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入院
女主人的头发烫成了大波浪,身上穿着莲叶边的碎花连衣裙,打扮得很时尚,看上去比她丈夫年轻十几岁。
走到门口时她停顿了一下,不经意间抿了下嘴角。
“郑女士,这里有一份失物清单,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简单介绍过后,蔡剑一脸和气地把手上的失物清单递给姓郑的女主人。
女主人面色有些不自然,尽管她在努力克制,但那些细微的异常在蔡剑眼里几乎相当于撂了明牌。
相对于其他人丢东西时的愤怒和着急而言,她表现出来的更多是紧张。
“啊……差不多吧,我一天挺忙的,有些东西我记得也不太清楚了,也没什么要补充的。家里事都老王在管,他说丢了那应该就是了。”
女主人把清单递回去,蔡剑伸手接过,并没有就此放下这个话题,接着说:“还是要好好确认下的。失窃物品的价值关系到案件定性定量的问题。案子要是破了,这个清单也是你们收回失物的依据。”
“所以咱们还是得核对下,你们夫妻俩都得签下字才成。”
说完这些话,蔡剑把刚才男主人给他的发票拿到手上,一张一张地跟清单上所列的首饰和其他失窃物品核对。每张发票上都有具体金额,一叠发票念下来,女主人面色已经有些发白。
发票对完,蔡剑不经意地问道:“对了,你那套玳瑁首饰价格是三万,具体是什么样式的?你最好详细描述一下,有图片最好。没有图片也可以说下具体的样式、纹路以及重量。”
在列着玳瑁首饰那一行右侧,清晰地列着它的价格:3万。
姓郑的女人看到那数字时,本就不自然的神色明显又僵了僵,她假装低头去拂掉衣领上不存在的灰,稍后才道:“这个……不用了吧,那东西是塑料做的,不值钱,就是个样子货。也不是3万,总共就花了300多。”
“我也没怎么戴,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样了。”
看着女主人白晰的脸色微微泛红,就算是陈染和小路这种新警,也能猜出来,那套玳瑁首饰只怕是真的,而且这女主人知道买卖玳瑁首饰是违法的。
蔡剑刚才跟她核对清单时,虽然很温和,但全程都在暗中给女主人施压,如果她没什么不能让警察知道的事,那这就是很正常的核对。但凡她心里有鬼,那可就不一样了。
蔡剑也不说破,径直把几张纸收起来,放到袋子里收好。又像闲聊一样,说:“郑女士,听说你在五一路那片开服装店,生意怎么样?我亲戚家有个姐,厂子效益不好,还说要卖衣服呢。我帮她问问,服装生意好不好做?”
“还可以,去南方进货,量大点,把价压下去就挺赚。”
女主人说话时一只手捏着头,皱起眉头,看似头痛得厉害。
蔡剑点到为止,“看你有点不舒服,那我再跟你爱人聊聊,你先歇着吧。”
说到这儿,蔡剑果真转头又问男主人:“你们夫妻俩平时都跟什么人来往,平时有亲戚朋友过来吗?”
“我这边亲戚一般都在老家农村,前几年父母在的时候过年过节都走动,父母不在来往就少了。而且有好几个亲戚借钱老也不还,就更不愿意来往了,今年我这边亲戚没什么人过来……”
陈染这时已回到主卧继续干活,对男主人说的话也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这时男主人又絮絮叨叨地道:“……小凤爱干净,不喜欢外人上门,所以咱这儿平时没什么人来。要说来人的话,上礼拜电视坏了,找了个修家电的。其他的,也就是上门□□、电表还有煤气表的了。”
他这么一说,魏兵马上让小路和陈染去把电视也扫一遍。
这户人家打扫得确实挺干净,桌椅之类的近两天应该都仔细擦拭过,所以陈染他们获得的指纹数量有限。
抱着一线希望,陈染和小路把电视荧屏、背面和侧面包括电视底部全都仔细检查了一遍,还真在底部找到了两根并列的指纹,初步估计是右手食指以及中指。
一个小时后,众人终于收拾东西离开了烟霞小区,临走时除了带走石膏做成的鞋印,还带走了二十几张纸和票据。
这些纸质物品跟钱和首饰都放在同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里,并不是之前男主人拿出来的发票。值钱的东西被入室盗窃的嫌疑人拿走,这些纸张则被挑出来丢到了抽屉角落里。
在车上坐好后,蔡剑扭头问坐在后排的陈染:“小陈,你猜猜,我为什么要把这些纸都带走。”
陈染是通过社招进的派出所,读的不是警校,但在入警前她曾和其他新警在分局组织的培训班进行过短期的培训。所以她猜得出来蔡剑的意图。
“嫌疑人入室时戴着手套,在室内其他地方我们不一定能成功取到他的指纹。但这些纸张大部分柔软轻薄,带手套不好拿取。而且很多人也不知道,我们从纸上也能提取到指纹。所以他拉开抽屉后,为了方便拿东西,有可能摘下手套。”
蔡剑笑了下,随后告诉魏兵:“你回去先带着小路和陈染处理下取到的指纹,初步处理没什么发现的话,你下午再带着这些纸,跑一趟分局,咱这没有熏显用的东西。”
想提取到纸上的指纹,用派出所惯用的刷粉法可不行。所以他们平时遇到这种情况,就得派人去分局那边去处理。
魏兵也知道这个案子有可能是个案中案,那女人肯定有问题,这一点他们几个已经无需多说。再加上案值不小,跑这一趟还是必要的。
魏兵这边自然没什么意见,痛快答应了。
这时小路也说:“那个鞋印后跟右外侧有补的皮子,补的时间应该不长。还有前掌那地方应该开裂过,鞋底有缝线痕迹。我们要不要查查这附近修鞋的人?那鞋底纹路挺像菜畦,不常见,要是能找到修鞋的人,说不定他还有印象。”
蔡剑倒是挺认可小路这个想法,石膏模他也看了,确实如小路说的一样,后补的鞋跟挺新,几乎看不出磨损,补的时间很可能不长。
他就道:“下午小路你带着陈染去问问周围的鞋匠。鞋匠手法不一样,有的人活做的细,有的人活糙,针脚长度、整齐度多少都有点差异,你们去找人要注意下他们缝线的手法。”
“问话时自己小心甄别真话假话,当心个别人耍着你玩。”
快到中午时,陈染等人都回了所里。
指纹录入电脑没用太长时间,因为这户人家收拾得真的很干净,擦拭时几乎不留死角,所以他们提取到的指纹并不多。除了男女主人的,就只有电视机底部的两个指纹是陌生人的。
至于带回来的那些软纸,得等魏兵带去分局处理。
吃过午饭,蔡剑带人去调查失主夫妻俩的社会关系,陈染和小路出了派出所去找鞋匠。
在路上小路跟陈染说:“告诉你个小道消息,罗平市那边派了几个同行开车过来审问蒋文豪,今天晚上差不多能到。”
“蒋文豪身上案子多,社会影响挺恶劣的,罗平那边应该挺重视。”
“我告诉你,蒋文豪这家伙特能逃,罗平那边组织了好几次抓捕,都让他给溜了。有一回眼看要抓住他了,他把兜子里的假/钱扔到街上,路过的人全跑去捡钱去了。那些钱可都是冥币啊,你说这家伙损不损?”
陈染听着他滔滔不绝的说话,感觉他一个人都能撑起一个乐队了。但跟他这样的人在一起做任务也挺好,心里轻松,还不无聊。
她安静地听着,不时插句话,看上去很像个合格的捧哏。
他们先去的是一个农贸市场,这个农贸市场离烟霞小区并不远。有个五十多岁的鞋匠就在农贸市场附近的路边摆摊,风雨无阻的,有七八年了。
农贸市场附近的居民楼一层像其他街道一样,沿街都是门市。陈染刚走到路口,就听到了街道南侧传来轰隆隆的音响声。
那音响声音太大了,高低起伏的声浪一阵阵在耳边轰响,听一会儿就让人烦躁不已。
估计是哪家开店的在门口放了音响,还把声音放得很大,这已是明晃晃的扰民了。
“那边有家音像店,租碟卖碟的,你看那边挤了堆人,还有人在吵架。”小路说。
去农贸市场要经过这条街,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前走。
因为穿着警服,有人看到他们俩,立刻跑过来告诉小路:“警察同志,那边有个开音响店的拿刀吓唬人呢,太吓人了!路上还有孩子呢,你们过去看看吧。”
这时陈染已经听到了动静,有人在叫喊着:“老子就愿意放这么大声,连警察都管不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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