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潜入贺岁愉住的房间,撬开了木门,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
屋子里黑漆漆一片。
贺岁愉平躺在床上,呼吸平稳,睡得正香。
忽然,一只大手从黑暗中伸出来,直直地朝她的脖子伸过来,一把掐住了的脖子。
指甲乌黑的大手上,手背青筋暴起,指骨凸起得很高,一看就知道用上了最大的力气。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贺岁愉。
贺岁愉从睡梦中惊醒,强烈的窒息的感觉袭来,她喘不上气,本能地拼命挣扎,趁对方一时大意,防御不够完善,一脚踹开了面前的黑影。
那黑影痛呼一声,“砰——”一声摔在地上。
贺岁愉一翻身爬起来,她刚爬起来那黑影也从地上爬起来了,看身形像是个男人,猛地朝她扑过来。
她被床和旁边的桌子挡住,无处可躲,那男人又想上手来掐她的脖子,她伸手去抵挡,却被对方抓住了两只胳膊。
“贱婊子,叫你打老子,老子掐死你个贱人!”
贺岁愉听出了这个声音,是张石头。
他竟然半夜潜入她的房间想要杀了她。
她恨得咬牙切齿,想再用脚踢他,却被对方用腿抵住,她根本抬不起脚来,对方将她的两只胳膊用一只手控制住,腾出一只手来掐她的脖子,压着她想把她往地上压。
贺岁愉奋力挣扎,挣开一只手,摸到了桌子上的茶壶,狠狠朝他的脑门砸去。
茶壶“砰——”一声碎裂开,碎瓷片四处飞溅,贺岁愉躲闪不及,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一块碎瓷片从她的脸颊划过,在她的脸上留下一条细长的血丝。
贺岁愉一茶壶下去,张石头惨叫一声,下意识躲开往回退了一步,控制着贺岁愉的手脚也都撤了回去。
贺岁愉终于得以暂时喘息。
但她知道,他肯定很快就会卷土重来。
那个黑影捂着脑门上的鲜血直流的伤口,因为疼痛微微佝偻着腰背,蜷缩着身子。
贺岁愉抄起旁边的凳子冲上前,狠命朝他砸下去。
张石头被贺岁愉一凳子打趴在地上,惨叫声连连。
脖子上刚刚的窒息感仿佛仍然在紧紧地缠绕着她,她刚刚差一点就在睡梦中被人掐死了。
贺岁愉吓坏了,现在心脏仍然狂跳不止,身体也并不完全听使唤,出于本能的自卫意识,她用最快的速度和所能用出的最大的力量,高高举起手里的凳子,飞快地一下又一下地砸下去。
木头凳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每一下都结结实实地落在倒在地上的黑影身上,发出重重的闷响声,其间,还夹杂着一两声骨头碎裂的细微声响。
地上男人的惨叫声不知何时平息了。
贺岁愉额头上的汗珠顺着鼻尖滚落下来,后背的衣裳也早已经被冷汗浸透。
她急促的呼吸渐渐平复了一些,连带着胸口中飞快跳动的心脏也渐渐平缓下来,她狠狠踹了一脚地上的男人,那人却一动不动。
她怕对方是装晕,让她放松紧惕然后趁她不备突袭她,于是,用凳子死死抵着地上躺着的男人,正想要检查一下,看看对方是真晕过去了还是装的。
外面忽然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显然是朝她所在这间屋子来的。
“贺妹妹,你没事吧?”曲娘子一把推开门,连气都没喘匀。
曲娘子脸上满是着急的表情,语速很快地问:“我听到你这边有巨大的声响还有惨叫声,你没出什么事儿吧?”
贺岁愉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穿着单薄中衣,胸口起起伏伏。
曲娘子推开门,外面的月光照进房间里,照亮了贺岁愉苍白如纸的脸。
贺岁愉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像提线木偶似的,缓缓地摇了摇头,苍白低哑地说了一句,“没事。”
月光照进屋子,自然也隐隐约约照亮了地上的那一滩鲜红的血,黏腻的鲜红的血,悄无声息在地上流淌了很远。
曲娘子看见地上的血吓了一大跳,目光惊骇地看向缩在地上的那个黑影,声音颤抖地问:“这、这是……什么?”
贺岁愉的气儿稍微喘匀了一些,大概是刚刚被掐了脖子的缘故,声音仍然嘶哑,“有人潜入我的房间,想趁我睡着掐死我。”
曲娘子吓得腿都软了,靠在门上几乎站不住,“就、就是这个人么?”
“对,”贺岁愉失了浑身的力气,一屁股瘫软地坐在地上歇息,渐渐平复自己,“他晕过去了。”
“有麻绳吗?”她看向站在门口吓得脸色苍白,犹如惊弓之鸟的曲娘子。
“有、有的。”曲娘子转身离开,很快去正屋里找了根绳子回来。
曲娘子将粗麻绳递给贺岁愉。
贺岁愉一手拿过绳子,另一只压着凳子钳制着他的手松开,用绳子绑住他。
地上的男人始终没有再发出声音,也没有再动过。
她勒紧麻绳,绑到他脖颈跟前时,终于察觉了不对劲。
他的脉搏不跳了。
在黑暗中,她缓缓伸出一只手去探他的鼻息,却只触到了一片冰冷,她不死心再去摸他脖子上的脉搏,只有一片寂无。
他、他死了?
怎么会?
她、她杀了人……
贺岁愉惊愕万分,额头上冷汗直流,她甚至不敢抬头去面对站在门口的曲娘子,尽量控制自己不要有任何太过异常的动作,只是过分僵硬、一动不动仿若石化的背影还是让曲娘子发现了异常。
“怎、怎么了?”曲娘子细若蚊蝇的颤抖声音从门口传进来。
“没事。”贺岁愉强作镇定,只是久不说话,一张口声音嘶哑的更厉害了,还带着一点不太明显的颤音,被她低沉的气音遮盖过去。
她按照原本的想法将张石头五花大绑,然后站起身转过来面朝曲娘子,“曲姐姐,没事了,你去休息吧。”
曲娘子担忧地问:“这贼人怎么办?”
“没关系,我等天一亮,就带他去见官。”贺岁愉说话的语气渐渐平稳,就像是在说真的一样,“你放心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可以处理好的。”
“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曲娘子语气迟疑。
贺岁愉点点头,嗯了一声。
“那好吧,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立刻喊我。”曲娘子担忧地看了贺岁愉一眼,但是最终因为太过害怕,还是转身离开了。
等到曲娘子离开以后,贺岁愉起身,状若无事地关上了门,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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