上去。
颜书拱手作揖,笑道:“多谢姑娘。”
松吹碧笑眯眯地摆摆手:“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我早闻贺家小少爷奢侈无度又蛮横无比,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我看不惯他很久了。”
此时,另一名女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道:“你都没出手他就跑了?”她穿着跟松吹碧款式材质差不多的长袍,一双凤眼带着几分轻蔑。
松吹碧不屑道:“这种人,我动动手指头就被吓趴下了。”
松吹碧扭头看向颜书,双眼弯弯,笑道:“我叫松吹碧,敢问姑娘你怎么称呼?”
颜书失笑,这两个小姑娘言语之间都带着股傲气,但出手仗义为人爽快,倒是颇有她从前的风范,心理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
颜书前世被无数人骂得体无完肤,仔细思考片刻,为防止多生事端,今后还是借用兰秋亭的名字为好。
颜书嘴角微微一翘,道:“我叫兰秋亭,叫我秋亭便好。”
后面出现的那个姑娘叫江映绿,是松吹碧的堂妹。两人年岁相差不大,都不过是十七岁的少女,资质模样都一般好,常被人同时提起,此般情况,两人虽不免在在暗地里较劲,但感情都却非常好。
两人都喜欢鸟语花香的南境,虽然松岱极力反对,但在两日前两姐妹收到许行云招徒的的消息之后,竟然一拍即合,当即一同动身前往南境。松岱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也没辙,只得由着她们去了。
几人一同分了那坛桃花酿。松吹碧酒量不好,没喝多少脸上红晕就烧了一片。她乐呵呵地笑起来,毕竟年龄也不算大,性格里还是带了些顽皮。
此刻,松吹碧拽了趴在地上的棉球跟她跳舞。人手牵着两只狗爪,竟然就在大庭广众之下醉醺醺地跳起舞来了。江映绿嫌她丢脸,拎小鸡似的把人抓了回来,还代她向棉球道了个歉。
棉球好不容易夺回自己前爪的使用权,两只爪子往脑袋上一蒙,不理人了。
四人把酒言欢,直到日近夕斜才分开。
*
翌日。
在山脚下登记了姓名,前来参试的人便往桃花山上去了。半山腰的阵法已然被解开。不多时,通往山顶的道路便挤满了人。
桃花林中,众人啧啧称奇,赞叹声不绝于耳。
颜书和葛玉台随着众人行走在桃花山道上。地面桃花被扫到两边,留出一条供人行走的道路上来。
不知为何,飞落的桃花瓣似有灵气一般,纷纷避开旁人,只轻轻地往颜书身上飘落,不多时,颜书发梢便坠上了许多淡粉色的花瓣。
颜书随手接住一朵飘落下来的桃花,一缕细细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罅隙,照在她手上的花朵。花瓣莹润,在阳光的照射下几近透明,花瓣本身的浅浅脉络向上延伸出去,仿佛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颜书举着花,莫名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记忆中某一刻似乎也有自己举着花的这一幕,和眼前的景象堪堪重合了。
就在此时,一声惊叫打破了颜书的回忆。
颜书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金光灿灿的人正抱着自己的手嚎叫不止。颜书仔细一看,那手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水泡,整片皮肤通红,好像被什么温度很高的东西烫过。
颜书再定睛一看,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该看看黄历再出门。
那抱着手惨叫的人,只能是那贺子流大少爷。
昨日跟在他周身的仆从纷纷叫道:“少爷,少爷,少爷您没事吧?”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围着贺子流蹲了一圈,聒噪声犹如夏夜田地里的青蛙。
还有不少上山的人听了动静围上来看。此时,有两人大摇大摆地刻意从人群的包围圈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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